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蹤的羊群
劉振興指著這些羊說，“這麽多羊，我們的人加我才五個，怎麽能扛得回去？”
黃肅厲聲道：“這些羊你自己想辦法，可以打電話讓人來拉回去，我們還得去幫你找羊，沒空幫你扛。”
他說罷一揮手，“走，找羊去。”
趙柏舟卻走到重柏的麵前：“你得跟我們一起去，因為你天天放這些羊，更懂它們，它們也隻跟你熟。”
林主任冷哧了一聲：“說得對啊！四十幾隻羊，如果真被我們找到了，把它們趕到羊場還是個問題呢！”
重伯看向劉振興。
劉振興一揮手：“你去吧！”
黃肅再度揮手：“走。”
劉振興見林場的人都走了，這才拿出手機給收羊的人打電話。
重伯帶著趙柏舟他們去了幾隻羊往坡上竄跳的位置。
趙柏舟在這位置勘察了一番，羊蹄印還不少，他說：“走丟的這群羊有沒有頭羊？”
重伯說：“先前看到的就是頭羊在往上跳，後來我要顧著別的羊，沒去管它。”
趙柏舟說：“頭羊上去，其它羊就會跟著上去。”
他說著人往後退開幾步，再往上一衝，人就上去了。
接著就是森警，再就是護林隊。
農林水還有位工作人員叫費謹誠，他是個壯小夥，也一下就衝上去了。
林主任和重伯都費力些，趙柏舟把他們拉了上去。
最後剩下蔣桐，趙柏舟剛伸出手，黃肅也伸出手來。
蔣桐卻一把抓住了趙柏舟的手，這下鬧得黃肅有些尷尬。
但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羊群留下的痕跡給分散了。
趙柏舟在前麵尋找羊糞、羊毛和被踩踏的痕跡，剛開始還挺順利的，可走了才一公裏路天就黑了下來。
還好護林員的包裏都人手一個手電筒。
蔣桐在經曆過上回的森林過夜後，這一回這麽多人，她的膽子更壯了些，反正她就緊緊地跟在趙柏舟的身邊，蹭他身上的安全感。
終於，他們循著羊的蹤跡聽到了前方有羊彼此起伏的叫聲。
重伯一聽這聲音，羊的數量還不少，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笑道：“終於找到它們了。”
藍江說：“我們現在就把它們趕下山去。”
趙柏舟說：“不行，這裏地勢太難走了，羊的數量又多，它們在這裏停下肯定是打算歇在這裏，我們不能去驚擾它們，以免他們又受到驚嚇，到時它們跑散了，再找就難了。”
重伯好奇問道：“這位同誌，看你也不像是養過羊的人，怎麽對羊的習性這麽了解啊？”
趙柏舟解釋道：“我學的專業裏邊就有野生動物保護。黑山羊雖然不是野生動物，但也是動物。”
重伯笑著點了點頭：“明白了！看來還是要多讀點書啊！”
林主任問：“那現在該怎麽辦？”
他決定聽從專業人士的意見。
趙柏舟說：“跟羊一樣歇在山裏，靜等天亮。”
重伯說：“這不是要凍死個人？”
趙柏舟這回可沒帶什麽保溫毯，因為他今天的工作是給村裏的古樹治病的，沒想過會進山林。
他對林主任說：“我覺得這裏不需要太多人留守，可以讓一部分人離開，離開的就把多餘的衣服留下來。”
林主任笑道：“這個主意好。”
他對藍江說：“你們護林隊加上你有十三個人，留下四個人就可以了。”
藍江對護林隊員說：“我準備留下來，你們誰還要留下？”
接著包括文信成在內的有八個人舉手。
藍江便自己做主，分了三個人留下，其他人都把身上的外套和帽子脫下來，背包裏能應急可用的東西也都留下來。
林主任讓蔣桐也離開，但蔣桐選擇堅守，固執的性子，任誰都勸不動。
護林員走了，大家開始著手如何安全地在這林子裏過這一夜。
偏生今天還降了溫，白天天氣都是陰沉沉的，這會兒已經開始下起麻麻密密的小雨。
多了幾件衣服，相對好點，但他們都沒有吃晚飯，身上熱量不夠，晚上還是會很難熬的。
好在護林員的巡山服都很厚實，還稍微能防點雨，護林員把帽子也留給了沒帽子的人。
蔣桐也不嫌棄別人的帽子，拿起就戴上了。
趙柏舟和藍江，還有黃肅和兩位警員拿著巡山用的彎刀整理了一塊地方出來，又在趙柏舟的建議下搭建了個簡易的棚子。
棚子用樹枝撐起，上麵再弄些帶著枝條的樹葉。
蔣桐和林主任找了些枯葉鋪在了棚子裏。
這樣一來，大家都窩在一起，遮了雨，也擋住了寒冷刺骨的山風，大家又都盡量地擠在一起，好像都沒有那麽冷了。
並且這麽多人齊心協力做下一件事情，也覺得挺有意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熬。
不過蔣桐是唯一的女同誌，男女有別，她坐在棚子的最旁邊，挨著趙柏舟。
而趙柏舟則發現了黃肅看蔣桐時異樣的眼神，他感覺黃肅似乎是對蔣桐有點意思。
林主任挨著重伯一起，問著羊場的一些事情。
據重伯講述，劉振興是鳳中村人，年輕那會在深圳打工，一直很勤奮，也很節省，手上積攢了些錢後，就辦了個服裝廠。
服裝廠剛開始那些年，還真是很賺錢，但近幾年經濟不好，賺不到什麽錢了。
前年劉振興把服裝廠給關了，回到家鄉來創辦了這家羊場，村裏也租了塊山地給他放羊。
但羊實在太多了，租的山地不夠羊吃，一個半月前，劉振興就讓他們把羊趕進了保護區去吃草。
原本是有一千五百多頭羊的，前些天一下就拉去了五百多頭賣了。
藍江驚道：“難怪林子被毀成那樣，原來有一千五百多頭羊進裏邊吃草！”
重伯是個直性子，聽藍江這樣說，頓時又覺得自己說了對老板不利的話，他忙說：“你們可別跟他說是我說的，不然我這份工沒有了，就找不到工作了。畢竟我都五十多歲了，想要在家附近找一份工作很難的。”
林主任點頭：“放心，你說的這些，我們不會說是你說的，隻說是跟村委調查的。”
重伯聽林主任這樣說，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