第21章 被人當冤大頭

門臉房待不住人,四個人索性又走回門口,對麵是一家小賣部,田稻跑過去買了四瓶健力寶。

蘇成寶瞪大眼睛看著蘇秀,“三姐,這是你的店!”

蘇成寶隻知道蘇秀開了家服裝店,沒想到她還賣摩托車!

“不止這邊,華北地區中北部區域,但凡想賣這款摩托車,都得經過我姐同意。”

田稻邊說邊把健力寶分給三人,順手幫蘇秀把瓶口扣開,再遞回給她。

蘇成寶一邊喝著,一邊斜眼看著田稻,長得跟猴子似的,還不如蘇鬧呢。

陰惻惻問道,“三姐,咱家什麽時候多出來個四弟啊。”

蘇秀,“...”

田稻笑說,“哥哥別誤會,我喊順口了,尊稱而已,沒別的意思。”

蘇鬧則在一旁觀察著店裏的情況,普通的門臉房,除了後院那輛試駕摩托車,目前沒看到第二輛。

這時有人在店裏喊田稻,“老板,給我來一輛!”

“哎!”田稻高聲應下,跑進屋收錢去了。

蘇鬧跟著看過去,田稻把錢數好鎖進保險櫃裏,給對方開了一張收據後,對方拿著收據走了。

蘇鬧扭過頭問蘇秀,“不是當場把摩托車開走?”

蘇秀咳了一下,湊近兩人小聲說,“我們都是先收錢,再去廠子拿貨。”

還可以這樣?

預售製,原本興起於九十年代中後期。

房地產開發商的資金鏈,跟不上大眾高漲的購房需求,從而產生了所謂的期房。

後來各大購物平台搞的預售,也是從這裏衍生出來的銷售方式。

蘇鬧被她這種銷售模式驚住了。

也就是說,這樣一間門臉房,隻有房租和試駕車的投入成本。

他們甚至連人工費都舍不得出。

蘇鬧沒忍住總結一句,“你真摳。”

“...”蘇秀攤手,“這就是我們店目前的情況。”

蘇鬧又確認一遍,“也就是說,除了你,別人賣不了這款摩托車?”

蘇秀點點頭,補充一句,“僅限合同裏簽的這幾個區域裏。”

僅這幾個區域,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蘇鬧看見其中商機,問蘇秀,“我可以加入嗎?另外我有幾個兄弟,如果你需要人手的話,可以讓他們過來。”

蘇秀看著蘇鬧那張不討喜的臉,真是怎麽看怎麽覺得親切可愛!

耐心同他解釋道,“你當然可以加入,但咱倆需要簽一份合同。”

“簡單來說就是,我作為供貨方賺你一點差價,我走量,你走價,咱們合作共贏。當然,如果你的兄弟也想賺這筆錢,我都歡迎。”

蘇鬧點頭表示明白,“店是我們自己的。”

“沒錯。”

一旁的蘇成寶見情況不對,心中警鈴大作,中氣十足道,“我不同意!”

蘇秀拍了拍他的後背,“也有你的份。”

蘇成寶把她的手扒拉開,拉著她往旁邊走,“三姐,你這是幹什麽啊?整天跟男人堆裏泡著,以後還怎麽嫁人啊?”

蘇秀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蘇成寶?你三姐窮得討飯吃,你就高興了是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成寶,因為我有錢,我才不在乎你大舅子坑的那點錢。這事要是放在別人家,你看會不會鬧得全村皆知。”

蘇成寶不吭聲了。

蘇秀趁機警告他,“你離你大舅子遠點,聽見沒有?”

蘇成寶說,“因為這事,麗麗還跟我鬧過呢,說我袖手旁觀不管她哥的死活,現在麗麗她家有錢了,她哥更瞧不上我了。”

蘇秀沒忍住,冷哼一聲。

“我謝謝他瞧不上。蘇成寶,你給我記住了,他那些歪門邪道你別去沾,連碰都不能碰。”

蘇成寶點頭,“我才不跟他混了,我跟我三姐混。”

蘇秀笑罵他一句,“這麽大人了撒什麽嬌。”

蘇成寶在老家也開了一家摩托車店,經營模式和所有店一樣,不墊錢不壓貨,田稻這邊統一配貨。

這天,蘇成寶告訴她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二姐夫外麵有人了。”

蘇秀不意外,有些錢掙得太容易,人就飄了。

李海如此,王鵬虎亦如此。

隻不過李海多給她安了一個罪名,說她犯七出。

無子。

她生不出孩子。

蘇成寶繼續說道,“二姐在家裏住好幾天了,整天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弄得好像是咱家讓二姐夫出去找人似的。”

蘇秀問他,“那二姐怎麽打算的?”

幸好兩人還沒有孩子,不然苦的就是娃娃了。

“我看她不像想離婚的樣子,估計在等二姐夫過來給她認錯。”

蘇秀說,“那你回去告訴咱媽,這事她別跟著摻和,人家兩口子的事,到時候弄得裏外不是人。”

“咱媽才不管,都煩死她了,二姐嘴裏沒一句中聽的,跟全家欠她似的。”

蘇成寶怨聲載道,蘇秀沒忍住說他,“二姐為什麽這樣?還不是因為咱媽非得生你這個大兒子。”

自古老二招人嫌。

沒有存在感,還得幫家裏帶弟弟妹妹,到頭來一句好話聽不到。

蘇娣小時候沒少為這個事吵架鬧,覺得自己遭受著最不公平的待遇。

憑什麽他們都有奶喝,她隻能從小喝米湯長大。

憑什麽她吃不到雞腿,隻能讓給蘇成寶吃。

諸如此類舉不勝舉。

蘇成寶聽完她這話,急了。

“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讓咱媽生的!都賴我身上幹什麽!”

“我錯了。”

“三姐你真沒勁。對了,二姐好像對我這家店挺感興趣的,她要是問起來,我該怎麽說?”

蘇秀心裏跟明鏡似的,蘇娣心不正,雖然是她親二姐,但彼此不能交心。

本來她不想和蘇娣有金錢上的來往,但蘇娣目前的處境,讓她有些感同身受。

同樣是丈夫出軌,同樣沒有經濟來源。

如果娘家再不能成為最後的港灣,那種孤立無援和絕望的感受,是會把心困住的。

日複一日,如行屍走肉般過活,還有什麽意思。

蘇秀手指繞著電話線,歎口氣道,“照實說吧,有什麽事你讓二姐直接來找我。”

可她沒想到,蘇娣卻把她當冤大頭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