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結局卷:互換靈牌之名。
言道抱著阮丹予,身子微微俯著,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情愫,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阮丹予和言道在河邊抱了一會兒,兩個人手牽手回到了房間。
言道貼心的給她暖手暖腳,阮丹予的心暖的一塌糊塗。
她看著言道俊美的臉,竟在心裏暗暗向老天祈禱:隻要能讓我和言道在一起,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願意。
今夜,他們相擁在一起,如交織在一起的鯉魚。
早上,天蒙蒙亮,興奮的阮丹予便早早爬起來了,準備了些素齋做早膳。
言道起來後,繞到阮丹予的身後輕輕的環住她的腰身,聲音魅惑:“丹予,你這樣很像跟我成了家的賢妻良母。”
這話說的阮丹予一抹羞澀的紅暈爬上了臉,她嗔道:“快吃飯,吃完飯我們還要去扶蘇。”
言道見她這麽說話便知道她主意已定,但他不能表現的太歡喜,他低垂著頭,猶豫道:“要不……”
阮丹羽自認為了解言道,他剛一說出口,阮丹予便急急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心跳的厲害,兩個眉頭擰成川字,跟林黛玉一般:“阿道,昨晚明明已經說好了,難道你要反悔麽?”
“我是擔心你,丹予,我們的心情其實是一樣的,你擔心我死去,我也擔心……”
阮丹予伸手去撫平言道擰在一起的眉心褶皺:“不要擔心,我們如此相愛,天道也會成全我們,保佑我們的。”
二人吃過飯,牽著手離開了寺廟。
夏日炎炎,道路兩旁的花爭相開放,空氣中充斥著濃鬱的花香氣息。
扶蘇宅子裏的花園被神母照料的花團錦簇,不少花都順著牆爬了上去,張揚著花朵釋放著自己的美麗。
言道看著堪比言家還要輝煌的宅子,心裏鼓起一股子嫉恨的情愫。
這扶蘇是瘋了麽,一個女子家家的弄這麽好的房子幹什麽,應該把這麽好的房子拿給言家。
但是今日畢竟有事,能用的上扶蘇,言道隻好把情緒收斂起來。
阮丹予握了握言道的手給他支撐,她敲開了門,前來開門的是管家。
管家看到來人默了默,想:小姐還真是預料對了,這倆人還真是來了。
言道看著扶宅的一草一木,亭台樓閣,每一處都比言家精致。
再看扶蘇,她身穿上好的綢緞長裙,發簪上嵌的明珠也是南海珍珠,而且竟滿臉笑容的**秋千呢。
她明媚的笑容在言道眼中十分晃眼,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母親死了,言家兄弟不合,她竟然還能舔著一張臉笑出來,怎麽那麽厚臉皮呢?
言道的視線太過灼熱了,扶蘇想不注意都難。
他眼底的深意太過明顯了。
扶蘇在心裏譏笑,這言道這些年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了,真是越來越倒退了啊。
她看過去,在言道一瘸一拐的腿上停留了一會兒,唇角彎起一抹譏誚的笑容。
真是罪有應得啊。
再看阮丹予,這倆人從進來到現在,她的眼睛就跟鉤子似的黏在言道的身上,言道呢,那雙眼睛東看西看的,就是不看阮丹予。
這說明言道心裏根本沒有她。
阮丹予真的太傻了。
思忖間,阮丹予已經來到扶蘇麵前,明玨正在旁邊烹茶,烹好的茶又在裏麵放了冰塊,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扶蘇接過茶盞湊到唇瓣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視線落在言道身上:“言三公子運氣真好啊,哦不對,應該說是言三公子收買人心的手段真高啊,得了個高門世家的美人不說,還讓美人為你上刀山下火海。”
滿滿的譏諷聽的言道胸口悶了口氣,他真想揮起巴掌狠狠的拍爛扶蘇的臉,讓她嚐嚐哥哥的教訓是什麽滋味。
但是,他不能。
他想,等他的害鼠病痊愈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扶蘇的。
言道紫羅蘭的眸在扶蘇和明玨身上穿梭著,扯唇笑笑:“扶蘇,你有和別人相愛的權利,我也有,我和丹予之前雖說有些誤會,但是不影響我們相愛。”
“相愛?”扶蘇譏諷的笑,那雙剔透的眸如磨過的刀落在他的眼睛上:“是真的相愛,還是想利用呢?”
