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林夜守羊群
林主任又問：“跟你一起在羊場做事的那幾個人都是本村的嗎？”
重伯說：“全是本村的。劉振興這人，摳是摳點，但人真不壞，對我們這些老人，還是蠻照顧的，平時家裏邊出了什麽事情，他也會幫襯。”
蔣桐說：“人分兩麵，你看著不好的人，他也有善良的一麵。”
趙柏舟開了口：“劉振興能靠著自己勤奮和節儉積累資本，再拿來創業，並幫助村裏老人就業，這足以說明他這人不是摳，是生意人的精明，會有一些小聰明也是很正常的。現在他最欠缺的還是對保護區的不了解，再就是僥幸心理嚴重。”
藍江看向林主任：“明天要是劉振興問起那十三隻羊，那該怎麽處理？”
林主任拍了拍藍江的肩：“放心啊！不會讓你們護林隊的人賠的。”
大家都聊過一會後，都累極了，聽著那方羊群也時不時地發生咩咩的叫聲，他們也覺得安心，於是都相互依著睡起覺來。
隻是棚子太小，人擠在裏麵還是很憋屈。
蔣桐被擠在角落，黃肅起身把他身上的巡山服給脫了下來，再走到蔣桐的麵前，將巡山服遞給蔣桐。
“你多穿一件。”
蔣桐忙將衣服推回給黃肅：“黃隊，我不冷，你自己趕緊把衣服穿上。”
黃肅又把衣服給推了回去：“你是正海的親妹妹，也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早就說過的，要替他照顧你，你趕緊把衣服給穿上。”
提到哥哥的名字，蔣桐的心沉了一下，但她沒表現出來，隻對黃肅笑道：“黃隊，我真不冷，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吧！你本來穿得就比我少些。”
黃肅說：“我不冷，我穿的警服很厚實。”
他朝蔣桐另一側的位置看了下，本來是想提出睡她另一側了，好保護她，但最終還是覺得不太好，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蔣桐將巡山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她很坦然地接受了黃肅的好意，原因是哥哥以前是黃肅手底下的警員，她經常會跟黃肅討論哥哥的案情，讓黃肅幫她找線索。
而黃肅總說蔣桐是蔣正海的妹妹，那就是他的妹妹。
蔣桐因此也把黃肅當哥哥一樣對待，平時當著外人都叫黃肅為黃隊，私底下都是叫肅哥。
有時蔣桐回廣州，也會經常給黃肅帶些東西給他。
而黃肅也經常會買些零食給蔣桐吃。
藍江開起了玩笑：“蔣桐，你可是我們這裏的熊貓了。”
蔣桐借著電筒的光看著藍江：“江哥，我怎麽就是熊貓了？”
文信成接過口：“保護動物啊！”
蔣桐笑了笑：“那我可沒有熊貓那待遇，熊貓隻管吃喝睡覺，我這保護動物可是要幹勞動的。”
這話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玩笑過一陣，大家被疲乏擊敗，都半坐半躺地睡了下來。
當然，睡前還忍不住哼哼幾句，肚子好餓。
三個小時後，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救星來了。
是先前下去的那些護林員，他們不辭辛勞，在山下找飯館定了盒飯來，還帶來了幾個保溫瓶，裏邊都是可以喝的熱水。
還有非常厚實的大雨衣，不僅能避雨，還非常保暖。
大家都盡量壓著聲音，不敢嚇著羊群。
吃過後，大家身上都暖和了。
來的那些護林員，就沒必要再跑下山去，不然太累了。
早上五點不到，鳥兒出來覓食了。
黃肅睜開眼，第一時間就是去關心蔣桐，見她還沒醒，不過趙柏舟不見了。
“啊！”
文信成突然一聲大叫，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藍江坐起來拍了下文信成的肩膀：“別嚇到羊了。”
文信成指著自己的腳：“蛇，蛇……”
大家都朝文信成的腳那方看了過去，見文信成的腳踝上纏著一條銀環蛇，正在往文信成的褲管裏鑽。
銀環蛇可是望峰山脈的特產，有劇毒。
“別動。”藍江悄悄爬起身，準備去抓蛇。
可這時蛇已經鑽進了文信成的褲子裏邊，緊接著文信成咬牙一聲悶哼：“我被咬了。”
藍江連忙上手去把文信成褲管裏的蛇給揪了出來，緊接著捏住了蛇的七寸，再往遠處一拋。
蛇雖然咬了人，但人不能去傷害它，因為蛇是保護動物，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都不能傷害。
藍江問文信成：“你包裏帶蛇藥了嗎？”
文信成一臉痛苦地搖頭。
藍江說：“你別動，我來幫你處理傷口。”
在場的人都十分焦急。
這時趙柏舟跑了過來，他剛剛去查看羊群的情況了。
“怎麽了？”
林主任說：“他被銀環蛇咬了。”
蔣桐在一旁問大家：“你們誰有帶蛇藥嗎？”
這時幾位護林員都在翻包，結果都在搖頭。
“沒有。”
“我也沒有。”
藍江說：“把繩子拿來。”
一位護林員連忙遞了一根細繩過來。
藍江給文信成的腿部上方用繩子紮住，以免毒血進入人體循環。
趙柏舟蹲了下來，看著文信成小腿上被咬的兩個血印。
林主任拿出手機一看：“手機沒信號，但可以打急救電話。”
趙柏舟說：“可以先打急救電話，不過這裏離公路太遠，又是山區，我們必須先做緊急處理。”
林主任一邊拔著電話，一邊問：“那要怎麽處理？”
趙柏舟一眼掃到棚子裏的一瓶礦泉水和半瓶可樂，連忙拿起礦泉水，先對準文信成被咬的傷口處，用裏邊的水來清洗傷口。
接著他把可樂瓶裏麵的可樂倒了，再將瓶子捏扁，接著將瓶口貼緊傷口，又將瓶子捏圓，傷口立馬就被瓶口吸住了，毒血也跟著被吸了出來。
可樂瓶會比礦泉水瓶厚實一點，好用一些。
“這辦法不錯。”藍江說，“我還差點準備用嘴吸。”
趙柏舟說：“用嘴吸的效果沒這個好，你們以後最好備一個吸蛇毒的工具，在網上就能買得到。”
他看向藍江：“你接著來把他的蛇毒吸出來，我去找藥草。”
藍江接過礦泉水瓶，開始學著趙柏舟的方法來給文信成吸蛇毒。
其實很多事情都很簡單，隻是人們離想到總是隔著千山萬水。
蔣桐見趙柏舟就在這附近找藥草，她走過去問：“你還懂中藥草啊？”
趙柏舟說：“我爸讀過幾本醫書，他曾跟我講過這裏有很多銀環蛇，但隻要是有蛇出沒的地方，就會有解毒的藥草。我在部隊也有接受過一些野外急救的培訓，其中就有用中草藥救命。”
他拿著彎刀挖出一株草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