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病相憐罷了

此價一出,大堂內引起了一陣小小的**,不知道這二號包間的客人是什麽來頭,竟然出價1000萬來拍這件胸針。

盡管鑽石胸針光彩奪目,但是1000萬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主持人也同樣感到驚奇,目光投向二號包間,隨即轉向剛剛一直在競價的三號包間。

“1000萬,還有人加價嗎?”

三號包間裏,

溫顏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拉住猶豫的王文萍撒嬌道,“媽媽,你不是說了一定會幫我拍下這件胸針的嗎!”

她來之前,已經跟圈裏的小姐妹們誇下海口,說今晚歐妮仁皇後的鑽石胸針她勢在必得,誰知半路竟突然冒出一個不長眼的,把價格從300萬一路抬到了1000萬,簡直就像故意跟她過不去一樣!

“媽!”她再次開口催促,王文萍有些為難地歎了口氣。

“顏玉,不是媽媽不想把它拍給你,隻是現在價格已經到了1000萬,再往上加,就超出我們這趟的預算了。”

“最近經濟形勢不好,爸爸如果知道我們為了這枚胸針花了這麽多錢,肯定會不高興的。”

“爸爸最寵我了,超個三五百萬的怎麽了,我們出不起這個錢嗎?”溫顏玉不滿地撅起小嘴,挽住王文萍的胳膊嬌聲道,“我喜歡嘛!我就想要這個胸針,我都跟她們說了一定能拿下它,現在食言,丟我的臉沒什麽,主要是丟了溫家的臉。”

“媽,經濟形勢這麽差了,我們還能為此花錢,不也證明了溫家的實力?1000萬換溫家的臉麵,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嘛!”

王文萍被說得有些心動,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再次狠心舉了牌子。

“三號包間客人出價,1100萬!”

溫顏玉鬆了口氣,出價到現在,這枚胸針的價格已經翻了將近4倍,二號包間的人隻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再跟價了。

想到此處,她的臉上露出嬌嗔的笑意。

但很快,她的笑意僵持在了臉上,因為二號包間的傅宴深神色不耐,顯然已經玩夠了這無聊的競價遊戲,直接出了2000萬的高價。

“2000萬!二號房的客人出了2000萬的高價!”主持人興奮地喊道,“還有人加價嗎?”

“兩千萬一次,兩千萬兩次,兩千萬三次!”

錘子重重砸下,“恭喜二號房客人,歐妮仁皇後的蝴蝶胸針,出自醋栗葉鑽石套裝,以兩千萬價格成交!”

胸針很快被送了過來,傅宴深瞥了一眼,把它拎起來裝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莊青從門外走進來,看陸雲川也在,有些遲疑。

“有事就說,自己人自己人。”陸雲川笑嘻嘻道,莊青看了一眼老大,見他神色不變沒有阻止,才開口匯報。

“喬小姐今天去了夫人店裏,像是發生了點不愉快。”

“喬茵茵?”陸雲川歪頭,“這個暴脾氣,沒把溫知瑤的店砸了?”

莊青搖頭,“沒有,喬小姐不僅沒有砸店,還買了一條昂貴的裙子,走的時候瞧著還挺高興。”

陸雲川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笑著拍了拍手,“厲害,能降住喬茵茵還全身而退的,可不是一般人。”

“隨後十點鍾,夫人去見了林昊。”莊青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小心觀察著傅宴深的表情。

“幹什麽了?”傅宴深淡淡道。

“夫人應該是借了200萬給林昊,剛才俱樂部的人說,林昊拿著兩百萬想贖回合同,被我們的人趕出去了。”

“被要挾了,小蠢蛋。”傅宴深哼了一聲,靠在沙發背上舒展開眉眼。“知道是什麽事嗎?”

莊青搖頭,但隨即又點點頭,

“可能跟夫人哥哥的死有關,見麵結束後,夫人獨自在車裏呆了很久,然後去了城郊的墓園。”

“溫景辰?”陸雲川收斂起笑意,皺眉道,“當年他不是被定性成自殺嗎?”

“溫家唯一的繼承人,前途不可估量,又帶著年幼的妹妹和多病的外婆,不論怎麽想也沒有理由自殺。”莊青也很奇怪,猶豫著開口分析,“看來這件事另有隱情。”

“查一查吧,”傅宴深說道,嗓音低沉,“查到什麽,透點線索給她。”

……

從墓園祭拜完哥哥,溫知瑤心裏好受了許多。

吳媽回家看到客廳的慘狀,還以為他們兩個吵架了,溫知瑤笑著解釋了許久,吳媽才勉強放下心。

“先生這個人是這樣,麵冷心善,從來沒虧待過我們。”吳媽把熱騰騰的牛奶塞進她手裏,歎息道,“太太去世之後,他好一陣子不跟任何人說話,傅家那幾個長輩也黑了良心,不管不問,還是老爺子做主,把先生接回娘家照顧了一年,才慢慢好了起來。”

“是嗎?”溫知瑤喝著牛奶,心裏也有點泛酸,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不會有人比她更清楚。

吳媽點頭,放下手裏的蔬菜,在圍裙上擦了擦,神秘兮兮地對她招了招手,從壁爐後麵的角落裏,掏出一個全是灰塵的盒子。

溫知瑤也好奇,放下杯子把它們打開,裏麵竟然是一本相冊。

年輕的傅夫人溫婉動人,身上帶著一股子柔和靈動的氣息。小傅宴深總是依偎在傅夫人懷裏,笑得很開懷,後來的相片裏又多了宋廷安,還有一個陌生的外國男人,想必是宋廷安的生父。

他們一家四口拍了許多照片,每一張裏麵的傅宴深都各有不同,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甚至和宋廷安扭打在一起,但是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幸福的光芒。

後來的相冊裏空白了幾頁,隨後傅夫人的身影便消失了,傅宴深再也沒有笑過。

溫知瑤看得眼眶發紅,吳媽早就在一旁抹起眼淚來,“沒有媽媽了,小小年紀活得多難。”

“溫小姐,你給人的感覺和太太很像,你嫁進來之後,先生是開心的。”

溫知瑤點點頭,從心裏和傅宴深生出一股子惺惺相惜的感覺,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罷了。

她還在翻看著,門外布加迪發動機的轟鳴聲從遠而近,吳媽手忙腳亂地把相冊收起來放回原處,衝著溫知瑤眨眨眼睛,胖胖的手捂在嘴邊小聲道,“夫人別告訴先生,下次我再給你看別的!”

溫知瑤失笑,煞有其事地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示意她自己一定會保密。

剛打開門的傅宴深,總覺得今天家裏的氛圍稍微有些古怪。

“你們背著我幹什麽了?”他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