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孔雀開屏
“生命中很多災難的降臨，都是命運在迫臨我們去創造和珍惜重新開始的機會。”向暖看著這樣一張還年輕懵懂的臉，輕輕地又說：“以後再迷路，不許往樓頂跑了，你可以來找我，我給你燉雞湯喝。”
周萌萌眨著眼睛，俏皮地問：“是心靈雞湯嗎？”
“土雞大補湯。”向暖在她鼻子上輕刮一下，“麥小桃沒告訴你嗎？我燉的雞湯可是超級一絕！”
“小桃姐她……”周萌萌咬著嘴唇，“我肯定嚇到她了吧。”
向暖：“沒事兒，我再給她燉鍋雞湯就行了。”
用麥小桃的話來說，沒有什麽是一碗雞湯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碗。
“姐，那些和我一樣傻的人，他們最後肯定也都後悔了……”周萌萌輕顫了口氣，有些哽咽道：“隻是來不及了。”
所以，永遠不要用生命去驗證對錯。
因為即便得到答案也沒有意義了。
向暖陪周萌萌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周母買了粥回來。
“好好養傷，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向暖留下自己的私人電話走出病房，對李承遠道：“精神狀態沒問題，等她吃點東西可以做筆錄。”
“太謝謝你了向小姐。”李承遠高且瘦，背靠著牆，臉上顯出疲憊，遙遙地看了眼孟響：“聽說，你就住我們樓下？”
向暖點點頭，“嗯，鄰居。”
“真好。”
李承遠咧嘴一笑：“聽說你昨晚夜班，今天又熬一天累壞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正好，幫我把孟響也帶回去。”
他一口一個地聽說，沒提孟響的名字，意思卻又很明顯。
該不會是誤會他們的關係了吧？
向暖覺得好笑，也沒刻意解釋。
和孟響一起回到和美家苑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向暖困得眼睛睜不開。
坐電梯上樓時，孟響突然問她：“你哪天休假？”
“排得周三。”
“一起去看孫謙爸媽吧，另外，想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向暖機械的點頭，“好啊。”
“早上九點怎麽樣？”
“可以。”
“那到時我來叫你。”
“行，孟警官再見。”
向暖迷迷糊糊地回到家，摸進麥小桃的被窩裏，挨著暖乎乎的人兒睡到昏天暗地，壓根沒把這件事儲存到腦子裏。
接著就是三天的白班。
也許是青天白日下，人會不自覺地多一些安全感。
轉到白班後，向暖明顯感覺到來電頻率的大大下降。
多是些被生活瑣事搞崩潰的，打來傾訴一通，日子還得過。
讓向暖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本地電話，來電者是位有兩個孩子的媽媽。
短短半年內，她的來電高達50多次，已然把熱線當成了一個安全的樹洞。
白班的接線壓力雖然小一些，但專業培訓格外多，還有各種學習和模擬測試。
向暖感覺更忙，每天下班後，也要熬夜到十一二點。
到換班日這天，好不容易可以睡個懶覺，她索性將手機調成靜音，戴上眼罩和防噪音耳機，計劃是什麽時候餓醒什麽時候起。
她不知道的是，樓上的孟警官盼這天盼得有多辛苦。
約定當天就迫不及待地找同事換班，吊著缺了一兩肉的手臂，還專門跑去商場置辦了身帥氣的行頭，又斥巨資找本地有名的托尼老師，理了個高端大氣的平頭。
讓上班族和上學族最痛苦的周三，頓時變得讓人期待。
這日，孟響6點準時起床。
晨跑一小時回來就開始捯飭。
李承遠吃著早餐，實在看不下去他的嘚瑟勁兒，含糊不清道：“你也不問問人家有沒有男朋友就孔雀開屏，臉是個好東西，孟警官可別亂扔。”
孟響擦鞋的手一頓，唇角淺淺一勾。
“你懂個屁！”
“那我祝你開屏成功。”
李承遠嗬的一笑，抓起外套上班去了。
孟響看了眼時間，不到8點。
時間過得可真慢。
他下樓去吃早餐，順便打包了份蔬菜粥和兩個蔬菜包。
老板將東西遞給他，隨口一句：“全素呀？”
孟響勾勾唇：“她不愛吃肉。”
“那可不行，女人太瘦了，以後懷孕生孩子都是很辛苦的。”老板娘接了句腔。
他都沒說是誰，他們好像就知道是誰。
這種心照不宣的感覺令人愉快。
孟響舌尖頂了下腮幫子，笑道：“那再來兩個茶葉蛋吧。”
是有點瘦了，個頭小小的一隻，第一次看到她時，他還以為是高中生。
時間也才八點四十，孟響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合理的敲門理由——早餐快涼了。
然而，敲門半天無人應，電話沒人接。
孟警官眉頭深皺，開始了一係列的推測。
不在家？大清早的能去哪兒？
昨晚沒回來？
加班？提前換班？
按理說，她那樣乖的人，不會無故爽約，如果行程有變動，肯定會提前通知他。
難道生病了？
這個念頭一起，孟響心生不安，一邊砸門一邊喊人。
砸第三下時，向暖被驚醒。
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樓下似乎還有人在喊：“快跑呀！”
著火了嗎？
向暖一骨碌爬起來，將眼罩往上一推，耳機一扔就往外衝。
門拉開的瞬間，孟響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用力鎖著眼前的人。
“你，你沒事吧？”
向暖迷迷瞪瞪地張望，“著火了嗎？”
孟響看著她迷茫的小臉，一顆心哐當落地。
“沒有，早餐……”
“早餐快涼了。”他舉起包子稀飯和雞蛋，瞬間將焦急的情緒掩藏好。
向暖一臉的莫名，目光朝門邊一瞥，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
睡裙鬆鬆垮垮，頭發亂糟糟，腦門上還頂著粉紅眼罩。
她腦子一熱，‘砰’地一聲關了門。
孟響：“……”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傻不楞登地站了幾分鍾，門再次打開，換好衣服的向暖探著腦袋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孟響呼吸梗了下。
“我們約好今天去看孫謙父母，你忘了？”
向暖：“……”
她快速在大腦裏搜索了下，沒找到相關信息。
但孟響是人民警察，不能騙她。
向暖眨眨眼，無辜的道：“不是約的中午嗎？”
記錯時間總比全忘記好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