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今晚我會讓三叔高興的

陸卓景氣到麵無表情,人冷冷地邁步往外走,與蘇明禮錯身時,重重撞開他的肩頭,冷聲道:“我去抽根煙。”

望著三叔遠去的背影,雲蓁的心髒像是被什麽細小的東西紮了一下。

拔也拔不出一直在疼。

“蘇明禮?是蓁蓁大學同學小蘇嗎?”

雲芳的記憶時好時壞,但對長得好看的人印象就會特別深。

像陸卓景、蘇明禮這樣的,她連名字都不會忘。

“是我。”

答應完雲芳,蘇明禮眉眼彎笑,與雲蓁道:“蓁蓁,你不用擔心。我就是來看看雲院長的。”

說完,人往病床邊走去。

之後他們說些什麽,木訥的雲蓁隻聽了隻言片語。

大概是雲媽媽誇蘇明禮是精神小夥,又是大演奏家。在雲念的力薦下,認為他是自己可以談談的不錯對象。

她的心思不在這,剛剛三叔走時的模樣一直在她腦子裏盤著。

雲念、蘇明禮還有雲媽媽,雖然她說的是無心的話,但這三人把陸卓景都得罪了一遍。

等會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那邊陸卓景去了天台,拿出一支煙背著風點燃,抽了兩口還是緩解不了胸口裏的鬱悶之氣。

孩子他是不能打,不然雲蓁和媽要和自己鬧翻。

雲芳院長的話雖然不合他心意,但說得也沒錯。而他沒小心眼到和一個病人較真。

那麽現在就剩下那個在自己麵前反複橫跳的小三。

哼。

該是受點教訓了。

他的桃花眸子透過青白煙霧向遠處極目眺望,眼底平靜如常,卻是一灘死了不能再死的水。

掏出手機撥通蕭雷的電話。

原本蕭雷在周末看見總裁的號碼,心裏那個怨呢。

陸卓景助理是人幹的活嗎?

一周七天,白加黑二十四小時的隨時待命。

這他媽哪是在上班,這是上了賊船。

雖然他給足了錢,但蕭雷怕自己沒命花,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心態。

原因無他——總裁是個狠人。

他要敢有一絲抱怨,別說第二天的太陽,可能當晚人連渣都不會剩。

認命道:“總裁,有什麽吩咐?”

陸卓景英挺好看的臉麵無表情,夾著指間的煙在他雙唇裏忽明忽暗,嗓音平靜淡漠:“給我查一下蘇明禮有什麽黑料。他家裏人也可以。”

沉默片刻,他將抽到頭的煙蒂扔在地上,狠狠碾了碾,聲音比之前添了幾分陰戾:“隨便找個罪名。總之,最遲周一。我不想再看見他出現在雲蓁麵前。”

電話那頭沒立即應下,蕭雷幹著聲音,再次確認道:“總裁,真要這麽做嗎?蘇明禮的名氣很大,公眾可能會不買賬。而且總裁夫人……。”

會不高興。

驀地,陸卓景平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如蛇信鑽入他的耳道。

“蕭雷,最近是不是過得太舒心了?”

沒再猶豫,蕭雷硬著頭皮應下:“是,總裁。”

看來最近他得去趟寺廟,給總裁和總裁夫人在菩薩麵前求求家庭和睦。

不然被整死的是自己。

……

等回到陸家別墅已經是晚飯的點。

雲念那小嘴把陸老夫人哄得合不攏嘴,陸卓景自然沒有下手教育的機會。

一晚上臭哄哄的死人臉,連自己親媽都看不下去。

這不又得嚇跑自己失而複得的兒媳婦。

老夫人呷著飯後潤口的茶,斜眼盯著正在用餐巾拭嘴的小兒子,放下茶盞時不輕不重地扣在桌上,正好能引起他的側目。

教訓道:“卓景,生意場上的事,別帶回家裏來。你這張臭臉是擺給誰看?”

陸卓景的黑眸死死盯著對桌正慢條斯理吃著飯的女人。

竟看不出她一絲慌張的情緒。

這讓他更加生氣。

她就這麽不在乎自己的心情?

陸卓景冷聲道:“給該看的人看。”

老夫人嘖了聲:“你這臭小子,是聽不明白我說什麽嗎?”

一旁的葉姨倒是看得透透的,伸手撫了撫老夫人大喘氣的背,與她咬耳朵道:“老夫人,小兩口的事,得讓他們自己解決。老話說的好,床頭打架床尾和。”

“我不如先扶您回去歇息。說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老夫人深邃的眸光來回在兩人間掃了眼,心裏長歎。

她這三個兒子,一個都管不住。

一個死活不談朋友,一個愛的死去活來,最後那個一臉奸商相,什麽手段都用在自己媳婦身上,是要把她這個媽活活氣死。

她在傭人攙扶下起身,拐杖狠狠砸了下地板,吩咐道:“小葉,念念今晚和你睡。”

“念念要和……。”

正當雲念為自己權利爭取時,陸卓景陰鷙的眼眸殺來。

葉姨趕緊跑到雲念身邊,將她抱下椅子,勸道:“小小姐,今晚和葉姨睡。葉姨給你講《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

小白兔和大灰狼?!

雲蓁被葉姨的話一愣,終於有了點反應,掀起眼皮,看了眼對麵同樣望著自己的男人。

又低下眼眸,繼續撥弄碗裏的菜。

等餐廳裏徹底安靜下來,陸卓景低沉的嗓音不溫不火地問道:“今天高興嗎?一家三口都整齊了。”

女人放下筷子,端起手邊的水杯,喝水。

杯裏的水很平穩,緩緩滑入她柔嫩光澤的唇瓣中。

陸卓景眯起眼眸,被她毫不在意的態度,惹得蝕骨的難受,語調平淡地闡述著:“今天我不高興。”

雲蓁放下水杯,手滑向桌下,捏緊了餐布的一角。

抬眸,聲音很淡,不像是在說挑逗的情話:“今晚我會讓三叔高興的。”

她能怎麽做?

三個人她都想保護,尤其是雲媽媽還用三叔的錢養著病。

雖然三叔給的那張賣身卡在自己手裏,但要是他一個不高興封了賬戶也不是不可能。

陸卓景挑著眉,目光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像是要將她的心思看透。

曾經他的小東西說這話,那雙含羞的眼眸裏是動情的瀲灩水色,如今卻是比銀月下的深潭還要冰冷。

這讓他很不爽。

就像是在說,和他做不過是完成一個任務罷了。

他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更是明目張膽地咽下口水,滾了滾喉結。

惡劣問道:“要是不滿意呢?”

雲蓁臉漲得通紅,瞪著他。

他想要自己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