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結婚登記要的是居住證

“我願意,”黃洋洋也是興奮過了頭,完全沒有聽到封清川說什麽,而是嬌羞地伸出了手,讓封清川給她戴上。

袁小魚拉了拉林晏清的衣服讓他低下頭,然後小聲地問道:“你說黃洋洋知道自己嫁給蘿卜豬了嗎?”

“錄像呢,”林晏清看了一眼DV裏兩人擁抱的畫麵,小聲地回答道:“一個願意當豬,一個願意嫁豬,我們祝福就好了。”

真是和高中一樣,嘴巴還是這麽討厭。袁小魚聽見這話就想起自己在高中時候的遭遇,於是趁林晏清沒注意,在他腰間擰了一把,痛得林晏清呲牙咧嘴地差點叫出聲來。

“還有事情,還有事情,”林晏清看袁小魚擰了一下好像沒有過癮,還對著他的胳膊虎視眈眈的樣子,連忙伸手從衣服口袋裏麵摸出一個禮花筒塞到袁小魚手中,“快,你去給他們噴禮花,對著頭噴啊,封清川說了要有儀式感。”

袁小魚抬頭看了一眼封清川有些感歎,她還以為這家夥五大三粗的啥也不懂,但是現在看起來還挺浪漫的,於是她偷偷走到封清川和黃洋洋旁邊,舉起禮花筒對準兩人的頭部,用力一擰。

“砰!”

袁小魚被彩紙糊了一臉,有些彩紙還噴到了她的嘴裏,剛好卡在喉嚨上,刺激得她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沒事吧,小魚,”黃洋洋一把推開封清川,跑到袁小魚身邊給她拍背遞水,“卡住了嗎,快點漱口,吐出來。”

被推開的封清川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想要說話,但是黃洋洋根本無視他的存在,隻圍在袁小魚身邊轉來轉去,鬱悶的封清川跑到拿DV的林晏清旁邊埋怨,“你怎麽讓小魚過去擰禮花筒啊,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讓小魚拍攝,你過去擰禮花筒,讓彩紙從我和洋洋的頭頂上飄落下來嗎?你做什麽要和小魚換啊,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啊?這視頻出來,我和洋洋不會變成Q版小矮人吧?還能看嗎?”

“給你拍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別逼我在你好日子收拾你,”林晏清惡狠狠地盯著對袁小魚噓寒問暖的黃洋洋,語氣惡劣地開口道:“我還沒說你呢,管管你老婆,別纏著我女朋友,別搞得我像是個擺設一樣,我還在旁邊喘氣呢。”

“你喘氣你過去啊,”封清川被林晏清懟得莫名其妙的,“你對我老婆發什麽脾氣啊?我還沒說讓你女朋友離我老婆遠點呢。”

林晏清低頭看著封清川的眼睛,封清川毫不膽怯地和他對視,最後林晏清先敗下陣來轉移了視線,開始擺弄手裏的DV。

不對,有問題。封清川看著林晏清眯起眼睛,平時這家夥氣勢囂張得很,有人敢頂撞他,他非要頂回去不可,所以這突然......封清川不動聲色地靠近林晏清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惹小魚生氣了?要不要兄弟給你美言幾句?”

林晏清壓低聲音回答道:“沒做什麽事情,我說了一點實話,告訴小魚我恐高。”說完,林晏清笑眯眯地看著封清川,眼睛裏麵的威脅一目了然。

“你恐高?”封清川“噗呲”一下笑出聲來,然後在袁小魚和黃洋洋看了過來後連忙揮手笑了笑敷衍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放屁,你高中的時候差點通過空軍選拔了,要不是個子太高沒過,你就是飛行員了,你恐個鬼的高。

林晏清挑了挑眉毛說道:“八一隊有個飛行員也恐高啊,人家還是飛戰鬥機的,怎麽?恐高的就不能當飛行員了?沒道理不是。”

你才沒有道理,封清川正想反駁,卻見袁小魚牽著黃洋洋過來,把黃洋洋交給他,然後順勢牽起了林晏清的手。

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封清川看著林晏清嘴角止不住的微笑了然一笑,他可算知道這家夥為什麽說自己恐高了,原來是騙人家牽他手啊。

“對不住了小魚,”封清川在心中默默地對袁小魚道歉,他是不怎麽敢戳穿林晏清這個心機狗的,而且反正袁小魚也是林晏清女朋友,男女朋友牽手也沒有什麽關係,他還是不多嘴算了。

下了玻璃棧道,大家就按原計劃準備要去封清川訂餐的地方,品嚐一下傳說中殺豬菜了。

這時候早就已經過完羌年了,過年豬已經沒有了,不過封清川找了一個補救的方法,就是在蘿卜豬養殖專業戶預定好了一頭豬,等著黃洋洋他們過來,選好豬後就能去做刨湯肉了。

袁小魚對於刨湯肉很感興趣,但是對抓豬殺豬一點都沒有興趣,於是就想拉著黃洋洋走遠些,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黃洋洋這個女漢子會說抓豬好玩,非要和其他男生一起去抓豬。

看著已經套上圍裙興致勃勃的黃洋洋和明顯希望她留下的林晏清,袁小魚猶豫了一下,還是無奈地站在豬圈外麵等著他們了。

黃洋洋一進豬圈就想要去抓豬,結果卻被封清川給攔了下來,“今天你太漂亮了,不適合流汗,會花妝的,還是讓林晏清去吧。”

“讓人家展示一下男子漢的力量唄,”封清川對著正在拍蘿卜豬屁股的林晏清抬了抬下巴說道:“下次你換個衣服再來,行不?”

