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縱火還偷我五穀神，厚道否
“什麽故意的啊，我都不知道堂姐你什麽意思，進來坐啊，鬼鬼祟祟做什麽呢？”林夏一把抓住了沈芬芳的衣服，橫拖倒拽就要帶到屋子去。
沈芬芳掙紮，“這黑燈瞎火的，我就不進去了，表弟不還生病著，我先走了。”
等沈芬芳心急火燎離開，林夏才狡黠一笑。
沈芬芳將自己偷聽到的一五一十轉述給了王氏。
王氏咋舌，“大柱，這五穀神是什麽？”
沈大柱不學無術，唯恐挨批，胡言亂語道：“夫子說，是保佑農人的神明，厲害著呢。”
王氏心頭酸溜溜的，“且看看她能鬧出什麽花兒來。”
旁邊的沈芬芳又道：“我剛剛聽林夏說，他們動土之前最怕火焰，還說什麽五行相生相克。”
娘兒三腦袋湊在了一起……
翌日早起，林夏攜帶了一口袋芝麻粒一般的植物種子，和家裏人到地裏去了。
沈玥兒看著遠處的地，瞠目結舌，“哎呀，夏兒姐，糟糕糟糕了，昨晚不知道誰一把火燒了這裏的樹木和荒草，你快看，快看啊。”
沈玥兒著急的直跺腳，眼淚都快出來了。
看沈玥兒如此，林夏嫣然一笑，“我們這地太貧瘠了，燃燒的草木灰其實是最好的養料，昨晚我故意那樣說的。”
沈玥兒這才舒口氣。
此刻農人都在田間地頭忙碌著，林夏注意到不遠處有個青年在放牛，急忙湊近。
“阿牛哥。”
這阿牛哥是村東頭的，此人憨厚老實，是個很好打交道的。
“是林夏啊，怎麽？你們這栽種什麽呢？聽說你們祭祀了什麽五穀神，這都是什麽路數啊？”關於林夏最近一係列的神秘行為，眾人百思不解，眾說紛紜。
林夏神秘兮兮靠近阿牛，“阿牛哥，我想借您的耕牛用一天，但現在我沒錢給你，兩個月以後我給你半兩銀子怎麽樣？”
半兩銀子……這對農人來說已是天文數字了。
那阿牛哥憨厚的一笑，拍一拍牛屁股，“你落難了，我也是可憐人，什麽銀子不銀子，我這黃牛還是小牛犢呢，讓它今天跟著你吃飽喝足就好了，別說用一天，就是三五天也不妨事的。”
林夏感激不盡，抓了小牛犢過來耕耘。
沈玥兒固然瘦削，但卻是一把好手。
聽林夏說栽的是金銀珠寶，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幹起來。
至於胡氏，她跟在背後辛勤的播種。
這一天很快就結束了。
沈自衡眼睜睜看著林夏忙的七上八下，隻感覺這瘋丫頭最近行為荒謬奇異，但似乎在這一切行為背後又似乎蘊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日色稀薄了，一切也都播種完畢，林夏朝兩人揮揮手，四個人一起回家。
今天，王氏又來作惡了。
等林夏等離開，她撬開人家房門進入屋子。
她想要看看這五穀神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倘若這五穀神果真如兒子沈大柱所言是全能神，那麽偷回家來好好兒禮拜。
說幹就幹。
王氏順利的偷竊了那一坨稀奇古怪的泥，還自以為得計。
眾人回家，沈玥兒老遠就看到門開著，她麵色煞白，語無倫次，“遭賊了，怎麽辦啊？”
“咱們這窮家，賊看到都會打哆嗦，”林夏早預判到今日會發生什麽了。
胡氏發覺自己的神不見了，麵色懊喪，“夏夏，這……這怎麽辦啊？”
“自古來種地隻有一個道理“人勤地生寶，人懶地生草”，這全能神不過是幌子罷了，將來你們就知道了，現在，做飯吃。”
沈玥兒忙前忙後，林夏進進出出。
飯菜做好了，林夏隨意扒拉兩口，握著粗瓷碗將棒子麵粥送了給沈自衡吃。
沈自衡麵無表情，羸弱的很。
那奄奄一息的模樣似乎隨時可能一命嗚呼，但林夏依舊殷勤的伺候著。
“你可要早點好起來啊，你好起來了，咱們就人丁興旺了，人家也不會欺負到頭上來。”
沈自衡緊緊地盯著林夏。
昨日林夏去買作物種子了，當先去的地方就是周清的醫館。
“周大夫，我阿娘身體不好，您能不能教我切脈啊？一時半會的也學不會怎麽看病，但健康狀況的脈象和患者的脈象有什麽不同之處，您給我說道說道。”
實際上，林夏懷疑他沈自衡在裝病。
那周清胸無城府，且好為人師。
看林夏孜孜好學，傳授了一下。
此刻林夏活學活用，但蹊蹺的是，半身不遂的沈自衡似乎預判到林夏要做什麽了，居然未卜先知的挪開了手。
這一下更讓林夏感覺奇怪。
林夏準備放大招。
猝不及防一個吻落在了沈自衡的唇瓣上。
你還裝？
裝裝裝，我還就不相信了！
沈自衡瞠目，明顯想要躲避，但卻來不及。
林夏抿唇，莞爾道：“你我是夫妻，這才哪裏到哪裏啊，將來還要肌膚相親呢。”
沈自衡：……
他的表情一言難盡。
自然了，林夏也沒以身試法的打算，嗬嗬嗬笑著出門去了。
第二日早起，林夏飼飽了小牛犢準備出門。
那阿牛哥人老實善良，憐貧惜賤，是個可深交的朋友，林夏也的確沒虧待這小牛犢。
“夏兒姐，”沈玥兒握著刷子刷牛毛，“咱們什麽時候能飼養兩頭牛就好了。”
“以後咱們家還不止兩頭牛呢，還會有小羊羔，有雞鴨魚……”
林夏自信滿滿。
沈玥兒露出了憧憬的甜笑，“那樣可真好啊。”
林夏摸一摸沈玥兒的腦袋，準備出門，沈玥兒詫異，“咱們今天不去播種了嗎？”
“兩種作物都栽好了，現在咱們等就是了。”
“等？”在沈玥兒的記憶中，栽種五穀雜糧都是格外漫長的經過，又要施肥還要灌溉，細節上必須嚴苛把控，怎麽林夏一派無所事事的模樣兒呢？
林夏回頭，不無語重心長，“等著吧。”
她指了指天。
人才剛剛到門口，卻聽到隔壁房子裏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沈玥兒湊近林夏，瑟縮了一下，“這是大伯母的聲音，也不知又雞飛狗跳什麽呢？”
“走，過去看熱鬧去。”
“啊，這……”
沈玥兒被虐待久了，打心眼裏懼怕王氏，瑟瑟縮縮不肯前去。
倒是林夏，她湊近沈玥兒耳朵嘀咕了一句什麽，沈玥兒這才忐忑不安的跟在了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