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
“喝點什麽？”林昊把酒水單推到溫知瑤麵前。
溫知瑤搖頭，“有話就說，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
林昊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隻好將這口氣吃下。
“你先把錢打給我。”
“我怎麽知道你所謂的真相可不可靠，”溫知瑤笑了，“林家也是生意人，商場上的規矩林少不知道？”
“那你先給我兩百萬定金。”林昊看她油鹽不進，咬牙道。
“可以，”溫知瑤爽快地拿起手機操作一番，很快林昊放在桌上的手機“叮”的一聲響起。他看著到賬短信，鬆了口氣，抬眼看向溫知瑤。
“你哥哥當年不是自殺。”
“我知道，”溫知瑤冷笑，“我從來沒相信過他會自殺。”
“他是溫顏玉和王文萍害死的。”
來赴約之前，她做過許多種設想，溫顏玉母女自然是首當其衝，果然一切如她所料。她緊緊握緊拳頭，示意林昊繼續向下說。
“當年你們從小城市過來，大家都不待見你們，溫顏玉就找了兩個自己人，去假裝和你們親近，騙取你們的信任，好方便她後麵行事。”
“李子娜和陳誌凡？”溫知瑤皺眉，回憶起轉學後主動幫助自己和哥哥的兩個學生。
“是他們，”林昊點頭，“不知道為什麽李子娜並沒有讓你認可，但是陳誌凡卻成了你哥哥的好兄弟。”
自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當年的溫知瑤對陌生的環境充滿了警惕，也因此對熱情過頭的李子娜總是避而遠之，這才使得計劃失敗的溫顏玉不得不親自出手，把她推進冰庫。
“陳誌凡天天回來跟我們說你哥是個鄉巴佬，中間好幾次差點退出計劃。”
“溫顏玉許給你們什麽？”溫知瑤直直看向他，眸色冷得像一塊幽森的寒潭。
“她承諾等事成了，王文萍就把陳誌凡他媽帶進貴婦圈，就算萬一出了事，也有溫家兜底。”
“陳誌凡的家庭情況你也清楚，一個倒賣器械的二道販子，隻能仰仗我們的鼻息生活，他妹妹後來能上愛爾迅小學，也都是溫家幫忙。”
林昊手指神經質地摩挲著杯子，抬眼對著溫知瑤猥瑣地笑了笑，“溫顏玉還說，事成之後你隨我處置。”
“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這一切？”溫知瑤冷靜道，並沒有因為林昊刻意的刺激變得失控。
“沒人比我更了解當年的真相！”林昊突然發怒，“你哥哥的遺書，是我模仿他的筆記寫的！要不是我，他們粗製濫造的計劃怎麽可能騙過警察！”
林昊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在溫知瑤頭上，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凍住，冷得讓她全身都抑製不住地想顫抖，良久，她深吸一口氣，慢慢鬆開緊握的手指，拿起桌上那杯水，潑在了林昊頭上。
“你們都是殺人犯。”
林昊毫不在意的笑笑，“是不是你說了也不算，如果你願意給我五千萬，我可以指正當年這件事。”
“不必了，”溫知瑤沉聲道，“剩下的事我會自己查清楚。”
她站起來推開椅子，拿起自己的包向外走去，“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林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向外追去，“溫知瑤，剩下的三百萬！”
“Surprise,”溫知瑤沒有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錄音筆晃了晃，“你要是不想讓溫顏玉知道你反水了，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回到車裏，溫知瑤幾次想係上安全帶都沒有成功，她茫然地看著自己哆嗦的手指，喉嚨一片辛辣，眼淚終於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她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已經能理智地麵對真相，但這一天真的來臨，她才知道原來一個人還可以這麽痛，痛得心髒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哥哥還那麽年輕，他長得那麽好看，他明明前途無量，
卻因為溫顏玉的自私，永遠長眠在海底，
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不知過了多久，溫知瑤從方向盤上抬起頭，從包裏拿出紙巾擦幹了滿臉的淚。
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即便有了錄音，溫家如果咬死林昊攀咬，那就翻案無望了。
收拾好心情，她慢慢發動了車子。
……
古珍齋
傅宴深到的時候，拍賣會進程已經過半。
一見他進來，陸雲川便笑著招呼他坐下，“傅家的項目被你攪黃了嗎？”
“快了，”傅宴深頷首，“我的命就值這麽一個項目？”
“120億，”陸雲川遞了杯酒給他，“這個項目可不是鬧著玩的，去年你為了中標，不也從中運作了小半年。”
“我拿來的東西，當然隻能落在我手裏。”傅宴深抿了口酒，淡淡道。
陸雲川哈哈笑道，“那確實，能從你手裏搶走的東西的人恐怕還沒出生。”
“除了項目你還幹什麽了？”他恢複正色問道。
“薅了他們省裏一層關係，”傅宴深拿起桌上的拍賣手冊翻了兩頁，目光落在一枚璀璨的鑽石胸針上。“過兩天你看新聞就知道了。”
“自作孽不可活，”陸雲川咋舌，同情地搖搖頭，“傅家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接下來這件拍品，是今天拍賣會的重磅寶物。”主持人的聲音傳遍大堂和包間，隨著他的示意，一個精美的玻璃展示櫃被小心翼翼地抬了上來，鏡頭聚焦，裏麵安靜地置放著一枚蝴蝶胸針。
“這件蝴蝶胸針來自歐妮仁皇後的醋栗葉鑽石套裝，共采用了2361顆鑽石鑲嵌，是不可多得的傳世珠寶。”
傅宴深看著屏幕上那枚流光溢彩的蝴蝶胸針，眸光閃爍，招手叫來侍者耳語了幾句。
“不是吧，昨晚淩晨三點買衛生巾，今天豪擲千金買古董胸針，溫大小姐到底有什麽魔力？”陸雲川驚訝地靠在沙發後背上。
傅宴深懶得理他，叫價已經開始。
“我們的起拍價，是300萬人民幣。”
到場者非富即貴，競爭也十分激烈，不過兩分鍾，便有不下十次出價，價格也被抬到了600萬人民幣，比起剛才整整翻了一番。
“650萬。”三號包間再次出價。
門口侍者回頭請示，得到確切答案後，再次出價，
“二號包間出價，700萬。”
“三號包間出價，750萬。”
傅宴深笑了笑，對著侍者做出一個手勢，侍者了然。
“二號包間客人出價，10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