抓豬能展示什麽力量啊?黃洋洋沒搞懂封清川說話的邏輯,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喜歡抓豬的,說不定......作為好朋友的袁小魚也可能會喜歡呢,隻是她覺得林晏清好像並沒有展示出什麽力量啊。

看著動手去拉豬腿就被豬蹬了一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豬都擠在豬圈的角落裏麵,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林晏清,黃洋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於是黃洋洋直接上前推開林晏清,揪住離她最近的一頭豬的尾巴使勁一拉,等豬叫起來後快速抓住豬腿,然後用力把豬摔倒在地後,搶過林晏清手裏的繩子幹淨利落地把豬腿捆上。

“比抓人好抓多了,”黃洋洋拍了拍手上的泥,不屑地看了一眼封清川和林晏清,冷笑道:“一身肉白長了,抓個豬都不會抓。”

這女人......林晏清被黃洋洋的話氣得腦門青筋蹦出,指著瀟灑走出豬圈的黃洋洋就想找封清川吐槽,但是一扭頭卻見封清川嘴角下拉,表情委屈得像是要哭出來一樣,他隻能尷尬地將手放回了兜裏。

豬已經捉到,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村裏的屠夫了,袁小魚這次說什麽也不肯留在原地了,黃洋洋沒法也隻能陪著她在附近亂逛,直到封清川打電話過來讓她們回去吃飯,才結束了她們在村裏的暴走。

刨湯肉上桌的時候,大家都很興奮,唯有封清川的表情喪喪的,袁小魚開始還以為他不舒服,但是看他吃飯也沒問題就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偷偷地問林晏清,“他怎麽了這是?剛才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沒事,他就是在想怎麽減肥,畢竟結婚證上的照片還要用好多年的,太胖了不好看,”林晏清一邊胡說八道,一邊仗著自己手長,拚命夾肉給袁小魚,還催促道:“快吃,新鮮肉,吃完我在給你夾。”

“哦,好,”袁小魚的視線被已經堆成小山的碗給吸引了,於是老同學為什麽苦著臉的事情就被她放在一旁了,畢竟封清川的事情現在有黃洋洋管著,她就懶得什麽操心了。

回去的時候封清川的表情還是喪喪的,袁小魚想起林晏清的話覺得封清川有點可憐就想給他介紹一下減肥方法,但是剛想開口袁小魚又就想起那些減肥方法都是黃洋洋已經嚐試過了的,於是她隻能閉上嘴不說話了。

周末就這麽輕鬆地過去了,很快周一到了,袁小魚又恢複了上班的生活。

提前到達政務中心,打完上班卡後,袁小魚和往常一樣路過公安局的窗口,發現黃洋洋和平時一樣還沒有到崗。

“嗬嗬,還說我懶,自己還不是天天卡點上班,”袁小魚拿出手機,開始翻通訊錄找黃洋洋的電話號碼,“看我不......”

“不什麽啊?”黃洋洋的聲音在袁小魚背後響起,“你想說什麽啊?小魚。”

我想嘲諷你,袁小魚在心裏回話後,轉頭笑眯眯地說道:“沒有啊,你聽錯了,”然後她對著站在黃洋洋旁邊的封清川打了個招呼,“你怎麽過來了,有什麽事情嗎?”

“你說呢?”黃洋洋在旁邊笑眯眯地插話,見袁小魚沒明白的樣子,用手指點了一下袁小魚的額頭,說道:“領證啊,還能做什麽啊。”

袁小魚捂住額頭“哇”了一聲,然後也笑了起來,“真的嗎?這麽快,你們照片照了沒有啊?資料帶全了沒有啊?”

黃洋洋把手裏的文件袋放在袁小魚麵前展示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啊,照片,身份證和戶口本還有複印件都帶好了。”

“隻要這些嗎?”袁小魚看著文件夾皺了一下眉頭,“我記得要預約吧,好像還要什麽‘暫住證’吧,你別忘記東西,白跑一趟啊。”

黃洋洋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二貨,那是人家不方便才在網上預約好嗎,區民政局窗口就在我們樓下我用得著嗎,而且誰和你說結婚要‘暫住證’啊?”

