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知道的,我從沒碰過她

傭人都嚇傻了。

還是謝棲遲主動給她添了一杯:

“喜歡喝的話,我們帶一點回去,這是自家園裏的果子做成的,綠色無汙染,比外頭賣的水果茶要好。”

沈清墨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

傭人惶恐的退下了,一出門便癱坐在地上。

二堂嫂緊跟著出去,厲色道:

“瞧你那點出息,趕緊的,告個假回去歇兩天。”

傭人點點頭,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

家人閑坐,聊著家常。

沈清墨一杯接一杯的水果茶喝著,過了許久都不曾有半點反應。

直到喝多了憋尿,她才捂著肚子對謝棲遲說: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謝棲遲輕聲說:

“我陪你去,免得你又迷了路。”

兩人去而複返,也沒見異常。

一直到謝棲遲看了看時間,起身說:

“奶奶,我下午還有個會,隻能下次再回來陪您了。”

老太太也不留人,隻是吩咐沈清墨好生養著。

從謝園出來,走在堤岸邊,沈清墨臉色已經慘白了。

“你怎麽了?受涼了?”

謝棲遲趕緊扶住她。

沈清墨知道身後還有一雙眼睛,她把手搭在謝棲遲的臂膀上,借著力道往前走:

“沒事,我們先上船吧。”

上了船,沈清墨捂著肚子疼的死去活來,謝棲遲急了:

“你是不是對什麽過敏?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沈清墨下腹墜痛,仿佛肚子裏裝了個絞肉機一般,疼的她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

她不知道船是怎麽靠岸的。

隻是在謝棲遲把她抱上車後,她揮揮手說:

“你去公司忙吧,我自己回去。”

都疼成這樣了,謝棲遲對司機說:

“你回公司,告訴林洛,會議由她主持。”

說完自己上了車,已經很久沒碰過車的他,油門一踩,一路狂飆。

到醫院時,沈清墨已經昏睡過去了。

“阿遲,怎麽回事?”

早早就接到了謝棲遲電話在醫院等著的陸宴,一看情況不妙,急忙問道。

謝棲遲隻覺得天旋地轉,他搖著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告訴陸宴,他帶著她回了一趟謝園。

陸宴瞬間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別急,我去看看。”

謝棲遲坐在搶救室門口,整個人蔫蔫的。

過了很久陸宴才出來,坐在他身旁,詢問:

“她沒懷孕?”

她當然不可能懷孕。

謝棲遲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的,我從沒碰過她。”

五年了。

整整五年了。

陸宴歎口氣:

“我不知道該為她慶幸呢,還是該替她感到悲哀,她喝了墮胎藥,慶幸的是她沒有懷孕,悲哀的是,正常人也喝不得這個墮胎藥。”

墮胎藥?

謝棲遲緊握著無力的拳頭,兩眼猩紅:

“那會怎樣?”

陸宴輕聲答:

“墮胎藥導致子宮內膜脫落,引發大出血,現在血已經止住了,隻需靜養幾日就行。”

謝棲遲滿臉擔憂:

“她人呢?醒了嗎?”

陸宴搖頭:

“還在昏睡,不過問題不大,估計是睡眠不足,加上身體本就虛弱,阿遲,你現在要做的事,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這種藥很烈,再來兩次,她就廢了。”

來一次都要了他的命。

謝棲遲狠狠道:

“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說完他起身。

陸宴叫住他:

“你去哪裏?”

謝棲遲丟下三個字:

“去謝園。”

陸宴立刻起身攔住他:

“然後呢?你想做什麽?”

謝棲遲完全無法冷靜下來,他低聲咆哮著:

“一定是二嫂幹的,這些年我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是能忍就忍。”

今天他們殺人的刀對準了他謝棲遲的女人,他忍不了。

陸宴摁住他:

“你要知道,那麽烈的墮胎藥喝下去,不管她懷沒懷孕,隻要你把事情鬧開了,你就得告訴所有人,你謝棲遲的孩子沒了。”

“你再想想,你為什麽這麽急於給她一個在謝家站穩腳跟的名分?”

“阿遲,這口氣,你隻能忍。”

陸宴耐心安撫著他:

“如果你實在忍不了,這種事,她來陰的,你又何必擺在明麵上?”

“要對付一個人的辦法有很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值當。”

陸宴的話,讓謝棲遲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讓江牧去盯著二嫂一家。

得知二嫂在他們走後,後腳就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後,謝棲遲看了陸宴一眼:

“我很快回來。”

陸宴知道謝棲遲的性子,有仇不報,非他所為。

陳家。

謝棲遲帶人直接闖了進去,二堂嫂見到他,渾身都在抖。

陳家父母雖然不知道謝棲遲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陣仗,但還是以笑臉相迎:

“她小叔,你今天怎麽有空來家裏坐坐?”

謝棲遲給了江牧一個眼色,江牧上前把正在二堂嫂懷裏睡覺的侄子給抱走了。

“謝棲遲,你幹什麽?”

二堂嫂上前來,怒吼。

謝棲遲把手放在嘴邊,輕聲噓了一下:

“別把孩子吵醒了。”

二堂嫂絕望的拉住他的胳膊,問道:

“你到底想幹什麽?”

謝棲遲一把甩開她:

“我想幹什麽你心裏最清楚。”

二堂嫂痛哭:

“你這是要搶孩子。”

陳家父母見狀,也急忙說道:

“她小叔,有什麽事坐下來慢慢聊,別拿孩子置氣。”

謝棲遲冷笑一聲:

“十個月後,若她安分守己,孩子自然會平安歸來,否則的話,你們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到孩子。”

撂下狠話,謝棲遲揚長而去。

隻剩二堂嫂跌坐在地上,父母詢問發生了什麽,她怔怔道:

“我以為他會把事情鬧大,沒想到他會搶孩子。”

鬧大了再怎麽樣,她的兒子是謝家唯一的男丁,就算她受點罪又有什麽關係?

父母不解: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趕緊報警啊。”

二堂嫂搶過父母手裏的手機,一個勁地搖頭:

“不能報警,不能報警。”

“是我,我給他媳婦兒喝了墮胎藥。”

陳家父母一聽,拍著大腿喊:

“造孽啊!”

車上。

江牧問:“孩子怎麽辦?”

謝棲遲毫不心軟的說:

“交給秀姨先帶著,盡快給他們辦理簽證,送出國去。”

江牧忍不住勸道:

“可老太太那邊……”

謝棲遲瞪了他一眼,江牧急忙閉了嘴。

安頓好侄子後,謝棲遲回了醫院,陸宴在病房門口等著,輕聲對他說:

“她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