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可願拜我為師
在締結了妖靈契約後，薑塵看著眼前的小黑狗，竟產生了一種奇異的血脈相通之感。
這時羅睺的聲音再次在薑塵的腦海中響起。
“這個小家夥的體內流淌著我真正的血脈，你要善待它。”
“這次是噬羅劍將我從沉睡中喚醒的，我下次需要沉睡更長的時間才能醒來。”
說完後，羅睺再次進入了沉睡狀態。
薑塵將噬羅劍收入腰間，然後抱起正在昏迷的小黑狗安放在篝火旁。
篝火早已被之前的狂風熄滅，薑塵用火折子將餘燼複燃，
明亮穩定的火焰重新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董老頭看薑塵並無大礙，連忙湊到篝火旁。
薑塵撕拉下了一大塊蠻牛腿肉遞給了董老頭。
“別問了，董老頭，我知道你這老頭子也不簡單，正常老頭哪敢半夜在葬羅嶺陪妖狼玩！”
薑塵看向董老頭的眼神真誠無比。
董老頭不由一愣神，不明白薑塵是怎麽發現的。
“老夫偽裝得這麽好都能被你小子發現嗎？”
隻見薑塵微微一笑，雙眼頓時一凝，開啟了九幽靈眼，讓董老頭看清楚後又關閉了。
“看到我這雙靈眼了沒，當時你被狼群追著跑的時候，臉上可一點都不害怕。”
董老頭看到了薑塵的雙眼在一瞬間變得無喜無悲，幡然醒悟。
“薑小子你是妖族？”董老頭開口問道。
“妖族？”
薑塵本以為會被指認出九幽靈眼，結果卻聽到一個令他大為震驚的問題。
“難道你是人妖混血？”
董老頭對於薑塵的反應也有點懵。
“還有這種混血！你是指人和妖獸嗎？”
薑塵突然感覺自己穩定了十多年的人生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傻小子想什麽呢。世間除了妖獸外，還有妖族。上古那些異獸神獸們達到化形之後，既可以變作人形，也可以變作獸形。它們在化形後與人類結合產生的後代逐漸繁衍為妖族，而與其它妖獸結合之後產生的後代，隨著血脈的駁雜則會淪為各種妖獸。”
生怕薑塵還不明白，董老頭又舉了個例子。
“我們大周皇朝西邊的貪狼皇朝，它的皇族就屬於人妖混血。”
薑塵明白了董老頭的意思。
事關家族名譽，薑塵感到自己的陳述必須非常義正嚴詞。
“我們薑家代代為人，我娘的家族也是血脈純正的人族。我不是妖族，更不是人妖混血！”
“為什麽你能締結妖靈契約？在傳說中，隻有上古妖族才能締結妖靈契約。”
對於薑塵能締結妖靈契約，董老頭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可能是某種意外吧。”
這個妖靈契約，是噬羅劍發起的，應該和小黑狗的羅睺血脈同自己的九幽戰體的聯係有關。
既然說不清楚，也沒必要強行解釋。
“還是說你其實是上古魔修，靈魂重生？”
董老頭猛然間厲聲一喝，眼神也變得銳利無比，冷峻目光猶如利劍一般刺向薑塵。
毫無防備的薑塵不禁被嚇出了冷汗來。
一股無名怒火頓時直衝薑塵的心頭。
董老頭自己不識貨，認不出九幽戰體，竟然如此胡言羞辱我？
什麽靈魂重生，擱這騙小孩呢！
薑塵對著董老頭痛罵道：
“我要是上古魔修轉世，早把你這忘恩負義的老頭一劍砍了，頭發胡子全拔光，剁成肉泥，扔到狼窩裏去喂狼。”
“你天天吃的烤妖獸肉是誰一劍一劍，與妖獸搏殺來的？”
“是誰每天陪著你跑東跑西地采草藥！”
“是哪個老頭口口聲聲說教我煉丹，結果到現在連個丹影子都沒看到！”
“就因為防了你這老頭一手，之前沒暴露我的特殊體質，竟然被你百般猜忌，如此誣陷！”
“早知今日，那天晚上就應該砍了你！”
說罷，薑塵已是怒不可遏地拔出劍來。
董老頭原本以為自己隻是開了一個玩笑，沒想到竟無意間傷害到了少年的真心，自知理虧，連忙向薑塵道歉。
“薑塵，是老夫錯了，剛才老夫隻是想著與你開個玩笑。”
“你能將關乎己身的秘密示於老夫，足以說明你對老夫的信任。是老夫狼心狗肺，辜負了你的信任。”
薑塵沒理他，雙眼冰冷，一片冷漠，好似開啟了九幽靈眼一般
董老頭不由發出了一聲懊惱的長歎。
人生在世，能有幾知己。
董老頭活在世上已經越千年之久，自認沒有見過幾人，能像剛才的薑塵那樣，如此真誠地將自身秘密坦然告知。
修為越高，越是會算計來算計去，越難以告訴別人自己的秘密。
他這些日子和薑塵在葬羅嶺中喝酒吃肉，過得很痛快。
一想到自己傷害了眼前少年的一片赤誠，董老頭感到渾身不痛快了起來。
“薑小子以真心待我，我當以真心報之。”董老頭心想。
“薑小子，老夫真名叫董成九，乃是大周皇朝在禦玄州的丹殿守護。”
董老頭向薑塵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薑塵本來在氣頭上，在聽到董老頭的真實身份後，眉頭疑惑地皺起。
“武道修行中，鍛體、聚氣、凝神三境屬於凡俗三境，凡俗三境之後，武修將要麵對的三個境界分別是元罡、靈虛和神海。”
董老頭緩緩講到，好像一個富有經驗的老師在教導自己的學生。
“達到神海境界後，修者將在體內開辟神海，神海開辟，武者的靈魂蛻變，化作人中之尊。所以修者在達到神海境界後，又會被稱作尊者。”
“老夫的真實修為並非聚氣三重，而是——神海境界！”
隨著董成九的話音落下，一股浩瀚無邊的氣息從老者身邊迅速彌漫開來，強大的氣機占據了此處的整片天地。
在黑夜中，老者緩步向薑塵走去，他的周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顯露著神海境界的威嚴與不凡。
“董老頭你......”
看著眼前的董老頭的突然轉變，薑塵竟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禦玄府中並不是隻有禦玄武院會招收天才弟子，我丹殿也會招收優秀的弟子，在培養煉丹術之外我們一樣看重武道修為。我剛才之所以試探於你，是因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驚人天賦。”
董成九真誠地注視著薑塵，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眼前少年的重視與期待。
“薑塵，我之前所說並非虛言，你可願拜我為師？”
董成九還未收過徒弟，天性求真的他認為薑塵是上天給自己送來的完美徒弟。
完美的品性、完美的資質，以及兩人在這葬羅嶺中完美的意外相遇。
論修為，自己已是神海尊者，論身家才學，自己是禦玄州內首屈一指的煉丹大師，論身份，自己是皇朝直屬的丹殿守護，地位絲毫不亞於禦玄武院的院長。
他自信沒有人會拒絕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更何況像薑塵這樣的絕世天才，更需要自己這樣一個修為強大，背景深厚的引路人。
薑塵看著董老頭期待的目光，不禁猶豫了起來。
他看得出來董老頭是真心想收自己為徒。
然而猶豫片刻後，薑塵還是滿臉遺憾地拒絕了他。
“董老頭，雖然我很想答應你，但是我必須去禦玄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