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雲蓁別動,我很辛苦

天蒙亮時,口幹舌燥的熱力將雲蓁從如墜雲端的夢中催醒。恍惚間,感受到熟悉的溫熱氣息從身後將她包裹。

艱難地拉開眼皮,迷蒙了幾秒,最後聚焦在隨意丟棄在地板上的白色襯衫和西褲上。

昨晚的記憶瞬間湧入她的腦中。

三叔沒睡她,隻是抱著她睡了一晚上。

若說是因為她生病,三叔才放過了她。那放在以前她怎麽都不會相信。

記得一次學校運動會,她同樣淋了雨,發著高燒,三叔無恥地騙她說上床給她發汗,折騰了她一晚。

汗是發了,人也虛弱到不行。

曾經的三叔就是那種她生病也不會放過的禽獸。

雲蓁動了動,想趁他沒醒下床離開。

可搭在她腰間的胳膊很沉,就在她要逃離的那一瞬,緊緊收住,將她貼向男人赤膊的上半身。

感受到不同的雲蓁,急得去掰陸卓景扣在她腹部上的手指。

背後低沉暗啞帶著濃濃慵懶氣息的嗓音貼著她耳廓響起:“你最好不要動,我真的忍得很辛苦。”

聽了他旖旎的話,雲蓁的背脊瞬間僵硬,喉嚨發梗地說道:“三叔放手,我要去上班了。”

“你身體好了嗎?要是還不舒服,今晚的演出就算了。我讓老馮找人替你。”

知道三叔說這是好意,可她不想自己作為陸霖弦樂團首席的第一場演出就這麽搞砸了。

她微微側頭,正色道:“隻要還能站著,今晚我就得去。若是就這麽缺席了第一場演出,那以後我在樂團裏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沒想她會這麽堅決,陸卓景將她翻過身麵對自己,高挑著眉梢,凝視著她還有些蒼白的小臉,再次確認道:“你確定,你已經沒有事了?要是倒在舞台上,也是很嚴重的演出事故。”

被迫轉過身的雲蓁,目光無處安放。

掃到哪都能看見陸卓景白皙的肌膚,厚薄適中的肌肉,除了將他裝著柔情的眼底望盡別無選擇。

三叔天生長得眉眼清冷矜貴,可那雙桃花眼卻又含著深情,望著望著便會深陷其中。

以至於她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嗯。休息了一晚好多了,汗都發出來了。”

陸卓景點頭。

雲蓁請示道:“那現在我可以起床去上班了嗎?”

她算是看出來了,沒有三叔的同意,她哪都去不了,床也下不了。

陸卓景又是點頭,可手上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灼灼的目光聚焦在她的頸窩,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的腰上脫離,沿著她的身體曲線一路向上,最後落在她的頸部,輕輕挑開因汗濕而粘糊成縷的發絲。

想不明白他要幹什麽,但心裏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雲蓁戒備心驟起。

她挪挪嘴輕喚:“三叔。”

陸卓景抬了抬眼皮,桃花眼裏裝著星辰和她。

雲蓁一時忘記了呼吸。

就這麽一瞬,便被三叔得逞。

他拉開她的領口,對著脖頸與左側鎖骨的交界處狠狠吻去。

一股撕裂皮膚的刺痛,疼得雲蓁仰脖弓起了身子,五指揪緊了他後頸的短發,喘著短促的呼吸,悶聲道:“疼、太疼了。”

直到那塊白皙的肌膚徹底被嘬紅,陸卓景滿意地欣賞了一眼,才鬆開手。

一得到釋放的雲蓁,毫不猶豫地推開他,跑出了臥室。

洗漱時,雲蓁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左側鎖骨上被啃得發紫,這印記怕是要很久才會消失。

他是屬狗的嗎?自己又不是肉骨頭,啃了才開心。

洗完澡,剛換上襯衫,還沒來得及完全扣好扣子,防盜門被敲響。

隨即屋外傳來趙曉藝的聲音:“蓁蓁,你在家嗎?”

雲蓁不安地看了眼臥室,而趙曉藝焦急的聲音一直在催,她隻能硬著頭皮打開門。

趙曉藝見到她,擔心的話脫口而出:“蓁蓁,昨天發生什麽事了?出去後也沒見你回來,我擔心死了。”

想起昨天自己離開得急,後來又發生太多事,自己生病也沒顧上和團裏請假,雲蓁心裏自責。

“對不起,曉藝。家裏突然有些事需要處理,團裏那邊沒什麽問題吧?”

畢竟昨天是演出前最後一天彩排,自己又缺席了,大概率會引起大家的非議。

趙曉藝點點頭隨後又立即搖搖頭,吞吐道:“馮團長和大家說明了情況,並讓一提組裏的思敏先代你的位置進行彩排。”

雲蓁眼眸微暗,眉宇間飛上一層憂思。趙曉藝不是會遮掩的人,看她表情就知道。好不容易用飯局建立起來的淺薄的短暫信任,就這麽沒了。

“蓁蓁,別擔心。今晚你一定可以用實力證明一切。”趙曉藝看出了她的沮喪,拍了拍她的肩頭,鼓勵道。

隻是手這麽一用力,雲蓁還開著兩個扣子的衣領隨著她的動作扯到一側。

她分明看見了雲蓁脖子上被某人標記的痕跡,而且非常新鮮。

雲蓁一把捏緊衣領,白皙的雙頰惹上紅雲。

而此時陸卓景低沉慵懶的聲音好巧不巧地傳到她們兩人間。

“雲蓁,我的**在哪?”

看見趙曉藝瞠目的樣子,她都來不及解釋,轉身跑進臥室裏。

門緊緊關上後,瞪著正**著上半身靠在床頭抽煙的陸卓景,壓低著聲音質問道:“三叔,你想幹什麽?你根本就沒脫。”

煙霧後的陸卓景眯起眼,臉上一層痞痞的壞笑,饒是這樣還是很好看,無賴道:“哦,我怎麽給忘了。”

看她臉都氣綠了,笑意更深,之前鬱結的氣完全散出。

他就是故意讓自己難堪。

雲蓁腳使勁一跺,氣呼呼地關門離開。

而等在客廳裏的趙曉藝看著沙發上的西服,眼神了了。

雲蓁拿上西服旁的皮包,語氣還延續著剛才的氣憤,硬硬地說道:“我們走。”

……

演出前的白天都是在做準備工作,到了下午五點身子還有點發虛的雲蓁勉強吃了點東西。

也許是病還沒有好透,體溫再次上升,但不是很嚴重,還能忍受。

休息室裏化妝師正在給她上妝。

這時蕭雷捧著個寬大黑色禮盒叩開了休息室的門,走近雲蓁身邊,恭敬道:“雲首席,這是總裁親自為您挑選的演出禮服。”

“預祝您首演成功。”

在外人麵前,蕭雷知道規矩,不稱呼雲小姐總裁夫人。

“代我謝謝陸總。”

與休息室裏其他人臉上吃驚豔羨的表情截然相反。

雲蓁不動聲色地淺淺點頭。

他們這個集團總裁很少過問樂團事務,要不是上次音樂廳出了罷演的大事故,他們根本不可能見他一麵。

正給化妝師打下手的趙曉藝接過盒子。

隨後雲蓁去更衣間換上。

等再次坐回化妝台前,眉頭恨不得擰成十八個結。

三叔這是什麽意思?

她還要不要見人?

語氣中有些氣惱:“我要換一件。”

趙曉藝盯著化妝鏡裏雲蓁的身形,抿唇皺眉,勸道:“首席,這是大老板送的禮服。你堅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