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滑嫩的手掠過帝君的肌膚,讓他顫抖。

金色蜘蛛伸出前腿,如鉗子般鉗住鐵般的蛇鱗,哢嚓扯下。

“嘶。”扶蘇疼的悶哼,強行把鱗從皮肉上拔除的滋味不好受。

明玨狀若清泓的眸沁著殺意刺去。

剛要出手滅了金蜘蛛,扶蘇抓住他的手,微微搖頭:“不。它是我的靈寵。我信它。”

她如牛乳的手滑滑的掠過明玨的肌膚,陌生的酥麻讓他猛地推開扶蘇。

扶蘇注意力全然在金蜘蛛上,沒把明玨放在心上。

金蜘蛛將鱗片一塊塊撕開,露出黑色的血肉。

金蜘蛛釋放出金色的光。

巨痛。

扶蘇用咬嘴唇來轉移疼痛感。

嘴邊多出一隻手,明玨揚起寡淡的眸。

扶蘇咬上去,額上汗水直流,明玨騰出空餘的手給她擦汗。

金蜘蛛將黑血汲取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扶蘇傷口的腐肉變成鮮紅色,她抬手臂被明玨摁住:“別動。”

明玨拿出藥箱,取出靈藥,修長食指在藥瓶上輕敲,藥沫均勻的灑上,又用柔軟昂貴的醮紗纏上,再從藥瓶裏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她嘴裏,想了想,道:“補血的。”

肩膀又被明玨摁下,蓋上蠶絲被,聲線清涼:“不要逞能。”

扶蘇睡的昏天暗地,是被言任的聲音吵醒的,蠶絲被滑落,她歪著半邊身子,手邊有晾溫的玫瑰花水,玫瑰花糕,還有帕子。

“明玨這家夥倒是挺細心。”她捧著水慢騰騰的喝著。

“帝君,讓我進去看看小蘇。”言任擔憂沉悶的聲音傳來:“我尋到了四品雷蛇的蛇丹,可救小蘇一命。”

“沒必要。”明玨下逐客令。

“讓他進來。”扶蘇道。

明玨垂了垂眸。

扶蘇故意擋住痊愈的手臂,半靠著,掀著眼皮虛虛的,懶懶的看他。

她如高貴的女王讓言任的心窒悶,曾經的小蘇,不管何時何地,隻要看到他便會如小寵物似的撲過來,滿臉崇拜的看著他,叫他大哥。可現在……眼裏好似沒有了他。

“小蘇,你有救了。”言任天蠍的眸熠熠生輝,拿出個盒子,裏麵躺著一顆拚湊的蛇丹。

扶蘇冰雕的眸探去,心中有了幾分猜測:“這蛇丹,是從言嬌嬌處拿來的吧,她把蛇丹毀掉,不給我活命的機會,而你拿著蛇丹來邀功。”

言任指尖冰冷:“小蘇,不是邀功。是想救你。”

“我隻想要一句真話。”扶蘇如小青橘樹般坐直,眸又沉又靜:“蛇丹是不是言嬌嬌損壞的?”

言任沉默。

扶蘇眉眼冷燥:“沉默,便當你默認了。”

“她先買通鬥獸場的試圖至我於死地,後是毀掉蛇丹不給我活命的機會。”扶蘇漠寒的敲著扶手:“你身為言家長子,我們的大哥,這一情況該如何處理?不打算處置言嬌嬌麽?”

言任腦中有兩個小人在極致的拉扯。

手心手背都是肉,讓他如何處理?

扶蘇的胸腔如被灌了沉重的鉛,壓的她喘不過氣,她將杯中露水如祭奠似的灑在言任麵前:“蛇鼠一窩,既做不到,便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想再看見你。”

手臂揚起,恰好露出痊愈的傷口和猙獰的疤痕,言任大喜:“小蘇,你的蛇毒好了?”

扶蘇落下袖子:“與你無關。”

她喚著帝君:“明玨,我餓了,送客。”

銀風卷起,言任被’請’了出去,蛇丹躺在地上。

扶蘇拾起,慢慢的捏碎,聲若清風又冷又輕:“明知道……凶手是她,卻依舊選擇維護,嗬……虛偽……”

明玨掰開她的手,把蛇丹碎末拍掉,眉間輕皺:“洗手,吃飯。”

言任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言家,言家人見此,心裏咯噔:“任兒,你不是說去看小蘇麽,她怎麽樣了?”

言任紅著眸:“母親,你真的在乎小蘇的死活麽?”

常姿鐲子叮當:“任兒。”口吻很重,不悅:“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承認小蘇自小不在我身邊長大,對她的感情沒你們深,但……我還是愛這個女兒的。”

言重濃鬱的眉擰起焦灼:“大哥,你有話直說,小蘇是不是已經……”平日的確嫌棄她,可聽到她死的消息,心裏竟難受的要命。

言嬌嬌心中歡喜,眼淚卻澎湃而出:”大哥,姐姐……姐姐真的離我們而去了麽?姐姐……”

“嬌嬌你是真的傷心麽?”言任蠍尾的眸鋒銳的看著她。

言嬌嬌被問的啞然,如凋零殘破的梨花瑟瑟發抖:“原來,在大哥心中,嬌嬌竟是如此惡毒之人。”

“我在你的院子內尋到了被你震碎的蛇丹。”言任眸光微斂,如沉寂的夜。

言嬌嬌內心大駭,竟被發現了,但她意誌力一向強大,不輕易表露情緒,迷茫如小鹿:“震碎的蛇丹?嬌嬌不知道啊,大哥是覺得嬌嬌見死不救麽?”

“大哥,你誤會嬌嬌了,她善良的連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怎會害小蘇?”言重幫言嬌嬌說話,這妹妹在他心裏就是個善良的小天使。

氣氛僵持,言嬌嬌倏地捂住臉,痛苦盛滿了雙眸:“唔,嬌嬌的臉好痛,怕是會毀了,姐姐的帝君當真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言嬌嬌有任何風吹草動,言家人都會如臨大敵般:“重兒,你擅煉丹,一定要煉出祛除疤痕的藥,嬌嬌的臉是絕色,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言重把扶蘇拋到腦後了,滿心都是言嬌嬌:“是,母親。”

裝暈的言嬌嬌躺在香榻上,言任佇立在屏風前,別看言重性子又急,心又粗,在言嬌嬌身上卻是細膩入微,他小心翼翼的用靈藥給言嬌嬌臉上的傷口塗抹著。

言任喉結滾動,沉吟半晌,道:“阿重,你配製解藥時再多配一份。”

“給誰的?”言重不經意問。

“小蘇。”

言重眼睛閃過光華:“小蘇沒事?”

“恩。照我說的做。”

“我手裏的靈藥正好隻夠配兩份的,她們二人一人一份。”

香榻上的言嬌嬌聽了這話,睫毛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幾日後,言重終於配製好了解藥,他如一隻羊高興的跑到言嬌嬌房間:“嬌嬌漂亮的小臉蛋有救了。”

他拍拍胸脯:“哈哈,二哥把祛疤靈藥製出來了,現在等晾幹呢。”

“哇……”言嬌嬌歡喜的飛奔過去,拉著言重的手轉圈圈:“二哥好厲害呀,嬌嬌最喜歡二哥啦,嬌嬌可以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