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霍雲沉吃醋了?

“不方便,你隨便找個角落將就一下不行?”

“怎麽將就?被狗咬了你對我負責?”

“......”

溫以寧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了他在角落解手的時候,被半路衝出的惡狗咬中要害的畫麵。

要真被咬了,估計得作廢吧。

她思慮了一番,最後還是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你快點。”

“催什麽?屋裏藏了人?”

霍雲沉進了屋,慢條斯理地脫了鞋,又在鞋櫃裏翻找了一圈,發現沒有一雙拖鞋是合腳的,最後隻好放棄。

他緩緩地站起身,不再急著上廁所,反倒闊步朝陽台走去。

陽台上掛著一排女人的衣服。

混雜著洗衣液和陽光的味道,還挺好聞。

最角落的晾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色蕾絲內衣,還有一件配套的**。

“霍雲沉,你在看什麽?”

溫以寧跑上前,試圖擋住他的視線。

就算他們曾經是那樣的親密,這都分開四年多了,被他窺到她的貼身衣物,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麽。”

霍雲沉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而後又繞開她,徑自往主臥走去。

溫以寧不耐煩伸出胳膊擋在了他身前,“霍總,這是我的臥室。”

“嗯。”

霍雲沉不急不緩地掉了頭,若有所思地進了衛生間。

一開始,看到門外的男式拖鞋時,他還以為溫以寧背著他和野男人同居。

大致搜尋了這處約莫八十平左右的極簡公寓,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每個空間都需要合理利用才不至於擁擠雜亂。

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出一個能夠藏人的地方屬實不易。

五六分鍾過後。

霍雲沉出了衛生間,還想著和她好好聊聊女兒的事,她已然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溫以寧?去臥室睡,別著涼了。”他壓低了聲,輕喚著她的名字。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索性將她抱回了臥室。

“斯年哥,別丟下我!”

“我不能沒有你...”

“求求你,斯年哥!”

溫以寧如同過去無數個夜裏一樣,一邊驚聲叫著“斯年哥”,一邊驚魂未定地從夢魘中轉醒。

慌亂中,她甚至還薅掉了他的一小撮頭發。

“走了。”

霍雲沉冷著一張臉,還沒等她緩過神,頭也不回地摔門離去。

“......”

溫以寧能夠感受到霍雲沉的怒氣,隻覺得莫名其妙。

她又沒有惹他。

甚至還大方地借了廁所,他到底哪點兒不滿意?

還有就是...

他進門的時候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男士襪子,怎麽出門的時候隻剩下一隻襪子?

溫以寧嚴重懷疑他解手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一隻襪子。

不過這事兒她也不好問。

總歸是送走了一尊大佛,好事一樁。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倒在**分秒入睡。

第二天,清早。

溫以寧還在**舒服地伸著懶腰,就被倆兒子一左一右抱在了中間。

“媽咪。”

君澤小朋友環著溫以寧的脖子,和霍雲沉如出一轍的冷淡聲線如同平地驚雷,使得她分秒驚醒。

“小澤?!小白...你們怎麽回國了?”

溫以寧驚乍起身,訝然地看著坐在被子上的兩小隻。

“想...想媽咪。”

君澤有些害羞,輕輕地說了一句,耳根已經紅透。

洛白則要活潑許多。

一頭紮進溫以寧的懷抱中,蹬腿撒嬌,“媽咪,我超級愛你,哥哥也超級愛你!”

“小白說得對。”

君澤輕輕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的小弟弟有點兒幼稚,但事實上,他也很想和弟弟一樣,在媽咪懷裏奶聲奶氣地撒著嬌。

不過想法終歸隻是想法。

作為高質量人類幼崽,他更傾向於穩住自己高冷學霸的人設。

溫以寧揉了揉君澤奶呼呼的小臉蛋,一臉寵溺地問:“寶貝,告訴媽咪你們是怎麽回的國?”

自家兒子有多聰明她自然是知曉的。

可再怎麽聰明,他們也才四歲。

四歲的孩子要是沒有大人帶著,哪裏過得了安檢?

“司叔叔帶我們回來的。”

“他人呢?”

“他把我們送到媽咪身邊,就走了。”

“原來是這樣。”

溫以寧後知後覺,這才發現司淩宇半個小時前給她發來的微信。

“欸?媽咪,你怎麽掉了這麽多頭發?”

