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溫暖的年
向暖把日記本放回去，和錢樂樂一起將床墊恢複原位，這才又一次地鄭重道：“我會努力，像你們愛你哥一樣去愛他。”
快要開飯時，孟響才回來。
向暖拍掉他一身冷氣，“還順利吧？”
孟響說：“就為年夜飯做幾個菜，做什麽事，夫妻倆大打出手，被我狠狠批評教育了一頓。”
錢樂樂氣道：“這些人有病吧！大過年的，自己不消停還要連累別人過不好年。”
向暖站在不一樣的角度道：“每一個看似荒誕的情緒爆發理由，背後都是積攢已久的怨氣。尤其是這種氣氛很濃的節日，更容易放大怨恨。”
孟芳端著湯出來，趁機道：“所以說呀，兩口子過日子，有什麽問題一定要當下就解決好。就像人生病一樣，小病不治就會拖成大病。”
錢程一手端盤菜，跟著附和：“你姑說得對，家和才能萬事興。”
妥妥的‘長輩經’。
孟響與向暖對視一眼，抿唇就笑了。
雅市的風俗和向暖老家有些不一樣，年夜飯吃得早，一兩點就開始吃，到晚上再慢慢包餃子。
菜品很豐富，南北菜係都有。
孟芳強烈推薦她的‘北方大鍋燉’，豬肉煎香，放香菇，白菜，粉條等，慢火入味。
別說，還挺好吃。
向暖光裏麵的菜就吃了一碗。
孟芳特別開心：“咱們家小孟打小就喜歡這樣吃，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說得向暖臉有些熱，乖乖地又吃一碗。
怕還有任務，孟響不敢喝酒，又是向暖陪姑姑姑父喝。
這一點，孟芳尤其喜歡。
用她的話說：“能喝酒的姑娘，一般都能處，沒什麽心眼兒。”
錢樂樂癟嘴：“那你幹嘛不讓我喝，是覺得我不能處唄。”
錢程哈哈大笑：“你也十八了，想喝就喝點兒，爸爸準了。”
說著，還真就給錢樂樂倒了小半杯。
錢樂樂嚐一口，辣得臉皺起來。
“就這玩意兒，有啥好喝的。”
急的北方口音都冒出來了。
全家哄堂大笑。
孟響從桌下輕握著向暖的手，隻覺心口炙熱滾燙。
自和向暖在一起後，安穩幸福的感覺便從未間斷過。
一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孟芳喝得有些多，要不是孟響攔著，都要拉著向暖義結金蘭了。
錢樂樂笑得不行，趁機討紅包。
每人都給了一個，收獲頗滿。
其中，向暖給得最厚。
孟芳被錢樂樂哄去臥室休息，錢程不讓向暖幹活，指揮著孟響一起收拾餐廳廚房。
向暖無聊，看見窗外有紅色的光線閃耀，走過去趴在窗台往外望。
夜幕中，對麵大樓上彩燈組成紅色中國結的圖案，“新春快樂”的字樣次第閃現。
她打電話回家，是向陽接的電話。
“你們在幹嘛？吃了嗎？”
向陽有些不耐煩：“媽在廚房做年夜飯，我和爸在下棋玩兒。”
向暖皺眉：“你們就不能幫幫她嗎？一個人做那麽多菜多累呀！”
向陽：“年年都做，有啥累的，她開心得很。”
向暖無語。
“沒事兒掛了啊！”
向暖隱約聽向陽對父親說：“暖兒估計是想家了，誰讓她不回來的，活該。”
電話掛斷，她撐著臉苦笑了聲。
熟悉的氣息從身後籠來，向暖腦袋往後靠，在男人胸口貓兒一樣蹭了蹭。
“收拾好了？”
“嗯。我讓姑父也去休息會兒，樂樂找同學玩去了。”
說著，將她抱得更緊。
向暖懂他意思，更加懶散放鬆，整個人幾乎靠在他身上。
“醉了？”
“沒。”
“你給我交個底，你究竟能喝多少？”
向暖想了想，“這麽說吧，我爸，我媽，我哥，基本上都是一斤打底，我沒試過具體能喝多少，反正沒醉過。”
孟響：“嗬！可以啊，但還是要少喝。”
向暖乖乖的，“我知道，在外麵我都不喝。”
“隻和家人喝。”她補充說。
‘家人’二字，讓孟響眼眸生溫，低頭親親她脖子。
“打算什麽時候帶我見你家人？”
向暖遲疑了下，“我哥和他女朋友過幾天就會來。”
這件事，她一直沒找到機會對孟響說。
準確來說，是她一直不想說。
孟響怔愣，驚喜。
“真的呀！來工作還是玩？”
向暖組織著措辭：“說是工作……但我哥那人，雖然比我大了將近四歲，但心智還不是很成熟，做事情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孟響理解道：“大多數男人都比女人要成熟得晚一些，咱哥結婚了嗎？”
就咱哥了……向暖笑笑：“快了吧，有女朋友，也會一起來。”
孟響心裏想的是，把大舅子的事兒辦了，他和向暖的還會遠嗎？
頓裏喜上眉梢，暗暗卯勁兒要先拿下大舅子。
向暖情緒卻不高，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擔憂。
“我和我哥之間，不像你和樂樂……你不用太上心，否則他可能會順杆往上爬。”
孟響探著腦袋去看她，“你哥對你不好？”
“也沒有……就是沒那麽親近而已。”
孟響若有所思。
向暖又不希望他對自己家人印象不好，正欲解釋，孟響親了親她耳垂，鄭重低語道：“未來幾十年，你大多數時間都是和我過。要不來的愛就不要了，我加倍給你。”
向暖心一動，轉過身，臉埋在男人懷裏，悶悶地嗯了聲。
到晚上7點左右，姑姑姑父又滿血複活，開始準備包餃子。
錢樂樂帶著向暖‘開黑’打遊戲，孟響在一旁加油。
像無數家庭一樣，平凡而溫暖。
到了夜裏十二點，新年鍾聲敲響，城市上空燃放起燦爛的煙花，姹紫嫣紅，來自四麵八方。
錢樂樂興奮地拉著向暖要去樓頂看。
就在這時，孟響的電話響起。
所有人的心均是一緊。
樓下，有警笛聲呼嘯而過，刺耳的聲音將節日的歡樂氣氛打破。
孟響接完電話，一臉歉疚。
“和睦家園發生火災，我得過去一趟。”
向暖眉心一緊，“我記得羅大爺就住那個小區……”
她立即就反應過來。
老舊小區，老人居多，需要更多人手幫忙。
“通知陽光隊的家人們了嗎？”向暖立即去拿外套，“我們一起過去。”
孟響剛一張嘴，向暖肅色道：“我也是其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