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留宿

“今晚要睡我房間嗎?”

上樓的時候,許輕靠在他的懷裏,手指無聊地玩著他的襯衫領口。

傅予執腳步一頓,垂眸看她。

“睡你……房間?”

他不著痕跡地收攏抱著她腿彎處的手,熱度透過她的針織裙,熨帖著她膝蓋後側薄薄的皮膚。

許輕因為生病的原因,沒有那麽多情緒,她的世界裏,隻有道理和原則。

她語氣平緩,陳述事實,“我們都已經領證了。”

然後,在傅予執看不到的地方,她輕輕挪動了下小腿。

他的手心,怎麽變得這麽燙。

卻不知道,她所有的小動作,都被傅予執感覺到了。

他勾唇輕笑,“我聽你的,大小姐。”

自從一年前他成了她的保鏢,傅予執一直這麽稱呼她。

可不知為何,自從兩人有了那層關係後,許輕就聽不了他這麽喊她。

許輕忍不住抬起手捏了下耳朵,她從來沒覺得大小姐三個字這麽撩人。

“以後,喊我名字就好。”

嗓子有些幹,許輕掩飾性地清了下嗓子。

“我知道了。”

這時,傅予執已經抱著她來到了臥室門口。

他雙手抱著她,開不了門。許輕剛想從他懷裏下來,就被傅予執按住了肩膀。

“抱緊我。”

因為她正靠在傅予執的懷裏,他低沉的聲音幾乎貼著她的耳畔擦過。

清冽的音色,或許因為深夜的關係,微微沙啞。

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撩動著許輕的神經。

許輕像是在聽某種A**R視頻,身子酥了一半。

她微微用力,然後將腦袋徹底埋進了他溫暖的懷抱裏。

任由傅予執將她單手抱起。

根本沒有看到,男人唇邊泛起的一抹得逞的笑意。

進了臥室,傅予執反手關上門。

再也聽不到樓下的吵鬧聲,仿佛整個天地隻剩下他們兩人。

他俯身將許輕放到了**。

之後他也沒有起身,手撐著身後的床,黑眸直視著她。

“以後不喊大小姐,喊什麽呢?”

傅予執的目光緩緩下移,“輕輕?老婆?還是……寶貝?”

昵稱越來越曖昧,他也一寸寸靠近。

到了最後,許輕甚至要用手臂撐在**,才沒有倒進那柔軟的被褥裏。

許輕清冷的臉頰浮起一抹淺紅,她抬手抵住了男人的胸膛,稍微用力,坐了起來。

“這些都不重要。”

她的眸底漸漸清明,開始和他算賬。

“我還沒問你,黑卡究竟是怎麽回事?”

許輕不愧是許輕,在如此曖昧的環境裏,都還能記得要問的事情。

在傅予執成為她的保鏢之前,許輕暗中查過他。

查到的一切都能和他所說的對得上,家世普通,存款也是合理的。

這樣的傅予執,怎麽會有全世界都限量的黑卡?

傅予執翻身坐在床邊,長腿隨意交疊,板正的西褲因為他的動作,微微起了皺褶。

“之前我救過一個黑卡用戶,他好像是哪國的首富,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他就破格幫我申請到了黑卡。”

許輕訝然,“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傅予執問她,“剛才在樓下,你絲毫猶豫都沒有,就把卡遞給了我,你就不怕我的卡是假的?”

許輕身子微微前傾,專注地看著他說。

“你不是這種人,我了解你。”

盡管,傅予執知道她說的了解,是真的字麵意義上的了解,不夾雜任何曖昧的感情。

但他的心裏還是變得滾燙起來,眸光也變得深重起來。

許輕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危險。

“時候不早了,我去洗澡了。”

她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傅予執起身來到窗邊,拿起剛才被許輕穿過的西裝外套。

月光為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輝,俊美如神祇。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大紅色的結婚證。

看著上麵並列在一起的名字,傅予執深眸浮現暖意,緩緩勾起了唇角。

“輕輕,我的輕輕。”

他的指尖撫過照片上的許輕,然後,在月光下俯身,以近乎虔誠的姿態落下了個吻。

溫柔至極。

沒過多久,許輕洗完澡,出了洗手間。

氤氳的水汽穿過半開的門,臥室裏的空氣都潮濕起來。

聽到洗手間那邊發出的聲音,床邊傅予執抬眸望去。

看到的就是被熱氣蒸得白裏透粉的許輕,像是剛出爐的杏仁酪一樣誘人。

許輕正在對著鏡子塗身體乳,細細的吊帶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她抬頭的時候,從鏡子裏看到坐在床邊的傅予執。

他正看著鏡子裏的她,黑沉的瞳眸裏,是不加掩飾的渴望。

許輕怔了下,轉身看他。

“最近天確實很幹,你也想塗身體乳嗎?”

她長發微濕,發尾有水珠凝結,落在絲綢睡裙上,形成一個個令人遐想的深色水坑。

“我不想給自己塗身體乳。”

他意有所指道。

許輕卻完全沒有聽出來他的意思,隨口說道:“哦,那你想給誰塗?”

傅予執眼底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將騰起的火壓下,然後拿起了旁邊的吹風機。

“我幫你吹幹頭發,時候不早了,今晚早點睡。”

“嗯。”

許輕任由他擺弄自己的頭發,她專心致誌地塗著身體乳。

傅予執看著鏡子裏的她,躁動的心也一點點靜了下來。

是他不好,昨夜初次沒有克製,累到她了。

其實隻要兩人這樣安靜地呆在一起,就很好了。

許輕根本不知道男人心裏正在想什麽。

她抹完身體乳,有些無聊地端坐在梳妝台前。

看著鏡子裏的男人,神色專注地為她吹幹長發。

許輕絕佳的記憶力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傅予執,你還記得今天從茶室出來的時候你說的話嗎?”

“嗯?”

“你說晚上有事情要和我說,還說我會喜歡的。”

許輕目光清澈地看著鏡子裏的他,十分好奇地問道:“你要展示什麽?”

傅予執動作一頓,他關掉了吹風機,表情有些微妙,“你就這麽想知道?”

“當然。”

許輕好奇的是,傅予執為什麽這麽篤定,她一定會喜歡?

傅予執悶聲一笑,等她自己跳入陷阱,“這麽晚了,你還有力氣?”

許輕搖頭,“我不累,今天我就想知道。”

傅予執後退到床邊,露出為難的表情,“明天再說吧。”

許輕跟了過去,“今天,就今天。”

然後,她就看著男人坐在床邊,隨手調暗了床頭的燈光。

昏暗的光線裏,傅予執俊美無儔,襯衫領口微微散開,笑得妖孽又迷人。

他修長的手指勾住了她絲綢睡裙的細吊帶,聲音低沉喑啞。

“輕輕,這是你主動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