言道沒想到她會在阮丹予麵前這樣說。
即將木已成舟,他可不想出現任何差錯。
言道的呼吸深了,他忽然並起手指放在頭頂:“我發誓,我對丹予是真心相愛的,我若是對丹予有一點點虛偽之情便讓我斷子絕孫。”
阮丹予聽的眼皮猛跳,她下意識伸手去捂言道的嘴,急急的:“亂說什麽。”
言道魅惑的桃花眸情深款款的看著阮丹予:“丹予,我發誓是因為我是真心的。”
阮丹予的眼圈都濕潤了,她挺直了脊背:“小蘇,你現在看到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相信了?我們同意互換鬼醫靈牌的名字了。”
對這個答案,扶蘇並不意外,她抬眸清清冷冷的看著言道,身子微微往前傾著:“言道,你就不怕阮丹予有一日生病會求到鬼醫?”
扶蘇的問題太刁鑽,把言道問住了,他的手攥成拳。
扶蘇以為阮丹予會留個心眼聽聽言道怎麽說,卻不想阮丹予先舍不得的維護上了:“小蘇,我的身體很好的,真的,我也會好好愛惜自己,況且……”
阮丹予羞澀的看了言道一眼:“有了言道,我的心情就會好,心情好,身體會更好。”
扶蘇的手摩挲著秋千上的韁繩,低垂著眸,嗬笑:是麽?阮丹予,你未免太天真了,待你嫁進了言家,言嬌嬌會把你折磨的痛不欲生的。
她抬起頭,明玨溫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的摁了摁,半邊臉貼在她的耳廓上,聲音壓的又低又輕:“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扶蘇對上他沉沉的眸,心中壓著的石頭好似被人搬走了,她拍拍手:“你說的有道理。”
明玨擋在扶蘇麵前,不讓她插手這件事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靈霧霧氣間,明玨已然轉變成了鬼醫的形象。
黑袍裹身,黑色麵具的明玨聲音低沉,隱秘,那雙眸更是如一望無際的深淵。
他的手腕懸著,稍一轉便將黑色的靈牌變幻了出來。
他帶著靈氣的指尖在上麵點著,將言道二字劃了下去,換上了阮丹予的名字。
言道明顯感覺到身上少了絲沉重感,而阮丹予則是相反的,她的身上多了絲沉重感。
明玨自藥瓶裏拿出一顆藥丸遞給言道,言道看到藥丸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猛地奪了過來,囫圇吞棗的吞了下去。
鬼醫的醫術十分神奇,言道能清楚的看到腿上腐爛猙獰宛如枯萎花朵的傷口正慢慢的修複。
言道蒼白如鬼的臉色也逐漸紅潤了起來,他轉身抱著阮丹予:“丹予,我好了,我痊愈了,我可以和你白頭偕老了。”
阮丹予見他沒有變心,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
她牽起言道的手舉高在扶蘇眼前,臉上的神色是甜蜜的:“小蘇,你看,阿道對我是真心的,我們會幸福的。”
扶蘇眼眸清冷:“我不是你們的父母,是否幸福不用證明給我看,來日方長啊。”
阮丹予掛在臉上的笑有一點點僵。
言道拉起她:“丹予,我們走,我們的幸福不用給她看。”
他們遠走的背影形成一個黑點,扶蘇收回眼神,唇角壓了壓:“他們的苦果在後麵呢,這戲早晚是要上演的。”
明玨從袖口裏拿出一張門票遞給扶蘇:“這是煉丹協會的門牌,拿著它可以進去。”
扶蘇接過,唇角漾起一抹笑:“那一天,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我去陪……”
扶蘇的手指豎起,遮住了他薄又涼的唇片:“這種遊戲,自己玩才更有趣。”
朔日這天正是煉丹協會周會長查驗丹藥的時間。
扶蘇拿出煉丹協會一個會員的畫像,用幻術臨摹出了一張麵皮,最後貼在了臉上,原本扶蘇的麵容變成了另外一張陌生的麵孔。
周家家主這個老東西的警惕心很強,會按照會員的畫像一個個去核對,發現有不對勁的人會直接剔出去。
夜色彌漫,扶蘇戴著鬥篷來到煉丹協會。
煉丹協會的大門上雕著一顆顆牛眼大的鉚釘。
周家家主很胖,站著的時候,肚子便像是懷了幾個月的孕婦那般。
他身邊有一個幫手,幫手念著煉丹會員的名字,周家家主對照著畫像。
念到扶蘇的時候,周家家主微微一頓,認真的對照了好幾眼才放她進去。
幫手討好巴結的哈著腰:“會長,這些會員啊,在會長的教導下,乖的跟一條狗似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鉚釘大門慢慢的關上了,台子上坐落著一個長桌,六個會員站在長桌前。
周家家主挺著大大的肚子窩在椅子上,手裏捧著個小茶壺,一口一口的嘬著,他的下巴揚了揚:“這些丹藥做的如何了?”
