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溫情陪伴
向暖嚇得往後一縮。
孟響彎唇，伸手揉揉她頭發，“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向暖來雅市一晃也有三四個月了，但作息一直混亂，這個時間點幾乎沒出來逛過。
回到和美家苑那條街時，已是淩晨一點。
上班的白領們早沒了蹤影，民工，送貨員，出租車司機等，陸陸續續結束一天的工作，三兩成群的走在路上，難得的放鬆。
商鋪也在陸陸續續的關門中。
小超市的老板娘將卷簾門拉到一半時卡住，正無計可施，看見孟響，眼睛頓時一亮。
“孟警官，來來來，快幫幫忙。”
孟響笑著走過去，“還沒找人修呀，你這樣可不行，硬拉反而更容易弄壞。”
“找了，越修越糟糕。”老板娘很鬱悶，“你說以前的東西，一用就是幾十年，有點小毛病，找人一修準行。現在也不知道是東西不行還是人不行，什麽東西都壞得快，壞了就是修不好，修不好又得換新。”
孟響用上巧勁，輕輕鬆鬆就將門拉下來，附合著老板娘道：“現在什麽都講快，不過勤更新換代，才能促進經濟發展嘛。”
問題暫時得到解決，老板娘樂嗬起來：“還是孟警官厲害，謝謝你啊，我這都關門了，不然給你拿瓶飲料喝。”
“沒事兒。”孟響拍拍手，“我們所附近有個老師傅就擅長修這些，改天我問問他願不願意來幫你看看。”
“那太好了！”
老板娘一再道謝，轉身看到向暖，愣了下：“孟警官，這是你女朋友？”
“啊……”
孟響在手臂上拍了下蚊子，有些羞澀道：“是朋友，比較好的朋友。”
“加油！”老板娘給他一個‘看好你’的眼神，又對著向暖揮手道：“再見啊姑娘，有需要上我店來，我給你打折。”
向暖微笑著說好。
不長的街道，一個個地招呼問好，孟響一一應答，向暖瞥他一眼，見他笑容爽朗，眼睛彎彎，像太陽一樣好看。
“你一直住在這裏嗎？”
孟響道：“我12歲來雅市，一直跟著姑姑一家生活。他們家住南門上，離我工作的地方太遠，所以就和李承遠一起合租的和美家苑，算起來一年多了。”
向暖不由想到他母親的事，他母親帶他來雅市，想必就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是心裏生病了？
還是遇上什麽難以解決的事兒了呢？
走到一家燒烤店停下來，老板看到孟響，熱情招呼：“孟警官，今天吃點什麽？”
孟響詢問向暖。
向暖道：“我第一次來，沒經驗，你做主吧。”
孟響便點了他認為好吃的幾樣，還給向暖點了碗熱湯麵。
麵是雅市的特色，酸菜炒瘦肉為料，麵少湯多，很是清爽可口。
向暖吃得渾身冒汗，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似的。
燒烤也是以素菜為主，隻有少量的排骨和牛肉。
孟響吃的很少，顯然不餓，隻是為了陪她而已。
向暖內心感動，吃得更加認真。
一縷頭發從肩膀上滑下來，她抬手捋一下，別到耳朵後邊，粉白粉白的小耳朵側對著孟響這麵。
孟響看了眼，趕緊挪開視線。
喉嚨發幹，又灌了口冰冷的礦泉水。
那頭發跟故意搗亂似的，一小捋剛撥上去，一大捋又落下來。
向暖在包裏找了下，沒找到皮筋，剛一擰眉，孟響已經抓住她頭發，一縷縷幫她理到後麵抓住，露出白皙的脖頸，線條修長，機理細膩。
“沒事兒，你吃，我幫你。”他口吻淡定。
旁邊有認識的人，忍不住打趣：“喲，看不出來呀，孟警官對女朋友這麽溫柔體貼。”
孟響瞪過去，“少說話多吃肉。”
“你買單呀！”那人玩笑道。
孟響‘切’了聲：“想得美！”
這麽一鬧，向暖有些不好意思了。
匆匆將麵吃光，又連喝了兩口湯，抬眸說：“我吃飽了。”
孟響看了眼桌上的剩菜，招呼老板打包。
“拿去投喂李承遠。”他笑著說。
那老小子最近很不對勁兒，不知道和誰聊天，一聊就是半夜，還時不時的傻笑，腦子被門擠壞了似的。
兩人提著打包盒，慢悠悠的朝和美家苑走。
拉長的影子緊緊相依，滋生著曖昧。
孟響垂眸去看身側的姑娘。
素淨的臉，被煙火氣息熏成了紅潤又好看的健康色。
鼻頭小巧，鼻尖上有些晶瑩的汗珠。
眼睛黑漆漆的，睫毛又密又翹。
看著又乖又文靜，讓人忍不住的想保護。
“向暖。”
“嗯。”
孟響嗓音微微的啞：“以後遇到什麽事都可以給我說……當不成男朋友，可以當朋友。再說了，警察為人民服務，天經地義。”
向暖乖乖地點了點頭。
不確定他看得見，她又‘嗯’了聲，說知道了。
孟響目光就沒離開過她，見她這樣，不由無聲彎唇。
乖慘了啊！
真可惜。
好可惜。
他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的職業，在這一刻，卻像是摩天大樓在遭遇了超級台風時，有了微微的晃動。
隻一瞬，恢複平寂。
除了職業，他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她那麽乖，那麽好，值得更好的。
向暖不知道他心裏那些彎彎繞繞，他剛剛說那句話的態度，是界線分明的態度。
讓她很安心，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吧？
快到樓下時，向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咱們轄區有沒有一個叫曹芳芝的女人？應該是個全職媽媽，家裏有兩個孩子。”
孟響挑眉看她，“怎麽了？”
“我們一個來電人，有很明顯的抑鬱和焦躁症狀，但拒絕我們更進一步的幫助。”向暖頓了頓，又道：“我們是有‘來者不拒，去者不追’的原則，但我想，她這種情況，應該在咱們的救援幫助範圍內吧？”
言下之意，是以誌願者身份去介入，而不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
孟響道：“回頭我查一查。”
“謝了。”
向暖轉著脖子，有點困了。
借著夜色，孟響貪戀地深望著她，隻片刻，別過頭去。
到三樓時，孟響無意識地跟出電梯。
向暖回頭，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