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報警吧
嚇的陳如意兩腿一軟,哐當就給跪下了。
老太太見狀,第一時間去看孫兒的臉色。
謝棲遲雖然性子冷淡了些,因為他母親的緣故,他跟謝家人始終保持一個親戚的距離。
不冷不熱的。
平日裏也不常回來。
但他不管在外麵的身份是有多強悍,回到家,尤其是在老太太跟前,還是個乖巧的孫兒。
可現在謝棲遲滿眼厲色,老太太心裏猜了個七八分。
“到底怎麽回事?”
老太太厲聲喝問。
陳如意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婆婆。
二伯母雖然性子暴躁了些,但膽子是很小的。
見此情形,她怒問:
“你看我做什麽?你個挨千刀的你到底幹了什麽?我問你,老三家的為什麽把咱昊昊帶走了?”
白天她打電話問過陳如意,陳如意隻是哭著說謝棲遲突然闖入她家把昊昊帶走了。
急的她立刻去找老太太理論。
現在看來,隻怕是自家兒媳婦幹了什麽惹怒謝棲遲的事了。
眼見著無人可依,陳如意哽咽著說:
“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快說!”
老太太也急了。
陳如意哭出聲來:
“我隻是不小心把活血化瘀的湯藥當成了水果茶,沒料到弟妹她...弟妹她喝了。”
不小心?
這三個字讓謝棲遲的臉色更難看了。
老太太意識到事情嚴重,急忙對謝棲遲說:
“遲兒,你看這...畢竟是家裏事,能不能...”
謝棲遲直言:
“我帶來的,都是自己人,至於其餘不是一條心的人,奶奶可以讓他們先出去。”
這話明擺著衝老二家兩口子去的。
二伯母瞬間怒了:
“老三家的,你怎麽說話呢?好歹我跟你二伯也是你長輩,就算你爸在世,不還得禮禮貌貌的喊我們一聲二哥二嫂。”
謝棲遲挑眉:
“二伯母這麽急著對號入座,該不會是心裏有鬼吧?”
一句話把二伯母給噎住了。
既然謝棲遲信得過他帶來的人,老太太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而是看向陳如意:
“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怎麽個不小心法?”
好端端的,活血化瘀的湯藥怎麽會跟水果茶混在一塊了。
陳如意渾身哆嗦:
“就是不小心弄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來不上人證,她是不會承認的。
謝棲遲抬手:
“江牧。”
江牧立刻起身朝屋外走去,很快就帶進來了一個被五花大綁著的傭人,嘴裏還塞了布條。
“二堂嫂看看,認識她嗎?”
被捆著的是輕曉。
她原本已經告假坐船離開了島,結果剛到家就被謝棲遲的人給綁了,一直扔在謝家的那艘船上。
陳如意一看就慌了:
“她可不是我的人,跟我沒半點關係。”
二伯母聽後,直接上前踹了一腳輕曉:
“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輕曉是照顧二伯母和二伯的人,但二伯癱瘓在床,平日裏照顧他特別累,所以輕曉一直想去幫陳如意帶孩子。
江牧扯下塞在輕曉嘴裏的布條,輕曉直接指控陳如意:
“是二少奶奶指使我這麽做的,她說三少奶奶肚子裏的孩子雖然還隻是胚胎,但未來不論男女,以三少爺的權勢地位,他的孩子一出生,一定會奪走昊昊在謝家的絕對繼承權。”
陳如意聽了,瘋狂咆哮:
“你放屁,我的原話不是這麽說的。”
老太太很生氣,一拍桌子:
“那你倒說說看,你的原話是怎樣的?”
陳如意看向沈清墨,突然笑了:
“我說姓沈的嫁過來五年肚子都沒什麽動靜,三弟他八成有問題,現在突然說懷了身孕,指不定肚子裏揣的是誰的野種。”
這種話當著謝棲遲和沈清墨的麵,就算借輕曉幾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照實說半個字的。
陳如意還很得意:
“我這是為謝家鏟除不必要的麻煩和威脅。”
“放肆!”
老太太起身,上前一巴掌扇在陳如意的臉上。
大伯母趕緊攙扶著老太太站穩。
二伯母見狀也上前攙扶,還不忘丟給陳如意一句:
“你糊塗啊。”
這個時候把謝棲遲給得罪了,對老二家並沒有什麽好處。
所以她日夜燒高香,就想著謝家的男人可千萬別死絕了。
隻有謝棲遲好好活著,謝昊才有可能好好活著。
陳如意還不知悔改,指著沈清墨笑道:
“像這樣的事情,她沈清墨這五年來幹的還少嗎?多少次三弟養在外麵的女人傳出有孕,過不了幾日便會流產,弟妹,你敢摸著良心說,你這些年來,當真問心無愧嗎?”
沈清墨沉默不語。
陳如意頓時自信了許多:
“你不敢摸自己的良心是吧?現在我不過是把當初你用在別人身上的招數,原封不動的用在了你身上而已,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都殺人了,還大言不慚。
“你個潑婦!”
二伯母氣的抄起桌上的茶杯往她頭上砸了過去。
陳如意躲閃不及,茶杯正好砸在她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我打死你個心狠手辣的毒婦,叫你害人,叫你害人。”
如此還不解恨,二伯母顧不得其它,抄起老太太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打在了陳如意的後背上。
沒有人上前拉勸。
就連平日裏心底最善良的大伯母,此刻都隻是別過頭去。
陳如意倔強的倒在地上:
“媽,你打死我也好,謝棲梧這個短命鬼,娶我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嫁給他,這輩子都不會讓我受委屈,現在好了,他的一輩子是過完了,而我的一輩子,活得還不如島上的一條狗自在。”
麵對陳如意的控訴,二伯母指著她的腦門罵:
“那還不是你個拜金玩意兒自找的,你要嫁人,我從沒攔過你,我私下裏跟你說過多少回,你要是舍不下孩子,想她了我自會帶他去見你,是你自己舍不下謝家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能怨得了誰?”
女人這一生,很苦。
尤其是靠著男人的恩寵過日子的女人,更苦。
老太太背過身歎口氣,又轉過頭來問:
“梧兒他媳婦,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存了心的要害人?”
事到如今,想必謝棲遲是有備而來。
也沒什麽好狡辯的了。
陳如意安靜下來,口齒清晰的回了句:
“對,沒錯,我是存了心要害她。”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老太太閉上眼,緩緩道:
“遲兒,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