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套話
第四十七章
大漢將刀抵在麻三的喉嚨處，一臉猙獰地說：“我們老大早就派人查過了，你半月前才來青雲縣，在這裏無親無故，誰會給你錢？還寬限你幾天，我看你是想跑路吧。”
“胡、胡說！誰想跑路了。”麻三反駁道，“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可是方夫人的故交，隻要是我開口，要多少錢她都會給我，你們最好對我客氣一點，否則我讓你們賭坊做不下去生意。”
“呦嗬～口氣倒是不小。”另一名大漢冷笑道，“方夫人？我倒想看看什麽方夫人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麻三扯著脖子喊：“上京城來的大官，方文遠方大人的夫人，自然是方夫人了，我就問你們、就問你們怕不怕？”
上京城的方大人來到青雲縣，這也算是這陣子比較大的消息了，但他的夫人怎會和這個賭徒有聯係。大漢用刀背在麻三胸口處重重地一拍，震得他吐出一口鮮血。
“你以為我們是嚇大的？我告訴你，清泰賭坊概不賒賬，今天如果你拿不出銀子，我隻能剁下你的一隻手回去交差。”
眼見那人提刀就像麻三的手腕砍去，顏蓁蓁從空間喚出弓弩，一箭射出，打掉大漢手中的刀，對身旁的清風說道：
“將麻三帶走。”
清風飛奔上前，扶起麻三，拉著就跑。顏蓁蓁跟在他們身後，她不想傷人，隻用弩箭不停地射向追來的兩名大漢的腳下，迫使他們無法繼續追趕。
顏蓁蓁和清風將麻三代會家中，蕭融墨已在裏麵等候多時。
麻三看著從未見過的三個人，警惕地問：“你們、你們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顏蓁蓁回答，“你隻需記得，我們救了你，你欠我們一條命。”
“回答我幾個問題。”蕭融墨上下打量麻三後冷冷的說，“答案讓我滿意便放你走，不滿意的話……既然能救你，自然能殺你。”
麻三不服：“你們又不是官，憑什麽審我？”
蕭融墨的聲音中透出幾分殺意：“你做過的那些事，如果是官員來了，確定能讓你活著出去？”
一句話，使剛剛還一股潑皮無賴勁兒的麻三瞬間額頭布上一層冷汗，顫抖地問：“你、你們知道些什麽？”
蕭融墨勾了勾嘴角：“那幹過的那些個見不得光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怎麽會……慧娘說的？”
麻三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隨後自我否定道，“不可能，那秘密打死都不可能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那就是……方文遠自己發現的？”
蕭融墨緊接著說：“方大人料事如神，你以為就憑你們，能瞞得過他的法眼？”
他刻意在“你們”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果然，麻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不、不關我的事，都是、都是慧娘的主意，是她要騙方大人的。”
蕭融墨道：“你隻需要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至於怎麽治罪，方大人自會定奪。”
“好好，我說，我全說！”麻三道，“這件事，要從年初說起，慧娘是方文遠……哦不，方大人的外室，但他家的那個母老虎管得太嚴，方大人一個月也去不了她那裏幾次，所以、所以大多數時間，我會到慧娘那裏……陪著她。”
顏蓁蓁心中暗暗吐槽：**就說**，什麽陪著，還搞得挺文藝。
“後來有一天，慧娘對我說，說她、她……”
蕭融墨麵色一沉：“她什麽，不要支支吾吾的，快說！”
“說她懷孕了！”
顏蓁蓁心下了然，為什麽方文遠的原配沒有子嗣，其餘外室沒有子嗣，這唯一的子嗣還不是他親生的，這男人在怪女人生不出孩子之前，怎麽就不想一想是不是他自己有病呢？
蕭融墨目光如電地看著麻三：“所以，你給慧娘出主意，讓她謊稱這孩子是方大人的？”
“什麽？她是這麽說的？”麻三一臉震驚，“冤枉！大人我冤枉啊！我與那女人本就是互相排解寂寞，得知她懷了孩子，我第一時間就讓她把孩子打掉。是她！是她說那孩子留著有用。”
“照你的意思，慧娘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想用這個孩子冒充方大人的骨肉？”
“沒錯沒錯，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蕭融墨點了點頭：“清風，把剛剛他的話全部記下來，讓他簽字畫押。”
麻三顫顫巍巍地畫了押，小心翼翼地問：“幾位大人，如今我已經畫押，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蕭融墨擺擺手：“你去吧。”
麻三千恩萬謝地拱手退到門口，想起事情敗露，自己要去哪裏拿錢還給賭坊，心中發愁，厚著臉皮說道：“各位大人，我給你們提供了重要的線索，是不是……能得些賞錢？”
“你要不要臉呀！”清風怒斥道，“快點滾，否則把你關進大牢。”
麻三被她一嚇，屁滾尿流地跑遠了。
顏蓁蓁對著蕭融墨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阿墨好厲害，嚇唬三兩下，就將那麻三的話套了出來。”
蕭融墨的臉上依舊很嚴肅，慧娘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方文遠的，那他就失去控製方文遠的把柄了。
“阿墨？”
顏蓁蓁見蕭融墨半晌不語，輕輕叫了一聲。
“啊？怎麽了蓁蓁？”
“在想什麽？”
“我在想，今天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為什麽？”顏蓁蓁不明白，蕭融墨為什麽要袒護那對奸夫**婦。
“因為我要拿這個真相去和慧娘講條件。”
既然拿捏方文遠行不通，那就隻好去拿捏慧娘了。
這天早上，慧娘剛剛起身，一顆包裹著石子的紙條就穿過窗戶紙，落到房間內的地麵上。
她拖著圓潤的肚子，吃力地將紙條撿起來，看到上麵的字，眉頭立刻緊緊皺了起來，字條是那個寫著：
巳時，碼頭。
正是麻三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