“我那天看到的啊,”袁小魚回想了一下,上次她去樓下區人社局窗口拿東西,路過區民政局窗口的時候是看人家登記結婚要什麽暫住證來著。

離上班還有一些時間,於是黃洋洋開始給袁小魚科普,“你說的那是全省通辦,其市(州)在我們市領證要的‘居住證’吧。”

“兩碼子事情啊,”黃洋洋一副受不了袁小魚的樣子說道:“暫住證是人工登記,和有戶籍的人待遇不一樣,是年滿16歲,要在一個地方暫時住1月以上,去轄區公安派出所或指定地點去申辦的一種證件。”

“拿著身份證和戶主的戶口本,或者單位、雇主將暫住人員登記造冊,或者由房主拿著租賃合同,帶領暫住人到暫住地公安派出所申領。要是有人檢查暫住證不能拒絕,而且離開暫住地的手,要去當地公安派出所注銷,交回暫住證。”

“暫住證的合法權益是受法律保護的,除我們公安機關依照規定可以收繳或者吊銷暫住證以外,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扣押公民的暫住證和其他身份證明。”

黃洋洋得意地對著連連點頭的袁小魚笑了笑,繼續科普道:“而居住證就不一樣了,和第二代身份證芯片一樣,裏麵有持有人的基本信息,持有人可以享受和本地居民在子女就讀、繳納公積金、養老金、醫療保險金等方麵的同等待遇。”

袁小魚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樣啊,看來我記錯了,哈哈哈......”袁小魚笑了笑,又問道:“那你說全省通辦,那有沒有跨省通辦啊?”①

“這我哪知道啊,我暫時還沒想換人結婚啊,”黃洋洋杵了一下不停戳她手,提醒她上班是按要到了的封清川,沒好氣地說道:“在戳我就想換人了啊。”

“別別別,小封同誌挺好的,你們趕緊下樓去,”袁小魚看到封清川可憐兮兮的樣子,連忙開口打圓場,“上班時間快要到了,快去排隊吧,別耽誤了。”

目送黃洋洋和封清川拉拉扯扯地下樓了,袁小魚才笑眯眯地回到了自己的窗口,卻正好撞見付樂章拿著電話正在和人吵架的場麵。

“為什麽不行?她已經過了線好了......你什麽鬼話,啊!就你說行,不行也行,你你說不行,行也不行是吧......你......呸,別拿我說事情,你放屁......”

付樂章臉色難看的掛掉電話,剛想轉身拿水杯,卻看見袁小魚站在他身後。

“小魚啊,”付樂章拿著杯子,嘴巴動了動,但是還是沒有說話,過了半天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可能回不了局裏麵上班了。”付樂章頓了頓,自嘲道:“付科長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麽沒有本事,本來還以為你拿到證了就能回去,沒有想到這事情都辦不了。”

“崗位不是沒有人嗎,現在有人去了嗎?”袁小魚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失落地問道:“能力比我強嗎?”

“能力,”付樂章“嗬嗬”冷笑兩聲,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小魚,有時候吧,這個人要看開點,不然會鑽牛角尖的,而且......”

付樂章苦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了,我會再給你爭取的,放心好了。”

袁小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點了點頭。

“好,做事吧,”付樂章說完,遞給袁小魚一份資料,“你先把這個件辦了,我去找個文件。”

因為知道自己輪崗沒有戲了,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袁小魚的興致很低,低到連黃洋洋端著餐盤在她對麵坐下都沒有發現。

“怎麽了?”黃洋洋用筷子頭抬起袁小魚的下巴問道:“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這會兒這個表情啊?不會又是被辦事的群眾給罵了吧?”

“沒事,就是心情有點不怎麽好,”袁小魚不想把自己的糟心事情說給黃洋洋聽,影響黃洋洋剛領證的心情,於是轉了個話題,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啊?”

黃洋洋吐掉嘴裏的骨頭,說道:“我不在這裏在那裏啊,我就請了一會兒的假領個證而已,班還是要上的啊。”

黃洋洋停下嚼肉的動作,突然反應過來袁小魚想問什麽,“你是說封清川為什麽不在,是吧?那家夥扶貧忙死了,這半天的假還是好不容易請到的,這不,證領完又趕著回去加班去了啊。”

袁小魚停下數米粒的動作,抬頭問道:“不至於吧,領證啊,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同意他請假嗎?”

黃洋洋攤手,“沒辦法啊,他們那邊都是一崗n職,人手不夠,他就算請假了事情也沒有人幫忙做啊,反正都是自己的活,晚做還不如早做,早做完了也可以早點休息不是。”

袁小魚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哦。”

“說完我的事情了,該說你的事情了吧,”黃洋洋給袁小魚拋了一個媚眼,“說說你和小林的事情唄,你們有什麽打算啊?”

“我們有什麽......”袁小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看著陌生的號碼,袁小魚等了幾秒後,按下通話鍵,問道:“您好,我是人......呃,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袁小魚嗎?”清朗的男聲從袁小魚的手機中傳了出來,“我是穀伯言啊,你高中同班同學,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