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發家致富的跟我來

翌日。

天蒙蒙亮林夏就帶了一家人到置換的荒地去一探究竟。

胡氏愁容滿麵,“夏兒,咱們這地究竟能栽種什麽啊?”

這一片荒地坐落在此起彼伏的丘陵上,裏頭樹木叢生百草豐茂,因為疏於打理,裏頭倒成了動物的樂園。

這十三畝地鱗次櫛比聯絡在一起,大小不一。

怎麽看怎麽是折本買賣。

沈玥兒蹙著彎彎的峨眉,“夏兒姐,現在就墾荒嗎?”

她將肩膀上的農具拿了下來,分給胡氏一把鐵鏟。

胡氏茫然的看向遠處那一片叵測的綠。

且不說栽種苗木或作物了,就將這地裏的雜草等清理幹淨都需要多久,這不是蚍蜉撼樹嗎?

“不著急!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帶娘和小妹看看咱們的聚寶盆。”

說完這話,林夏拿過鐵鏟,分別在每一塊毗鄰的地裏頭采了土壤,又分別裝在了不同的口袋裏。

“阿娘,”林夏湊近胡氏,“我等會兒要到鎮上去,您在家就好,無論人家問您什麽,您都不要理會,對了,咱們現在開始還要拜一下土地公。”

林夏隨手抓了一塊泥土,“民脂民膏都從泥土中來,這泥就是咱們的神明了,您隔一會兒就要馨香禱祝,將來咱們動土也就風調雨順了。”

林夏一本正經的忽悠。

農人最信牛鬼蛇神,看林夏如此諄諄告誡,胡氏急忙點頭。

當即就跪在地上給那一塊奇形怪狀的泥土作揖,並嘀嘀咕咕禱告起來。

林夏看到這裏,忍俊不禁。

“至於小妹,”她乜斜一下已開始揮汗如雨幹活兒的沈玥兒,“你每兩個時辰就要來地裏看看,切記,走兩圈就好,人家問什麽都無需回答,看過就回家。”

兩人都不知道林夏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叮囑完畢,她隻身一人到了鎮上。

之前她就來過這裏,知道周清的醫館開在哪裏。

七拐八拐就到了周清這裏,“周大夫在嗎?”

小鎮人口本就少,周清這裏門可羅雀。

聽門口飄曳來一道兒元氣十足的招呼,周清正色起身,“喲,是夏夏啊。”

沒有人知曉林夏和周清聊了什麽。

下午,林夏滿載而歸。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很快關於胡氏拜五穀神的荒誕行為已人盡皆知。

而最讓人匪夷所思的還是沈玥兒。

幾個洗衣服的農婦看到她低著頭在地裏轉圈圈,隻感覺奇怪。

“我說沈小妹,你這嘀嘀咕咕什麽呢?”

沈玥兒本就聽話,說好的兩圈,她唯恐出差錯,所以每一步都在數數。

“七十七,七十八,七……”

對人家的好奇,沈玥兒置若罔聞。

那幾個農婦隻感覺奇怪,“你說,她振振有詞念誦什麽呢?”

沈玥兒時而沉思時而笑的前仰後合,眾人隻感覺莫名其妙。

這一係列古怪的行為讓王氏如墜五裏霧中。

“你去偷看一下,他們在鬧什麽鬼呢?”

王氏起身丟給沈芬芳一個眼神。

沈芬芳不情不願起身,咕噥道:“娘,有什麽好看的,那大傻子明明吃了啞巴虧還自以為聰明呢……”

她還要喋喋不休,王氏已是氣急敗壞,抓了一隻鞋就丟。

沈芬芳忙不迭出門,偷窺完畢,回到家指手畫腳的描述起來,王氏一愣,“說那是五穀神?拜一下就能日進鬥金了?”

“誰知道呢,”沈芬芳隻感覺可笑,聳聳肩膀,“娘,這是無稽之談,您就不要為這個傷腦筋了,咱們睡覺吧。”

天擦黑,林夏才回家。

胡氏攥著林夏的手呶呶不休,“你回來就好了,渴了沒有?餓了吧?”

沈玥兒急忙送了烤地瓜和涼白開過來。

林夏饑腸轆轆,風卷殘雲一般將桌上東西掃**了個幹淨。

胡氏看向林夏帶回來的口袋,“這是?”

“這是金銀珠寶,可比五穀雜糧賺錢多了,生長周期也比較短,很快咱們就要賺到第一桶金了。”

林夏振振有詞。

胡氏百思不解,還準備問什麽,但林夏的嘴巴卻變成了蚌殼,三緘其口。

緊跟著,她靠近了沈自衡。

“夫君,你感覺怎麽樣啊?有沒有好一點,我伺候你吃藥。”

沈自衡自始至終麵無表情,似乎沉浸在了禪修的某種華嚴境界裏,林夏低頭看著他那英姿勃發的一張臉,心頭暗忖,真是白瞎了你了,難得麵如冠玉唇若塗脂,居然是個銀樣鑞槍頭。

日出暘穀,又是全新一天。

全家人都上地。

左鄰右舍看林夏一家神神叨叨隻感覺奇怪,問問題,林夏諱莫如深,神秘兮兮的搖搖頭。

有那和林夏關係不錯的終於打聽到了一星半點。

這消息又不脛而走,沸沸揚揚。

大家都等著林夏動土,哪裏知曉她就是無動於衷。

關於飛短流長,從來都是一傳十十傳百。

眾人都在推理拆解,究竟林夏為何這麽做。

夜幕降臨,在微醺的暮色裏,王氏長歎一聲,“你這死丫頭,還沒打聽到詳細的線索嗎?”

沈芬芳吃完了最後一口,嚇絲絲道:“聽小二妞說,他們家祭祀了五穀神,從今以後這塊地就是聚寶盆。”

“什麽是五穀神啊?”

“女兒不得而知!”在沈芬芳看來,林夏這是小打小鬧,完全不值得母親煞有介事的對待,但王氏卻隱隱約約感覺奇怪,她還沒說話,沈芬芳已心領神會,“好啦,女兒這就去偷聽。”

屋子裏,林夏嫣然一笑,指了指那一大坨泥。

“娘,夫君,小妹,咱們明天就可以開工了,咱們的彌撒圓滿結束,五行相生相克,土生金,火和金相生相克,隻要咱們地裏不起火,以後就盆滿缽滿了。”

“盆滿缽滿?”沈玥兒兩眼放光,“那咱們豈不是比張員外和王地主還有糧食了?”

“咱們趕超他們,比他們……”

說到這裏,林夏將地上的洗腳盆端起來躡手躡腳靠近了窗口,嘩啦一下將髒汙的水潑在了外麵。

但聽黑暗中一聲尖叫,林夏已閃電一般站在了門口。

“你做什麽呢?”

“我……”沈芬芳惱羞成怒,聞了聞身上那一言難盡的“香味”,“我路過,林夏,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