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親癌症

九峰監獄。

鐵門內,韓宇挎著背包,掛著微笑,朝正在放風的鐵網內獄友揮手告別。

獄友們露出羨慕和不舍。

半年的鐵窗生涯,他整個人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入獄當天,腦海中一本古籍《藥王心經》突兀出現。

韓宇入獄前的身份便是醫院中藥藥劑師,對這方麵有專業知識。

《藥王心經》除開讓人頭皮發麻的大量藥物名稱、方術、藥方,還有針法、療法、病症......

兼具晦澀難懂的修煉法門。

韓宇在腦中古籍的‘善意’引導下,無師自通修煉出真氣,正式踏入門檻。

身穿製服的秦獄長帶領數名獄警,親自送韓宇到門口,這才心滿意足的告別。

放風的獄友堆到鐵絲網圍欄邊看熱鬧,盡是羨慕。

獄長親自來送的犯人出獄,韓宇創造這所監獄前無古人的壯舉。

......

韓家莊,位於風陽城一江兩岸的邊沿位置,著名的旅遊景點:韓淩飛仙石,坐落山頂。

韓宇配藥醫療事故驟發,父母賣房賣車祈求被害者原諒。

雙膝跪地不知多少次,終於在三個月前,拿到被害者的諒解書,韓宇得以適當量刑出獄。

搬回韓家莊老瓦房住,家徒四壁!

吱吖。

推開關節腐朽的雙扇木門,韓宇挎著背包站在門檻前。

半年,滿頭白發的韓母許容,佝僂著忙裏忙外。

“小宇你回來了,快,讓媽看看,你瘦了。”

韓母雙手往身上蹭,擦幹水跡,眼含淚水的輕輕撫摸韓宇。

“媽,讓您受累了,都是我的錯,兒子不孝!”

韓宇說罷欲要雙膝跪地,韓母用力撐住。

“孩子別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聽媽的。”

“平安回來就好,別怪爸媽沒去接你,家裏困難。”

父母為了他的事,掏光多年積蓄,還借了不少親戚的錢。

韓宇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拽著,再痛再苦,也沒有父母為其操勞奔波付出的萬分之一!

“會好起來的,媽。”

韓宇掃視簡陋的家,問:“我爸呢?”

韓母支支吾吾,韓宇嗅到屋子裏彌漫殘留的中藥味。

“我爸病了?”

為了不讓韓宇知曉擔心,韓母故意清理打掃家裏。

“在隔壁房間呢,你去看看他吧。”

不願兒子看到流淚,韓母轉身用袖子偷偷抹眼淚。

農村的每間瓦房占地很小,基本以功能分,韓家就是一間廳堂,一間廚房,兩間臥室。

咳咳咳。

剛進臥室,韓宇聽到連續不斷的咳嗽聲。

“爸,我來看您了。”

韓父韓建國躺在**,側身過來,想要單手支起,卻無能為力,繼續咳嗽。

良久,韓父稍微緩和,順口氣道:“沒事,感冒發燒而已,過幾天就好。”

“爸,別騙我了行嗎?”

韓宇心情沉重,此刻他情願把病嫁接到身上來,讓他來承受所有的痛。

如果是感冒發燒,我媽會刻意隱瞞。

韓宇的心情很糟糕。

查出誰陷害我,坑我入獄,妻子背叛離婚,家庭不堪重負,父母半年白頭、病倒!

定不饒恕,此仇比報!

作為當事人的韓宇,醫院為數不多的持證藥劑師,他清楚記得,醫療事故的病人藥方是他開的,藥也是他親手抓,絕對沒有錯誤和疏漏!

平日常用的保健處方,為何會出事故呢?

絕對有人背後搞鬼!

“千叮萬囑你媽,別告訴你,她咋不聽勸呢。”

韓父埋怨道。

“我媽沒告訴我,躺下先,我來幫你檢查身體。”

韓宇小心翼翼將韓父放倒**。

“小宇,我知道你本性,也知道你是無辜的,你的性子不會去害人。”

“爸應該沒多久了,你不用太傷心,今天是你出獄的高興日子,你媽一大早去菜市場買了很多好吃的,晚點兒咱們爺倆喝兩盅,慶賀慶賀。”

韓父強打精神說。

遭受病痛折磨,日不能息,夜不能眠,他的精神狀態很差。

韓宇瞧見牆壁上,掛著的麻袋後麵,藏著熟悉的病例袋子。

印有他就職了數年的‘風陽城中醫院’字樣。

為了父母日常拿藥看病方便,韓宇定點中醫院醫保,卡裏頭還有不少餘額,一輩子省吃儉用的韓父自然不願浪費,就去那邊看。

把遮住的病例拿下來,韓宇仔細看了檢查報告和醫生診斷、用藥等等。

肺癌,中期!

韓宇慌神。

這病能化療控製,多活幾年。

也僅僅是多活幾年罷了!

患者在治療期間,多數會造成癌細胞轉移到身體各個器官,全身癌變!

當之無愧的絕症!

韓父灑然淡笑說:“家裏沒錢,隻能等死,幹脆回到家裏,醫院住一天太貴了,省點錢。”

簡單樸素的話語,處處透露父愛的偉大!

病痛折磨下的韓父很悲觀,經常脾氣突然暴躁,深夜悲慟痛哭,夫妻相擁而泣。

韓宇出獄的大喜日子,韓父很開心,不想此情緒影響兒子。

韓父看著兒子顫抖的背影,以為韓宇偷偷哭泣,不由歎氣一聲。

事實卻不然!

此時的韓宇,快速翻閱腦中的《藥王心經》,找到該類病症的治療方法。

找到了,才激動顫抖。

書中要求築基期才有把握治愈,強行跨越一個大境界使用仙藥術,會有嚴重的反噬!

輕則內傷,重則經脈寸斷!

會被廢掉!

數個月的暗中修煉,我現在練氣後期.......

為了我爸,拚了!

韓宇顫抖是因為找到治療方法而激動。

父母為他付出所有,哪怕還有一線生機,韓宇都會拚死相救!

“爸,我在獄中沒停止學習,恰好學到這方麵的療法,能減輕你的疼痛。”

“你躺下,我給你針灸。”

韓宇話說七分滿,就算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輕易拍胸口承諾。

自打韓宇上大學,選修課程就有針灸,時常在自己身上紮針練習,也在父母身上紮針,對此家裏習以為常。

韓父不疑有他,雖然早已心死,但他還是很配合韓宇。

他認為配合治療,能讓兒子好受一點,減輕其心理負擔。

閉上沉重的眼皮,胸口傳來鑽心疼痛,韓父強忍著。

不知不覺,胸口疼痛減輕,韓父呼吸勻稱,沉沉睡去。

爸,你太累!

太累了!

好好休息吧,兒子會治好你。

一定!

淡青色的手掌來回撫順韓父,韓宇這才把貼身收藏的針套,從腰間抽出來,平攤床邊。

針套古樸,攤開後的數十隻銀針映射閃爍青光。

一套針是獄友張老頭送他的,看上去有些年份,韓宇第一次拿到手,覺得針套和銀針並非凡物。

針,呈現皎潔的銀光;柄,淡金色,入手冰涼。

像是時刻提醒持有者,醫者需保持冷靜。

吐一口濁氣,韓宇手速飛快,落針於韓父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