洛白小朋友在溫以寧懷裏撒了一會兒嬌,起身的時候意外瞥見枕頭上一小撮黑色短發,擔憂地問道,“媽咪,你是不是生病了?”

君澤小朋友無語地看向自己的憨憨弟弟,“小白,**的頭發不是媽咪的。媽咪是長頭發。”

“......”

溫以寧蹙了蹙眉,完全不記得昨晚夢魘驚醒的時候薅過霍雲沉的頭發,“奇怪,我**怎麽會有一撮短發?”

“媽咪,你怎麽了?家裏是不是遭賊了?”

“不至於吧...對了,司叔叔送你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進過媽咪的臥室?”

溫以寧作為一個獨居女性,基本的防範意識還是有的。

**平白無故地冒出一撮不屬於自己的頭發,實在是很驚悚的事情。

“司叔叔沒有進過臥室。”

君澤搖了搖頭,看向他媽咪的眼神裏多了一分意味深長。

由於早早地就接觸了電腦網絡,君澤懂的東西比同齡的小孩兒多很多。

單憑一撮本不該出現在媽咪**的短發,他已經開始琢磨這撮頭發的主人是誰。

有可能是一個叫“斯年”的叔叔的。

媽咪睡覺的時候,時常會提及這個名字。

也有可能是他和小白的爹地的。

因為他媽咪睡覺的時候,偶爾也會喊喊“老公”。

而第三種可能,就比較恐怖了。

也許昨晚他媽咪在睡覺的時候,被陌生男人侵犯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

君澤小朋友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不論是誰。

但凡是欺負過他媽咪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小澤,在想什麽呢?肚子餓不餓?”

君澤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反問道:“媽咪,昨晚你是一個人在家的嗎?”

“是啊。”

溫以寧話音一出,腦海裏就冒出了霍雲沉那張欠揍的臉。

難道...頭發是他的?

可就算他進過臥室,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一下子掉這麽多頭發。

又或許...他假意離開後又趁機迷暈並侵犯了她。

她在無意識掙紮間,這才抓掉了他的一把頭發...

溫以寧眼皮狂跳,仔仔細細地回憶著昨晚種種,又仔仔細細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折騰了大半天,依舊沒發現半點兒痕跡。

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隨手就將這幾根黑色短發扔到了紙簍裏。

“媽咪,你沒有被欺負吧?”

君澤擔憂地看著溫以寧,一改往常的淡漠,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媽咪,你要是想哭就大聲哭出來,我會保護你的。”

溫以寧很快明白了君澤的意思,老臉一紅,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斟酌了半天,才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寶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

君澤小朋友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暗芒,不是他想的那樣,又是怎樣?

他媽咪無疑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咪。

但這並不妨礙她長了一個戀愛腦。

難道...媽咪又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滿嘴跑火車的野男人騙了?

“哥哥,你的‘嗯’好好聽哦!”

洛白小朋友掏了掏耳朵,滿臉崇拜地看著他的小哥哥。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從剛出生的時候,他就和他的高冷哥哥共用一張臉。

但他潛意識裏,總覺得哥哥更帥一點。

“是嗎?”

君澤摸了摸洛白頭上的呆毛,轉身又安撫著羞窘不已的溫以寧,“媽咪,你別緊張嘛!我想吃三明治。”

“媽咪馬上去做。”

溫以寧笑著應了一聲,旋即逃也似的出了臥室。

她一邊刷牙一邊平複著心緒。

雖說君澤年紀還小,他身上的氣場卻一點兒也不小。

單看長相。

君澤和霍雲沉並沒有多少相像的地方。

但要是結合起兩人的性格和說話的語氣,就會發現他們有著許許多多的相似點。

主臥裏,君澤小朋友正在一絲不苟地整理著床鋪。

無意間發現被子裏又掉出了一隻黑色的襪子,他秀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趁弟弟不注意。

他偷偷撈回了被他媽咪扔在紙簍裏的頭發,用紙巾包好小心地塞進了褲兜裏。

一會兒和媽咪去醫院探望姨媽的空當,他必須找個借口去一趟檢驗科,仔細驗驗這個男人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