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的腦袋還想被雞湯泡一泡?

明玨眼睫低垂,搓著指腹:“來人。”

……

壁洞歲月靜好,言家已然人仰馬翻。

“快,請靈醫來。”

“嬌嬌。”

“重兒。”

聽到聲音的言任疾步從房間出來。

言嬌嬌言重的手臂鮮血淋漓,傷口外翻,他們痛的臉色泛白。

言嬌嬌貝齒咬著粉嫩的唇:“嗚,嬌嬌好痛。”

滿頭大汗的言重緊咬牙冠:“先,給嬌嬌看。”

靈醫看過:“是被靈氣所傷,出血多,傷口疼,需十天半月左右方能痊愈。”

言家人圍坐成個圈。

冷靜後,開始思考,常姿疼惜的給言嬌嬌吹著傷口,減輕她的疼痛:“究竟是誰敢傷我言家的女兒。”

言嬌嬌如被大雨摧殘的小白花:“娘,嬌嬌被人用靈氣弄傷之時聽到了一句話,那人,似乎說扶姑娘手臂傷了,你們也得跟著傷。”

意有所指的話讓常姿怒火中燒,發髻簪佩叮當:“扶姑娘,好一個扶姑娘,不就是扶蘇,她現在翅膀硬了,哄著帝君欺負自家人。”

又因嬌嬌的話,全家討伐起了扶蘇,言任眉宇愴然:“嬌嬌,你確定沒有聽錯?”

大哥的多次懷疑讓言嬌嬌心生幽怨。

她不能表現出來,歎息聲融入淚中:“大哥不信嬌嬌,即便嬌嬌磨破嘴皮子也是無用的。”

言重嘶的悶哼了聲,捂住滲出血的手臂:“大哥不信,二哥信,扶蘇傷了手臂,我們緊接著就被人惡意傷了手臂,難道是巧合?小蘇,學壞了,終歸讓我們失望了。”

言嬌嬌芙蓉羽睫垂下,本以為帝君這個魔鬼會折磨死扶蘇,卻不想處處幫著她。

再這樣下去,扶蘇豈不是有靠山了。

那她,該怎麽辦?

言嬌嬌盈盈純眸蘊滿了憂意:“父親母親,哥哥,嬌嬌受點傷而已,不怪姐姐,隻是,嬌嬌擔心姐姐忘了家人,忘了親情,失去了之前的純善之心,變的跟帝君一樣……”

常姿認同的點頭:“嬌嬌所言極是。”丹蔻的手輕敲,忽地想到什麽:“我們叫她回來,她必然不會回來,但若是讓……”

言嬌嬌眼睛亮了。

……

在壁洞修養了三兩日的扶蘇嘴裏都快淡出鳥了,打算出來覓點重口味的食。

銀袋子被明玨塞的鼓鼓的。

“哪來的老燈,沒錢還敢吃東西。”包子攤前,穿著樸素的老嫗被小販拳打腳踢。

扶蘇隻掃了眼便認出這是外婆常氏,孤冷的眸蘊著血色衝了上去,單膝壓在小販後背上,將他打人的手哢嚓折成詭異的弧度:“打了我外婆,你的手,怕是不想要了。”

小販嗷嗷的叫:“女俠饒命,饒命啊。”

“在我的世界裏沒有後悔二字。”扶蘇再次施力,碎了他的腕骨。

扶蘇顫著手扶起常氏,聲線清冷,也不難聽出顫音:“外婆。”

原主回到言家,在後期言家人都對她萬般嫌棄時,是常氏站出來,護著她,把她帶到了自己家中,如照料嬰兒般精心的照顧她。

隻可惜,常氏身子骨不好,總是昏昏沉沉的。

常氏蒼老褶皺的手摸上扶蘇的臉:“小蘇,是小蘇啊。”

扶蘇挽住她的手臂:“是我,外婆。我送您回家。”

常氏擺擺手,淚水接而流下:“不,不。回不去,沒有家了。”

常氏斷斷續續的:“你舅舅賭石把家都給賭沒了啊。我給你娘去了信,你娘讓我來言家小住,再幫著找你舅舅。”

她惶然的看著四周:“可也不知怎麽,我找不著了,我又太餓了,吃了飯又找不到銀子了。”

回言家……

扶蘇掩住瞳中流光。

目前也隻能如此,總不能帶外婆去壁洞。

常姿穩如泰山的坐在堂廳,翹著小指:“唔,今日的梨花酥火候倒是不錯。”

眼前投下抹陰影,梨花酥啪的被拍到地上,扶蘇清雋的眸遞過去:“言家人多車多,不知派人去接麽?你的心有多大竟讓老人隻身前來奉靈城。”

被小輩訓斥,常姿顏麵全無,抖著的指尖還捏著半塊梨花酥:“扶蘇,你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我是你娘!”

“外婆也是你娘。”

“她不是好好的沒事麽。”

扶蘇正垂眸看外婆,聽到常姿的話微微抬眸,眼睛黑漆漆的。

言嬌嬌解語花似的撲過來打圓場:“姐姐誤會娘親了,外婆每次都說想自己過來,不允許我們接,所以才……姐姐難道不懂尊老愛幼麽?我們是尊重外婆呀。”

扶蘇聲音很低,透著散漫:“我頭一次聽人把不孝順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

“言嬌嬌,離我遠些。”扶蘇細碎的發絲劃過英氣的眉骨:“你的腦袋還想被雞湯泡一泡?”

常姿把言嬌嬌拽到身後:“夠了,不要鬧了。小蘇,你舅舅出事了,你外婆需要在言家小住,你也知道你外婆跟你感情好,離不得你,你也留下吧。”

聞言,扶蘇微漾淺動的眸光流轉,沉默許久。

常姿虛歎了聲:“小蘇,方才你還說嬌嬌不孝。怎麽?嫌你外婆老了?不想陪你外婆?可以,你可以走。”她指著大門口方向。

扶蘇抬眸,落下的一排青灰色也隨即消散:“我走與不走,不是你說的算的。”

扶蘇攙著常氏回了自己房間,房間內有一處偏房,她把正屋給了外婆,自己住在偏屋。

扶蘇回來,言家人談不上高興,但也沒有多厭煩。

長輩外婆在,從禮數上言任幾個小輩要過來打聲招呼。

言任看著扶蘇,冷魅神秘的蠍眸柔了許多:“小蘇,你回來了就好。”

言重想到手臂的傷對她心裏有氣,別過臉,一下下叩著門框:“回來又如何?除非你給我和嬌嬌道歉,尤其是嬌嬌,否則,我不但不會管你手臂上的疤痕,更不會認你這個妹妹。”

扶蘇清絕瀲灩的眉眼微頓,睨過去,笑了,夾裹著譏諷:“很重要?”

言重呆住,腮部肌肉僵如石頭,腦袋嗡嗡躥著一圈圈的電流。

他想到之有一次他開玩笑說:小蘇,你要是不聽話,我便不認你這個妹妹時,小蘇急的直掉眼淚,仰著頭,舉起手指作發誓狀:二哥,我聽話,我一定乖乖聽話,二哥不要不認小蘇。

那時的小蘇和現在的小蘇簡直天差地別,讓言重一時無法接受。

言重點點頭,從袖口裏拿出一樣東西,紅著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