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妖犬羅墨
在聽到薑塵的拒絕後，董老頭一時間如遭雷擊，表情驚愕。
“為什麽！”董老頭憤然問道，“你對老夫如此不滿嗎？”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薑塵無奈地說道。
“哼，不管你有什麽理由，我都能拿出更好的滿足你。”老頭財大氣粗地說道。
薑塵想了片刻，隨即開口向董老頭一條一條地說道：
“我與人做過交易，承諾不讓他的廢物兒子死在禦玄武院。”
“我的妹妹會進入禦玄武院，我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那。”
“我的父母在禦玄武院失蹤，我要去禦玄武院尋找他們的下落，這也是我爺爺的遺願。”
薑塵共說了三條理由，每一條董老頭都感覺自己無力反駁。
“難道我董成九注定一生無徒嗎？”
董老頭不禁悲涼一歎，夜風瑟瑟，吹動著他花白的發須。
然而此時，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武院收一個普通弟子薑塵，跟我董成九收徒弟有什麽關係？
“薑小子，你可以進禦玄武院，老夫依然收你為徒。”
“老夫收你為徒在先，你進禦玄武院在後，我願意吃這個虧。”
他一臉和藹地看著薑塵，心中卻在暗暗發狠。
我堂堂丹殿守護難道搶不得武院的一個弟子？
他們武院吃了我們丹殿多少丹藥！
這個弟子今天我收定了！楚武丘那老混球來也攔不住我！
“不行！”薑塵拒絕得很幹脆，“感覺有些不清不楚，我不幹。”
董老頭瞬間急了。
“禦玄武院是皇朝用來培養武道人才的，你日後還是會在武院結業的。”
“等你一從禦玄武院出來，我就可以讓你做丹殿的執事。”
“你會是我唯一的徒弟，即使你以後不想來丹殿，老夫一樣會對你傾囊相授！”
禦玄武院畢業之後的弟子，還是會為與禦玄武院有關或者交好的勢力效力。
董老頭看似說得有理有據，其實他自己也清楚丹殿幾乎沒有禦玄武院出身的煉丹師。
薑塵一旦拜自己這個丹殿守護為師，必然會被視為自己這邊的派係的人。
派係之爭，小至一個風寧城，大至禦玄州乃至大周皇朝，都是如影隨形，不可避免的。
然而此時的薑塵還未明白如此深刻的道理。
薑塵沉吟片刻，覺得董老頭所說確實在理。
雖然有點吃兩頭的嫌疑，不過既然丹殿和禦玄武院都是為大周皇朝服務的，自己吃兩頭並不是什麽錯事，多一條路走有什麽錯？
“行吧，董老頭，我同意當你徒弟。”薑塵對滿懷期待的董老頭平靜說道。
“臭小子，還沒學會叫師傅？”董老頭很不滿地嘟囔道。
“叫習慣了，改不過來了，不喜歡那算了，我不拜了！”薑塵眉間一挑。
“董老頭挺好的，我也聽習慣了。”董老頭連忙改口，生怕薑塵因此反悔。
薑塵嘿嘿一笑。
董老頭果然還是那個不著調的董老頭。
“哈哈哈哈！”董老頭開懷大笑起來，“老夫孑然一身在世上獨活了一千多年，今日終於遇到你這麽一個甚投我意的弟子。”
董老頭拿出一顆丹藥，屈指一彈，竟在薑塵身前化作了一個精致的玉石酒樽。
“來來來，徒弟，咱們幹一個！”
隻見董老頭食指往上一撥，酒從酒葫蘆中飛出，劃出一道長線穩穩落入酒樽之中。
看著董老頭喜不自禁的神態，薑塵也感受到了董老頭此時心中的喜悅。
一股豪情自薑塵胸中橫生，他執起酒樽，豪情千丈道：“幹了！”
說罷，一飲而盡。
剛喝完不久，薑塵就感到一股熱氣往頭頂直衝，眼前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他是第一次喝酒，他感覺自己臉燙得厲害。
“哈哈哈哈，薑塵徒兒，你這酒量也太差了。”
薑塵看到董老頭指著自己哈哈大笑。
這是他在第二天醒來後記起的最後一幕畫麵。
......
薑塵醒來時已是正午，太陽高掛，陽光熱烈。
董老頭已經不見了，小黑狗正用小爪子輕輕拍著他的頭。
薑塵咕嚕翻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一片空寂。
“董老頭人呢，不會被這糟老頭子騙了吧！”
剛拜完師傅，結果師傅跑了，這無疑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小黑狗汪了一聲，咬著薑塵的腳來到一塊大石旁。
大石頭下，放置著一個玉石令牌，一個小冊子和三顆丹藥，壓在一張字條上。
薑塵抽出字條。
“薑小子，為師已經回禦玄府了，等你到禦玄府後可以持此令牌往丹殿總殿尋我。”
“注：三顆丹藥，一顆九死回命丹，非常珍貴，不到要死的時候不要亂用。一顆龜息丸，能在關鍵時候護住心脈，讓你陷入假死。一顆九陽丹，你小子樣貌不錯，為師相信你會用得上的。”
“冊子是煉丹記要，記載著基礎的煉丹知識，你如果想學煉丹，要好好研讀，到時候我會考核你學得怎麽樣。”
落款：師董成九。
眼前的九死回命丹氣息濃鬱，泛著紫色光澤，看起來是董老頭留給自己的保命丹藥。
黑色光澤的龜息丸能夠假死，依董老頭的意思應該是遇到實在太強的對手可以裝死，然後用九死回命丹救回來。
至於剩下的紅色光澤的九陽丹。董老頭之前給自己講過，能夠極大增強男子那方麵的能力，吹得是天花亂墜。
一想到董老頭放置九陽丹時露出壞笑的表情，薑塵就感到一絲無語。
這時，耳邊傳來小黑狗的急促的叫聲。
薑塵還沒來得及翻看《煉丹記要》，忙把東西都收起，扭頭朝小黑狗望去。
隻見小黑狗正圍著昨天的篝火上剩下的烤蠻牛轉圈，又蹦又跳的。
“它這是要幹嘛，想吃熱的？”
看到架子上還有殘餘的肉，薑塵滿心疑惑。
見薑塵沒有動作，小黑狗又撒腿跑過來，咬著薑塵的腳把薑塵拽到篝火旁。
然後它又圍著篝火轉起圈來了。
薑塵此時明白了小黑狗的意思，不由啼笑皆非，原來它是讓自己吃。
這殘羹冷炙薑塵沒什麽胃口。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食物來，扔了塊熟肉給小黑狗，一人一狗就地吃了起來。
“給你取什麽名字好呢？”薑塵喃喃說道，“羅睺前輩姓羅，你要不也姓羅吧。”
看著眼前的小黑狗，薑塵思索著它的名字。
羅摩？羅天？羅何？羅王？羅泰？羅西？羅大？......
薑塵怎麽想名字都感覺不對勁。
“哎，你長這麽黑，就叫羅墨吧。”
想到這裏薑塵笑了，敲定此名。
“那你就叫羅墨吧。”
“汪！”叫聲聽起來很開心，薑塵就當它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