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要你都來不及

“我去,不是吧。欠了八千多萬的債務,這要花到哪輩子才能花完?”

“花是花不完,賭是有可能的。”

“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人都出來親自道歉了,還能是假的。”

“那不一定,說不定是惹到誰了。這才回國一周,就能欠下那麽多?“

聽著大家交頭接耳的議論,雲蓁愣怔,大腦一片空白,連陳悅廷的話都忘記了回。

等人能冷靜下來,拿起被放置在樂譜架上的手機。

在彩排期間大家都默契的調靜音,而雲蓁會選擇關機,這樣才能專心致誌地演奏。

開機後,大量APP消息通知疊加而出,甚至來不及發出完整的鈴聲。

幾乎每一條都是關於蘇明禮欠下巨額債務,高利貸追討上門。噴紅漆,堵大門。

點開一條視頻。

視頻上,蘇明禮滿臉頹廢,在經紀人的陪同下開記者發布會,向公眾道歉,因個人行為對社會造成了不良影響。

雲蓁抓著手機的手有些抖,腦海裏閃過剛剛某人的一句話。

【說不定是惹到誰了。】

誰能讓人在一周內欠下巨額債務,除了最慣用金錢的商人陸卓景。

自己都同意他履行夫妻義務,為什麽還要整蘇明禮?

這讓她的獻身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笑話。

不管她怎麽做,隻要惹了他不高興,絕沒有放過的可能。

因為不愛,所以可以不尊重。

因為討厭,所以可以毀了別人奮鬥了半生的事業。

雲蓁給蘇明禮打電話,占線。

給陸卓景打電話,不接,一直在連線中,就是不接。

深吸一口,把手裏的小提琴交給身後的趙曉藝。

趙曉藝見她麵色慘白,心裏有點詫異她和蘇明禮之間的關係。

雖然有點奇怪,但沒有多想,寬慰道:“也許蘇明禮的事隻是個誤會,你不要……。”

沒聽她在說什麽,雲蓁跑下舞台,拿起放置在觀眾席上的米色大衣,大步而出。

叫了車直接趕到陸氏集團總部。

她到的時候正好是下班時間,員工從電梯魚貫而出,準備打卡離開。

眾人麵麵相覷地見一個麵生的女人站在總裁專用電梯前,按著指紋。

趕來的保安阻止她道:“這位女士,隻是總裁專用的。如果您需要……。”

話還沒說完,電梯門打開,雲蓁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了進去,伸手摁住標有56的按鈕。

冷聲道:“我知道。”

雲蓁到達五十六層時,被大堂保安通知的蕭雷已經等在電梯口。

蕭雷恭敬道:”雲小姐。“

雲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陸卓景在不在辦公室?”

蕭雷有些遲疑,卡了兩聲:“在,但現在恐怕有些不方便見……。”

不等他說完,繞開他,朝辦公室大門走去。

蕭雷不敢對總裁夫人動手,他也知道總裁夫人為什麽看上去怒氣衝衝地來找總裁。

總裁就是自己挖墳埋自己——自尋死路。

雲蓁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

是的,陸卓景在。

上官錚也在。

兩人還抱在了一起。

這就是蕭雷口中的不方便。

雲蓁臉上失了所有的血色。看見他們摟在一起的刹那,她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得死死的,一口氣都不給她喘。

那邊剛整了蘇明禮,這邊就和白月光抱在一起。

他把她當成什麽人了,用來發泄的玩物嗎?

人緩了一下,眼睛酸得發澀,強壓住起伏的情緒,漠然道:“請上官小姐出去一下。我有話和陸卓景說。”

陸卓景蹙著眉,轉頭看向她,知道她誤會了,但手依舊扶著上官錚的手肘,不疾不徐問上官錚:“頭還暈嗎?”

上官錚手扶著額頭,偷偷瞥了眼麵色蒼白如紙的女人,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輕輕搖頭。

隨即陸卓景放開了手,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那你出去吧。”

此時上官錚表現得很聽話,沒有多餘的言辭與動作,拿起辦公桌上簽好字的文件,往門外走。

與雲蓁錯身時,頓了頓,留給她一個隻有她能聽見的輕笑後,離開。

雲蓁眼睫輕顫,垂在身側的手指攥緊,指尖皮膚顯出不均勻的紅白兩色。

等上官錚出門後,陸卓景對正在門口的蕭雷,吩咐道:“讓秘書處的秘書都下班。”

蕭雷點頭,緊閉大門。

陸卓景單手插著兜,站在辦公桌後,淡淡道:“有什麽想問的你問吧。”

雲蓁快步走到他辦公桌前,此時落地窗外夕陽的暖色打在她的臉上,暈出一層柔和的光襯得她愈發的清冷。

而背對窗戶的陸卓景英挺好看的臉在逆光下,是深不可測的晦暗,看不透他任何的心思。

兩人,隔了一張桌子。

像是被割裂的兩個空間,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雲蓁興師問罪道:“我都和你做了,為什麽還要整明禮?”

為什麽?

陸卓景低頭斂目,舌頭在腮幫上頂了頂,沉默片刻,再抬頭時,臉陰沉得能凝結周圍的空氣,嗓音不冷不熱,像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因為他不斷出現在你的麵前。”

“因為他一直在挑釁我。”

“因為他從我身邊搶走了你。”

雲蓁自嘲地冷笑一聲。

也許沒有之前看見他們摟抱的那一幕,她會相信這是三叔的深情告白。

可現在聽來就是男人占有欲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

雲蓁盯著他,說話時嘴唇有些抖,聲音很淡:“做錯事的人不是明禮,是我。是我要跟他走的。陸卓景,你要報複的人應該是我,不是他。”

砰一聲。

陸卓景的空拳砸在了桌麵上,黑眸冷得結住了霜,人繞過辦公桌,不由分說托著她的臀把她摁在桌上。

手死死地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嗓音陰戾:“你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動手,所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被捏得生疼的雲蓁,咬著牙,就算是已經疼得渾身發顫,她依舊沒有求饒的意思。

淡聲道:“你想怎麽整我都可以,可明禮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和卓其叔叔不一樣,陸家是音樂世家,又有難以計數的財富,從一開始就站在了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頂峰。”

“明禮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都是靠他日複一日不斷嚴苛訓練的結果。成音樂家很難,但毀掉很容易。”

陸卓景沒想到她張口閉口都是在維護著那個小三。

說自己是自願和他跑的。

說怎麽整她都可以。

她有沒有顧慮過自己一再被情敵挑釁的感受?

桃花眼重重眯起,人徹底發了瘋,嘴角勾笑,卻看不出任何笑意,隻有比毒蛇還要陰鷙的冷。

“我怎麽會整你?我要你都來不及。不過那個小三的女兒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