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見不得人的手段

裏麵還封著一份B超,小小的兩團陰影,有一個是頌頌。

呆呆的看了幾秒,宋清歌把他們放回原處。

若是母親在天有靈,知道靈歌受此苦楚,不知道是不是會怪她。

她不是非要把全部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旁的事情上都能很理智,唯獨在靈歌這件事情上,這麽多年總覺得虧欠了妹妹,自己把妹妹慣成了這副模樣,心裏不太自在。

徐紹亭這晚來書房找她,難得的好脾氣。

他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根煙,想起了老中醫的囑咐,又把那根煙滅了。

宋清歌也不知是真看書看的仔細,還是單純不想理他,總之徐紹亭從進來,到摁響打火機,她連頭都沒他抬。

徐紹亭將煙盒丟開,淡淡開口:“我知道你這幾日收斂了脾氣留在我身邊,著實委屈,口口聲聲說著愛,也是因為我手裏有控製你的籌碼,你不得不愛。”

沒等著宋清歌說話,他又接著說:“可是我既然認定了你,無論通過什麽方法,你都隻能留在我身邊,清歌,我跟你發了半個月的脾氣,你忍著委屈,我又何嚐不難受,可不這樣,我知道,你還要跑。”

宋清歌合上書,放在桌子上,透過窗簾的細縫看著徐公館外半山腰鬱鬱蔥蔥的林子,他這番話在她耳朵裏聽著,就如同放屁般,除了能惡心她,別無他用。

“既然決意讓我留下,我留下便是。”

“可你不甘心留下。”

“可是我沒有理由甘心留下呀,紹亭,我們各有各的立場,誰都理解不了誰,我已經盡力做的最好了,我能給你的隻有這麽多,我留在你身邊一輩子都不要緊,隻要靈歌能好好的。”

她眼睛有些濕潤,仰望床邊的月亮,一個模糊的月牙,眼淚劃出來的那一瞬,眼邊成了模糊的一片。

“別說了,我現在已經沒有跑的心性了,紹亭,就這樣過下去吧,我們誰都不要再逼誰了。”

四年的牢獄,並不足以磨平她的棱角,真正讓他死心的,是這個男人的雷霆手段。

他說是何敬書的妻子透露給他的消息,那一瞬,宋清歌何嚐沒有恨過。

可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牽扯不清,換作是她,她也會生氣,也會讓他們受到懲罰。

哀莫大於心死。

徐紹亭拿了煙盒,往她坐的窗子邊看了一眼,什麽話都沒說,起身出去。

宋清歌抽了兩張紙巾擦眼淚。

他強行將自己留下,解釋有什麽用,四年前就已經犯下的錯誤,不是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就能彌補的。

九點鍾,三樓的小書房,段宥拿著一遝子資料上來。

“太太當年入獄的時候,您囑咐吳獄好好照顧太太,但是後來薑雨彤小姐去過一次,經過她一添油加醋,您這話便變了味道,吳獄以為您的意思是,不必善待太太,所以太太當年在獄裏,經常遭受別人的欺淩,或許……”

徐紹亭震怒,拍了拍桌子,“或許什麽,直接說!”

“或許您看到的疤還算不得什麽,那些地方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既不留疤,又讓人生不如死,前兩年太太一直被區別對待,到後麵兩年,康……康商瀾一直去看太太,情況才沒那麽嚴重。”

見不得人的手段?

既不留疤又讓人生不如死?

徐紹亭的手在微微發著抖,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而宋清歌也從沒主動提過。

怪不得她,她會那麽恨。

“查查薑雨彤在國外去哪了,把人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務必把人給我帶回來!誰給她的膽子動我的人!”

做生意的人,有幾個沒得罪過別人。

那些曾經垂涎宋清歌卻得不到的人,在此事上,多多少少也有參與。

這日夜裏,5他吻她身上的傷疤,像是虔誠的信徒,一遍遍的膜拜,而他在身處雲霄之時,宋清歌卻突然扒著床邊作嘔。

她每次的曲意逢迎都是心不甘情不願,徐紹亭不是看不出來,可能讓她在**嘔出聲來,這是第一次。

他愣神間,宋清歌掙脫他的桎梏,已經跑進洗手間抱著馬桶開始吐起來。

將近兩分鍾,晚飯她都吐了出來,未著寸縷的身體癱在冰涼的地板上,宋清歌臉色蒼白。

爬起來摁了衝水鍵,宋清歌有些難受的看著徐紹亭,“我想衝個澡,今天胃裏難受。”

“歌兒,莫不是……”

他還未說開,宋清歌便明白了什麽意思,“我例假才走幾天,你知道的,不會懷上。”

如今懷上懷不上,與她而言,都是受罪。

“你慢慢洗,洗完我給你吹頭發。”

時間太晚,宋清歌從浴室裏出來,已經將近淩晨一點。

她本不想吹頭發,可徐紹亭卻不願意,硬是把她摁在梳妝台前,把她的頭發吹幹。

宋清歌呆呆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羸弱屋裏,麵頰透著病態的白,全不似前些年了。

她也真的不明白,年輕漂亮時,徐紹亭對她棄之如履,如今像是開過了的花一樣,殘敗衰落了,徐紹亭又不肯放手,這個男人的心思,可真讓人捉摸不透。

這夜各懷心事,睡得都晚,徐紹亭攬著她,摟的那麽緊,生怕她跑了一般。

……

早飯後,喝過苦得要命的中藥,宋清歌又吐了一遍。

那藥太難聞,喝完藥不久,她渾身都散著一股藥味,徐紹亭聞著也覺得嗆的慌。

帶她在院子裏走了一圈,身上的藥味被風散的差不多,這才帶她一同去了醫院。

不到三個月的小孩子,哪裏知道誰是誰,不過是覺得身體難受,非要熟悉的人抱著哄。

頌頌吃完奶哭了一次,等哭的沒力氣了,又躺在繈褓裏沉沉睡去。

宋清歌在醫院陪著,看到了守在門口的趙桐。

她在趙桐手底下跑了兩次,難為徐紹亭還肯再用他。

她對徐紹亭道:“你先去上班吧,我在這陪著頌頌,午飯讓人送來吧,我就不出去了。”

像是為了打消徐紹亭的疑慮,宋清歌主動道:“有頌頌在,我總覺得外麵不安全,紹亭,要不你再派幾個保鏢過來守著我和頌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