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

宋清歌沒說話。

徐紹亭下定主意的樣子,不容反駁,將他的頭發擦到半幹,宋清歌終究還是憋不住了。

“我們不是說過了嗎,等我們有了孩子,就把頌頌還給靈歌,你現在把孩子上我們家的戶口,等靈歌將來恢複了,未必願意。”

“等她精神恢複好了,想養孩子,可以把孩子給她,這跟我們要自己的孩子不衝突,跟她養孩子也不衝突,隻是一個戶口而已。”徐紹亭捏緊她的手腕,語氣薄涼了幾分,“除非你還想著跟我離婚,怕將來我會和你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徐紹亭,這跟我們離不離婚沒有關係,那是別人家的孩子,我們之間的事情,沒必要把別人家的孩子牽扯進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都已經很聽你的話了,你要什麽我給什麽,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為什麽還得逼我,你非得把我也逼成精神病才行,是嗎?”

她抓心撓肝的有些崩潰,“我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告訴我,結婚五年多,我到底有哪裏對不起你,你說出來,我都改。”

她退了兩步,毛巾被她死死攥在手裏,“在你身邊活的太難了,我把所有的尊嚴鋪在你腳底下讓你踩,可你依舊不滿意,徐紹亭,如果折磨死我能讓你如意,我求你照顧好我的親人。”

“以死相逼?”他冷笑了聲,看著她眼角的淚掉下來,手裏的拳頭漸漸收緊,指甲死掐著手心,“這種招數隻能用一次,你贏了,你外甥女的戶口,以後再說。”

他離開臥室,關門將門板摔得震天響。

三四分鍾後,樓下傳來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徐紹亭沒喊司機,是自己開車出去的。

等次日,徐琳翹再次發來視頻電話,她剛睡醒的樣子,睡眼惺忪,“清歌姐姐,我今天要去體檢,然後爸爸媽媽說,過幾天要回江城,把爺爺奶奶的墳遷到雲北來,我在考慮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回去,但是好遠啊,坐飛機好累。”

下意識的,宋清歌要說,你懷孕了,不要來回奔波,還是安心養胎。

可是看了一眼病**的頌頌,宋清歌突然改了話風。

“你好久沒回來了,回來看看也好,沒地方住的話,我問問你大哥,讓你住在徐公館。”

“啊,會不會不太好啊,我要是回去的話,冀帆遠肯定也要陪我一塊,姐,他好囉嗦哦,比我媽還囉嗦。”

“他是關心你,帆遠挺在意你的,剛好讓他看看你長大的地方。”

十一月底,江城還算不得很冷。

宋清歌捏了捏頌頌的小臉,還是有些低燒,心裏愈發的煩悶。

在醫院呆了兩天,情況不但沒好,反而是更加嚴重了。

如果求冀帆遠把頌頌帶走,不知道是否會影響徐紹亭和徐琳翹之間的兄妹關係。

她怎麽樣都行,隻是真的不想讓徐紹亭再用親人來威脅她。

十二月初,徐江涯帶著妻女回到江城。

徐琳翹興衝衝的帶著一堆東西登了徐公館的門。

大周末,徐紹亭沒上班,看著宋清歌在廚房裏忙碌,他過去從背後虛虛的摟住她的腰,“也不是你親妹妹,怎麽這麽上心,嗯?”

宋清歌片著魚腹,專心手上的刀,隨口應付了徐紹亭一句,“很簡單的道理,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我這兩天對你不好嗎?”

“做的魚難道一會兒你不動筷子?”

“我說是你沒有特意為我下過廚。”

宋清歌懶得再搭理他。

徐紹亭不樂意,用力摟了她一下,宋清歌手裏的刀一偏,險些剁在手指頭上。

徐琳翹啃著個蘋果,蹦蹦噠噠的進了廚房,看了一眼案板旁的兩人,表情都有些微妙,她將另一隻手裏的紅蘋果塞給宋清歌,“姐,你別做了,又不是沒有廚師,你出來幫我挑一下衣服嘛,冀帆遠一點眼光都沒有。”

“大哥你繼續在廚房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哦!”

宋清歌看得出來,徐琳翹並不像是徐紹亭說的那般沒心機,隻是要在這個家裏生存下去,隻能是這種性格,徐紹亭不知是否是太直看不出來,還是並不想揭穿,因為徐琳翹本來就沒有壞心,恰到好處的調皮,讓人對她很有好感。

徐琳翹挽著宋清歌的胳膊,仰頭看著主樓的陳設裝修,“姐姐,以前我就喜歡我哥這處宅子,又大又好看,像城堡一樣哦。”

城堡?宋清歌心裏苦笑,牢籠還差不多。

她摸了摸徐琳翹的腦袋,長頭發,發質很軟很順,“喜歡呀,讓你大哥在雲北給你置辦一套?他不缺錢。”

“不行,他爸爸和爺爺工作性質的原因,不讓住大房子,而且冀帆遠以後可能要接他爸爸的班,我得跟他一輩子吃苦耐勞,大房子可能隻能在夢裏住了。”

小女孩,也不是不能吃苦耐勞,隻是年紀還小,對浪漫和不現實存有一定幻想。

宋清歌耐心寬慰,“他能對你好就足夠了,兩家都不窮,苦不著你。”

“我也這麽想的,反正隻要我不花他的錢,他就管不著我。”

徐琳翹在徐公館呆了半晌,宋清歌都找不到機會說靈歌和頌頌的事情。

一方麵徐紹亭盯得緊,且處處警告她。

另一方麵,徐琳翹一直在嘰嘰喳喳的活躍氛圍,她找不到機會開口。

徐琳翹纏著徐紹亭去書房找什麽東西,得到機會,冀帆遠突然開口詢問:“我爸爸讓我問你,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姐,你但說無妨。”

“宋靈歌,我妹妹,在東南海名叫梅花島的一處小島上,精神有些問題,怕是要麻煩你告知舅父一聲,可以的話,帶靈歌回雲北治療。”

“我爸也剛好讓我問這件事情,姐,翹翹都和我說了,你要是不願意留在江城……”

“我跟徐紹亭這段時間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就是擔心靈歌。”

要是靈歌被接走,她再跑了,怕是徐紹亭會瘋。

有她應付著,徐紹亭總不至於和雲北那邊撕破臉。

樓上徐琳翹抱著一遝子書下來,“我剛在陽台看到外麵那棵核桃樹結了好多,皮都快曬幹了,你們幹嘛不摘呀?留著當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