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太太,恭喜有孕

她有氣無力的看著母親,輕聲詢問:

“我說的話,你們還會信嗎?”

徐木遙點頭: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隻要你肯說,我都信。”

沈清墨哭著說:

“我就是懷孕了情緒失控,想讓他帶我出去玩,但他實在是太忙了,我一氣之下,就想著讓蘇璽帶我出去散散心,爸,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五年前不顧你們的勸阻執意要嫁,就已經是大錯特錯。

如今的苦果,隻能自己獨自承受。

徐木遙拍著女兒的手說,你糊塗啊,你找誰陪也不能找蘇璽啊。

沈清墨萬般悔恨,一再道歉。

家人這才作罷。

第二天清早,她趕最早的航班回了潭州。

謝棲遲破天荒的坐在客廳裏等著她,笑問:

“怎樣?我送你的厚禮,你可還滿意?”

在去機場的路上林洛轉交給她的盒子裏,裝著一根兩條杠的驗孕棒。

這是她懷孕的鐵證。

也是給沈家的定心丸。

好不容易回趟家,沈清墨之所以大清早就逃回了潭州,是因為徐木遙堅持要帶她去醫院好好的做個全麵檢查。

可她愛了五年的丈夫,從未碰過她呀。

她要如何有孕?

為了讓母親放下心中的擔憂,她用母親的手機,拍了一張自己回娘家的照片,照片的一角,不經意間留下了那根驗孕棒的身影。

下飛機的時候,沈清墨接到弟弟的電話,說是整個江州的人到這一刻才徹底相信,沈家的女兒,是真的懷上了謝棲遲的孩子。

這樣一來,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又再一次的巴結而來。

沈家的危機,安然度過。

沈清墨覺得很可笑,一場看起來波濤詭譎的企業危機,以這樣的方式避免了。

她無視謝棲遲的問話。

放下行李,沈清墨坐在玄關處換鞋。

門口換了新的垃圾袋,擺鑰匙的地方放了個紅色的盒子,她瞟了一眼,並未在意。

等起身要進屋的時候,謝棲遲指了指那個紅色盒子: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謝太太,恭喜有孕。”

這可真是**裸的打臉。

沈清墨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揶揄道:“我這肚子裏要真有孕的話,你謝棲遲的頭上就是青青草原了。”

謝棲遲淡笑:

“我篤定,你不敢。”

他這種我吃定你了的樣子,讓沈清墨怒不可遏:

“謝棲遲,別忘了是你背叛我在先的。”

既然你做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十五。

但謝棲遲沒有半分怒色,他站了起來,伸手扣好西裝的扣子,身姿筆挺的朝她走來,一把摟住她的小蠻腰,在她耳邊輕聲說:

“那又怎樣?這麽多年了,我始終都是被你偏愛的那一個,況且,蘇璽他應該隻有兩條腿夠你折騰吧?要真是用上了第三條腿,蘇家可就絕後了。”

對啊,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沈清墨還記得,當初沈謝兩家的聯姻,可是自己拚了命求來的,怨不得別人。

最先愛上的人,最卑微。

見沈清墨不再頂嘴,謝棲遲把禮物遞到她麵前來:

“打開看看吧,我想你會喜歡的。”

沈清墨冷笑:

“怎麽?又有人替你謝棲遲生孩子了?那我是不是得告訴沈家,我懷的是個雙胞胎,免得到時候多出一個謝家的種來,損了你謝棲遲的顏麵。”

謝棲遲不惱不怒,牽著她的小手感慨:

“記得剛結婚那會兒,你喊我,都是一口一個棲遲哥哥。”

二十歲的她,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一刻都不能多等的,滿心歡喜的嫁給這個她十八歲那年就愛上了的少年。

她知道,他不愛她。

但她不怕,她以為人心是能被捂熱的,卻沒想到五年過去,謝棲遲的那顆心她是捂不熱了,反而是自己這一顆炙手狂熱的心,漸漸的涼了下來。

她也忘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喊他棲遲哥哥的。

沈清墨不想回憶過去,這五年的獨角戲,滿滿的全是她對婚姻的失望透頂。

她伸手,接過謝棲遲遞來的盒子。

裏頭裝的,不是驗孕棒。

而是...

一遝合同。

謝棲遲眉毛一挑:“我謝棲遲的種,暫時隻有一個,不過以後說不定要辛苦謝太太為我謝家開枝散葉多生幾個了,所以這豪門謝禮,必須厚重。”

總是傳聞豪門兒媳母憑子貴,獲贈豪宅豪車珠寶鑽石等各種各樣的東西。

謝棲遲說,別人有的,謝太太也一樣都不能少。

潭州的熱點新聞上,大肆的宣揚著潭州商業巨子謝棲遲為孕妻一擲千金的新聞。

而沈清墨頂著謝太太的無限風光,受盡了屈辱卻無人知曉。

名義上,謝棲遲是送了幸福路一整條商業街的店鋪產業給她。

但實際上,他帶她去幸福路,隻是為了把身懷有孕的陸晚棠接回家。

在幸福路盡頭的那套大平層裏,沈清墨第一次與謝棲遲養在外頭的女人麵對麵。

她比照片裏長得更水靈,見到沈清墨,她甜甜一笑,喊了一聲:

“姐姐好。”

當晚,陸晚棠入住謝家別墅,以高級西點師的身份,打著照顧謝太太的幌子。

自始至終,沈清墨沒有反抗,甚至沒有開口說過半個字。

直到沈清墨把一桌子美食端上桌,陸晚棠撫著根本不顯的肚子喚她:

“姐姐,一起吃吧。”

沈清墨搖頭:

“我不餓,你們吃。”

說完她就上了樓,把陸晚棠的東西悉數搬進了謝棲遲的臥室,就連床單被褥,都給他們鋪了新的。

弄好這一切後,沈清墨直起身來,捶了捶腰,一回頭便看見謝棲遲倚靠在臥室門口。

沈清墨仍舊不作聲,走到門口時,被謝棲遲伸手擋住:

“你畢竟是我風光迎娶回來的太太,若你覺得委屈,我找兩個保姆來照顧你們。”

沈清墨微微仰頭,對上謝棲遲的眼:

“不必了,雖然我做不好謝太太這個身份,但當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我還是可以的。”

謝棲遲低頭看著她平坦的腹部,沈清墨冷哼一聲:

“做了五年的籠中鳥,我幾乎不在人前露麵,想必也沒人會在意謝太太有沒有一個日漸隆起的腹部吧?”

但謝棲遲卻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

“但你別忘了,你是江州沈家的大小姐,你現在懷有身孕,沈家會比任何人都在意這個孩子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嫁給謝棲遲的時候,沈家還是江州數一數二的豪門。

母親當年所謂的高攀,並非沈不如謝,而是謝棲遲自幼在國外長大,是出了名的性子冷淡。

回國後又接連收購了三家對手公司,雷厲風行的奠定了謝家在潭州絕對老大的地位。

怕自己的女兒捂不熱這個生性涼薄的男人,母親才一再勸阻。

結婚前,沈清墨是個很愛笑的姑娘,性格活潑。

盡管母親曾反對這門親事,但與謝家的聯姻,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大好事,可偏偏這五年來,在謝家的關照下,沈家卻莫名的走了下坡路。

以至於現在沈家想要艱難的保住自己在江州的地位,就隻能依附著謝家這棵大樹。

沈清墨沒聽懂謝棲遲的話,有些疑惑的問: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棲遲湊耳過去:

“我的意思是,從明天開始,你要在人前,為我懷胎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