“回會長,按照您的吩咐用的皆是次等的靈藥做出了偽造的八品靈藥。”一個煉丹的會員道:“我們在上麵覆上了一層濃鬱的靈氣,這個靈氣可以維持七天,足夠交易的時間了。”
周家家主滿意的咂了下嘴:“不錯不錯,做的很好,那群土包子蠢的要死,有什麽資格得到真的八品靈藥,也就配吃一吃次品了,哈哈哈,咳咳……”
他想到自己私自覓下的銀子,樂的見牙不見眼的。
忽然,燭光忽明忽滅,有種詭異的空寂感。
“怎麽回事?”周家家主剛發出疑問,忽然覺得罡風四起,人從原來的地方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誰!”周家家主驚恐的尖叫,昏暗的燈光下,扶蘇變了聲線的音色是粗嘎的男子聲,她的手抓住周家家主的後脖子:“周家家主,混到現在這等人模狗樣的德行想來一定做了不少的缺德事吧。”
“你究竟是誰?”周家家主發現扼製他的人力氣出奇的大,他怎麽都無法掙脫。
“我是你心中的魔鬼。”扶蘇聲音沙沙的,低低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周家主,皇上看在言家的份上,把各大協會交給你打理,給了你大量的金銀和靈石,而你呢,背著皇上背著……”扶蘇想了想,忽地笑了:“嗬,不確定你是否背著言家人,你低價買入壞的靈材以次充好,再用靈氣掩蓋,分發給各大地方,你說……如果皇上知道了你覓他的錢財靈石還不好好辦事會如何呢?”
扶蘇的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這欺君之罪不知周家主能否承擔的起呢?”
周家主後背出了層冷汗,他的眼睛瞪大:“你不是協會會員?誰給你的狗膽子敢威脅我,我背後可是言家,言家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咣,扶蘇一腳踹在他的後腿窩上。
周家家主雙膝一彎,砰的跪在了地上,疼的他麵部扭曲:“言家?嗬,你以為靠著言家便能一帆風順麽?”
扶蘇拍拍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距離你和柳州市煉丹協會交易的時間還有三日,你可以去找言家幫忙,看看言家會不會幫助你?”
扶蘇轉身往外走,周家家主陰怖的笑聲咯咯傳了出來:“威脅了我,以為你能順利的走出這個門麽?”
他的手往下一壓,扶蘇的四麵八方出現一個籠子,啪嗒落在了地上,把扶蘇困的死死的,編織籠子的每一條格子都是帶著靈氣的,隻要觸碰上去,便會被靈氣激傷。
周家家主頂著豬頭的臉笑的得意洋洋:“這籠子是我用特殊的黑鐵製成的,無人能出來,正好可以關你這隻不聽話的小獸。”
他撅著屁股認真的看扶蘇的臉:“嘖,這張幻化的臉皮做的真是無比的真實啊,你要是用把這張臉皮扯下來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或許我能少遭罪,不然你會被籠子散發出的黑氣灼傷,你的皮膚會有一個個的洞,那個滋味兒可不好受啊。”
周家家主拍拍肚子:“還是太嫩啊,孤身一人前來就想威脅我?做夢。”
“周家主,我想做夢的應該是你。”扶蘇緩緩抬起頭,眸底冷意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