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為什麽總要假設沒有發生的事情
李繼業臉色一曬：“康小路和你說了？沒錯，上次在北京，她考察了我之後，被我打動了，決定先不讓我還她的200萬欠款，又借了我100萬。我用了三四個月的時間，把100萬變成了300萬……”
“等等，你隻有300萬，還掉全部的欠債，不就沒錢了嗎？”夏向上故意有此一問，他壓根就不信李繼業還了200萬的話。
“幼稚了不是？既然欠了錢，就得慢慢還，一下子還清不是傻子嗎？借我錢的人想要的是我的利息，我想用的是她的本金。大家各取所需，願賭服輸。”說話間，李繼業看了看手表，“應該快到了。”
“還有別人？”單一糖老大不高興，她本來就不太喜歡李繼業的作派，如果不是他非說聚聚，她也想借機見見夏向上，才不會來。
本是幾個關係不錯的老鄉聚會，李繼業非要安排陌生人就過分了。
“不是外人，你們都認識的。”李繼業並不理會單一糖的不滿，繼續向夏向上解釋，“錢能生錢不假，但得用對地方才行。如果我一下子還清了300多萬的欠款，不就成了窮光蛋了？就永遠沒有機會賺更多的錢了。”
“記住了，向上，憑本事借出來的錢，一定不要還，等你越借越多時，你就會發現你越來越值錢了，會有許多人幫你，想方設法讓你賺錢。因為隻有你賺錢了，你才能還他們的錢，你就成了他們的代言人而不是債主了，哈哈。”
道理夏向上也懂，但換了他，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李繼業繼續大談他的生意經：“我留了100萬在手裏，買了一輛新車，剩下的錢繼續進貨，隻要周轉得開，每個月就有十幾萬的利潤，除去必要的開支，剩下個十萬絕對沒問題。如果是你，每個月有10萬的利潤，你們都會用來做什麽？”
李繼業是向所有人發問。
溫任簡第一個回答：“10萬的話，每月還一部分欠款，留一些生活費，剩下的錢攢下來，夠了首付，就按揭買一套房子。”
李繼業嘿嘿一笑：“果然是老師，方方麵麵都照顧到了，但太保守了。一成不變的人生，平常沒意思，最後沒意義。”
“你呢，一糖？”
單一糖微微一想：“都攢下來，等夠了100萬後，一半還欠款，另一半用來擴大經營。”
李繼業點了點頭：“有點商業上的味道了，你以後會比溫老師更有錢……有呢，向上？”
夏向上迎著陽光，眯著眼睛，冰麵反光，白茫茫一片，營造出一種迷離的視覺效果。
別說，夏向上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在冬天來白洋澱，以前都是夏天玩水秋天看蘆葦，沒想到，冬天的白洋澱也是美不勝收。
“一個月能有穩定的10萬的利潤，就是一頭現金奶牛，就具備了金融的屬性。”夏向上不是金融學出身，卻跟著唐聞情學到了不少金融方麵的知識，也自學了許多相關的課程，“完全可以把公司按照10倍的市盈率估值，一年120萬的利潤，10年就是1200萬，30%的股份就是360萬……”
“如果債主願意，給她10%的股份抵消她的100萬欠款，也算兩全其美了。再找一個投資人，釋放20%的股份，可以融資240萬，就可以迅速擴大經營規模……到時，一個月就不隻是10萬的利潤了，怕是100萬也有了。”
李繼業的眼睛驀然點亮了：“向上，我沒有看錯你，隻有你才是有大格局大視野的人。你說，如果我按照你剛才的思路能不能說服康小路？”
遠處，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一輛寶馬SUV風馳電掣般駛來，到了近前才猛然刹車。
由於是在冰上，滑行了十幾米才停下。
康小路跳下汽車，她英姿颯爽，下身長褲短靴，上身短款黑色羽絨服，戴一頂黑色女士帽，再配上一副墨鏡，頗有咄咄逼人的幹練氣勢。
“知道為什麽杭未要著急過來了嗎？”單一糖碰了碰夏向上的胳膊，“她聽說康小路已經到了容縣，怕你被她拐走，就趕緊要過來阻止。”
“她對我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嗎？”夏向上微帶幾分得意地笑了，有人在意，說明他的魅力還算長久。
“不，她主要是對你沒有信心。她知道你沒見過什麽世麵，怕你被各種如花似玉的容顏迷了眼，她隻希望你永遠習慣她的臉。”
“……”夏向上被打擊了，訕訕一笑，“沒見過什麽世麵不代表會變心，兩者沒有關聯。”
“被在乎了你就偷著樂吧，別得了便宜又賣乖，可要好好對杭未。”單一糖敲打了夏向上，“我和杭未說了，你和康小路的一舉一動，我都會嚴防死守。”
夏向上哭笑不得：“我跟康小路真的不熟……”
話未說完，康小路徑直來到夏向上麵前，主動伸出了右手：“夏向上，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夏向上尷尬地笑道：“好久不見，沒有想念，也可以想念康隊長。”
康小路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剛才的話，就是康大道讓我轉達的。”她扭過頭，扔下夏向上走向了李繼業，“這地方不錯，好玩。”
夏向上受了冷落反倒開心了，向單一糖說道：“看到沒有？我和她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單一糖嫵媚地一笑：“我信你，但信不過康小路。康小路現在對你冷若冰霜，萬一她對你熱情似火，你會不會轉眼就會融化在她的魅力之中？”
“為什麽總要假設沒有發生的事情？”夏向上叫屈，“你怎麽不說容縣會成立特區，最終超越深圳呢？到時一拆遷，一夜之間就多出來許多千萬富翁。”
“也許真會有這麽一天，誰知道呢？”單一糖哈哈一笑，扔下夏向上去找康小路了。
康小路帶了釣魚的工具，幾個人鑿開冰，一排坐開。夏向上坐在了最中間，左邊是康小路，右邊是單一糖。
釣了不到十分鍾，康小路沒耐心了，扔了魚竿，叫夏向上陪她溜冰。
“我陪你好了，讓夏向上陪他們釣魚。”單一糖就趕緊出麵了，想要截胡。
康小路麵無表情：“我有事情要和夏向上說，你別摻和進來。我知道你是替杭未看著他，請你轉告杭未，我對夏向上沒感覺，我和他隻有正事和公事，沒有私事。”
單一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夏向上對你也沒感覺！”
上了康小路的車，夏向上有點擔心：“有些地方冰不厚，別掉進去了，慢慢開就行。”
康小路斜了夏向上一眼：“膽小鬼！這麽怕死嗎？不是說澱子裏的水不深嗎？”
“我是擔心你好不好？不識好人心！”夏向上奉送了康小路一個白眼，“是不深，一般區域水深約3米到4米，東半部水區水深約5.5米到6米左右，園田一般的水深8.5米左右……淹死你綽綽有餘。”
“謝謝，我遊泳比你好一百倍。”康小路一腳油門踩下，輪胎瘋狂亂轉，汽車側滑幾米，開始在冰麵上狂奔，“爽！好玩！刺激！”
“我要下車！”夏向上大喊，“我是和你談事情的，不陪你玩命。”
康小路才不理會夏向上的呐喊，開得飛快，轉眼間在冰上轉了幾圈，她瘋夠了，才降下了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