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孩子的父親

“到下午,我過來接你,你別亂走動,清歌,我相信你心裏會有分寸。”

她也不敢沒分寸。

這日,頌頌一直在輸液,小孩子本就抵抗力弱,宋清歌也不敢開窗戶,陪了她大半晌,也沒見頌頌的狀態有多好,燒熱也沒退,小臉也通紅。

每每出門,總是會有不速之客到訪,而今天來的,卻是那位她最不想見的。

梁韻樺。

梁韻樺敲了敲門,隔著磨砂的玻璃門,看的並不真切。

宋清歌示意月嫂去開門,打開門之後,月嫂也不識這人是誰,門口的保鏢輕聲詢問:“太太,這人說是您的母親。”

有幾分好笑,宋清歌扯了扯唇,並不著急讓梁韻樺進來,“還敢自稱我的母親?梁女士,您當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清歌,你想不想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梁韻樺一句話,讓宋清歌變了臉色。

她踱著步子進來,“門口的保鏢已經在給徐紹亭打電話了,你說徐紹亭敢不敢讓我單獨見你,我怕我還沒開口,便讓人給我請出去了,可見清歌,你找個太有錢有勢的老公也不是什麽好事,連咱們母女單獨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梁韻樺,我知道你不會安什麽好心,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現在就滾,我沒時間和你周旋。”

宋父已死,梁韻樺也不再宋清歌麵前惺惺作態,“怎麽說話的語氣那麽衝,我今天也是碰巧來醫院,在樓下看到了徐紹亭的那個保鏢,好像姓趙,猜著你也在,一層一層找過來的,好歹我給你和靈歌當了二十年的母親,怎麽不懂得敬重尊長?”

“你給我當了二十年的母親,如今我父親不在了,您又上趕著給我當舅母是不是?”宋清歌厭惡極了她這副惡心人的模樣,同她沒什麽話好說,“你今天如果是來給我添堵的,恭喜您,做到了,梁韻樺,你可以滾了。”

“清歌,你看看你,急什麽?總得等等徐紹亭的意思,萬一我說了什麽他不想讓你知道的,豈不是要遭受滅頂之災?”

過了片刻,門口的保鏢並未進來請人,梁韻樺便知曉,徐紹亭這是默許了。

梁韻樺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看著小臉通紅的頌頌,笑出聲來,“我倒是覺得,這孩子跟她爸爸眉眼之間還是有幾分相似的,你看不出來?”

宋清歌不免又去打量了一眼頌頌,兩個月的孩子,還沒長開,並沒有看出來跟誰長得相似。

反應過來是梁韻樺故意逗她,宋清歌又惱了幾分,“你信不信今天我讓你重傷從這裏走出去,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梁韻樺彈了彈指甲,“以你老公在江城的勢力,自然是沒人敢說什麽,你在他手裏想必也是戰戰兢兢,清歌,你難道就不懷疑,這個孩子,會不會是徐紹亭的?畢竟靈歌是你妹妹,模樣又和你相似。”

“梁韻樺!你怕是不想好好從這裏走出去了!”宋清歌凝眉看著她,眉眼多了幾分狠戾和恨意。

她從來都沒敢往這方麵想過,以徐紹亭的人品,不至於如此。

梁韻樺笑了笑,“他把你害的這麽慘你還願意護著他,可真是個癡情的鴛鴦,行了,我也不逗你了,這孩子的父親,你也認識,不過是從前……”

趙桐突然推門進來,看著梁韻樺,沒什麽表情,顯得有些嚴肅,“宋夫人,我們先生請您離開這裏。”

梁韻樺也不說了,就故意吊著宋清歌,“你看,他不讓你知道,我也不敢說了,還是等下次有機會,我們母女再慢慢聊。”

“梁韻樺,你要是讓我知道這裏麵有你動的手腳,你……”

梁韻樺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很是輕蔑。

一個被男人困在牢籠裏的寵物,也敢大言不慚的放狠話?

起初宋清歌嫁給徐紹亭的時候,她還會害怕,徐紹亭帶著一種在凡人之間格格不入的戾氣,徐紹亭的手腕日益強硬,她還怕這男人會不會幫著清歌插手宋家的事情。

如今看來,倒是杞人憂天,以宋清歌的心性,怎麽再肯?

可她那位繼女也是個能忍的厲害角色,恨得牙根都癢癢,還能在仇人麵前乖乖的俯首稱臣。

待梁韻樺離開,宋清歌問趙桐,“你家先生怎麽說的?”

趙桐微微頷首,“先生說,有些事情,您還不方便知道,等時機成熟了,他會親自告訴您。”

趙桐將兩個餐盒和一個保溫杯遞進來,“太太,您安心用午飯,有事情叫我,我就在門口。”

保溫杯蓋著蓋子,可她也聞見了濃濃的藥味,這中藥能不能調養身體她沒看出來,總之問了這味道,讓人沒食欲,折磨人倒是真的。

傍晚徐紹亭來接,宋清歌看著病**吐泡泡的小外甥女,有些擔憂和依依不舍。

徐紹亭拉著她的手腕出門,囑咐了月嫂好好照顧。

“梁韻樺今年五十三歲,中午過來,是打胎的。”

“打胎?”

宋清歌沒想到梁韻樺敢張揚到這種地步,連孩子都鬧出來了。

徐紹亭點了點頭,“宋揚州管不了她,沒了約束,又有你父親留下的遺產可以揮霍,她最近有些瘋狂,安全起見,還是少和她接觸,我多派了些人來看著頌頌,梁韻樺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上車後,徐紹亭將手機交給她,“通訊錄裏有兩個人,一個是寧程越,他讓我派去了梅花島,照顧你妹妹,一個是翹翹,你想你外祖家的人時,可以打個電話慰問,手機上的通話會錄音監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我想你很清楚。”

手機有幾分重量,宋清歌握在手裏,盯了一會兒,還是接下。

沒關係,已經好很多了。

才回到家,徐琳翹便打了個視頻過來,宋清歌問詢的眼神看向徐紹亭,他點了點頭,宋清歌按了接聽。

那邊是徐琳翹跳脫的聲音,清脆幹淨,“歌兒姐姐,你那邊還沒黑天呀,雲北的太陽已經落山好久了。”

徐紹亭皺了皺眉,在一旁道:“徐琳翹,叫大嫂。”

徐琳翹撇了撇嘴,“大哥,出嫁從夫,我還是跟我老公更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