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裝柔弱的帝君踢到了鐵板。

扶蘇深深懷疑明玨是上天派下來整治她的。

她怎麽可能不管他。

麵無表情的臉上透著些許無可奈何,她拿過碗,拿過勺,一口口的喂了進去。

喝完後,明玨的臉擰成了苦瓜。

“有沒有甜的東西壓壓?”

“沒有。”

“有。”

扶蘇被他篤定的話愣住:“有?在哪兒?”

“這兒。”明玨說著,身子前傾,大掌覆住她的後腦勺,涼絲絲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摩擦著。

扶蘇的眼睛瞪大,滿眼的不可思議。

她的情緒似被調動起來了,心跳的格外快。

外麵響起隊員們竊竊私語的說話聲,扶蘇驚醒,猛地推開明玨:“我看蛇毒是入了你的腦子。”

明玨的臉又麻又紅,他舔唇:“什麽……感覺。”

他是在說吻的感覺。

扶蘇強裝鎮定:“這藥不苦。”

明玨:……

扶蘇轉身的一刹那,手腳都順拐了。

看在眼裏的明玨淺笑。

夜,月稀星薄。

扶蘇背靠著樹,升起了一團火,她在支起的架子上烤著什麽。

“好香啊。”

“隊長,這是烤給我們吃的麽?”

“不是。”

“啊……那是烤給帝君吃的?也對,帝君受傷了,應該補補。”

扶蘇把手裏的肉翻了個麵,淡淡的:“也不是。”

他們懵了。

扶蘇烤好,把肉放在食盒裏,同一個隊員道:“去,就說是我和帝君送給言嬌嬌的,讓她慢慢的享用。”

“哦哦好。”

言嬌嬌看著食盒有些不安,但在聽到帝君的名號時又滿心歡喜的打開了。

當她看到裏麵烤的外酥裏嫩的雷蛇時,嚇的啊的尖叫一聲。

言嬌嬌的心快從胸口跳出來了,眼含淚花,對扶蘇吼著:“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扶蘇淡漠的看著她:“不認得?裝什麽蒜,你的雷蛇,物歸原主罷了。”

在一旁的言重聽到這兒,去看烤蛇,眉頭擰起:“嬌嬌,你的雷蛇為何是咬小蘇他們的那條蛇?”

扶蘇手下的隊員挺打抱不平的:“想利用任務害我們隊長唄,真壞。”

言嬌嬌的眸迅速湧起霧氣淚珠:“二哥,嬌嬌怎的知道,嬌嬌隻知道蛇一向都是十分記仇且報複心強的冷血動物,也許是雷蛇給它的母親雷蛇報仇也說不定呢,這為何也要怪在嬌嬌的身上呢?”

言重被說的啞口無言。

“嬌嬌還心疼我的蛇死了呢。”

扶蘇用腳踩滅了地上燃燒的火架子,火星在她四周迸濺,如地獄爬出來的女王:“你應該擔心你什麽時候死。”

言嬌嬌眼皮一跳。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這次五個班隻有三個班完成了任務。

幾人走出一斷林,扶蘇錯後在等體力不支的一個隊員。

其他隊員有的膽大的朝明玨走去:“帝君,我扶你。”

明玨站如鬆柏:“不必,本君很好。”

好吧……

然,在扶蘇轉身朝明玨看去時,方才還挺拔如鬆柏的明玨瞬間彎下了腰,變成了一顆歪脖子樹,手握成空拳湊到唇邊咳著。

扶蘇快步走過去:“難受?”

明玨沉悶的應了聲,朝她伸出手去,就……看著挺虛的:“牽著本君,借點力。”

方才目睹了一切的隊員……

順利回到學院,林副院看著大家的成績滿意的笑笑:“雖說沒有全部通關,但這個成績也是很不錯的。”

“再過三日,學院便要給你們放假了。”

扶蘇拖著明玨這病號,隻能快速收拾東西,她看著不緊不慢的淩霄:“不回家?”

淩霄懶洋洋的:“不急。”

“你有家麽?”

“啊?”

“看你跟孤兒似的。”扶蘇摸著下巴:“要不,跟我回家吧。”

淩霄想答應來著,想到家裏邊,擺擺手:“算了。”

扶蘇也沒有勉強:“那年後見了。”

“好。”

要回家了,扶蘭最高興了,拿著扶蘇發給她的俸祿買了許多東西,打算帶回去給家人。

扶蘇也買了,給外婆舅舅還有扶家人買了。

臨行之前,扶蘇特意去了明玨的宅子一趟,準備了吃食,看著他虛弱的,蒼白的臉,道:“你就先別折騰了,好好養傷。”

“本君……”

扶蘇細軟的手指遮住他的唇:“少說話,多歇息。”

“我先走了。”

“年後見。”

無影看著扶蘇走後,帝君黑沉沉下的臉,忍不住想笑,帝君啊帝君,讓你裝柔弱,這回踩到坑裏了吧。

“無影。”明玨坐起來,精神抖擻:“收拾東西,回奉天城。”

“帝君,我們這時候追上去,豈不是暴漏了帝君在裝病……”

明玨刀子的眼神掃過來。

一路趕趕睡睡,看看日出,追追夕陽的,終是到了奉天城。

到了城門口,扶蘇便聽到言嬌嬌嬌嗔的聲音從馬車內響起:“姐姐,你也回來了,好巧噢,要隨我們回家麽?”

扶蘇的確想回言家,但不是現在,她打算晚一些去看看外婆。

言任一如孩童般朝扶蘇衝上來,高興的笑:“娘,太好了,又見到你了,快跟我回家,我想娘了。”

扶蘇冷酷的拂開言任的手:“你馬上要見到你親娘了。”

她轉身離開,言嬌嬌歪頭:“姐姐,帝君這次沒回來哦,你又不回言家,你有家麽?難道要露宿街頭麽?”

不等扶蘇說什麽,扶蘭護犢子的衝上來:“我們小蘇怎麽沒有家?她跟我回扶家。”

言嬌嬌故意拉長音調:“哦?原來是去鄉下啊。”

扶蘭難得敢懟這個妹妹:“言嬌嬌,你別忘了,你真正的家才是鄉下的。”

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強了,轟的言嬌嬌半晌反應不過來。

她的臉又漲又紅,好似被人扯掉了偽裝在身上的珍貴羽毛,隻剩下光禿禿的皮。

她的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

扶家,你們怕是站錯隊了吧。

扶蘇,我要讓你孤苦無依。

第二日,扶蘇記掛著外婆早早的去了言家。

誰知一開門便迎麵甩來一個耳光。

耳光想落在扶蘇的臉上?那是不可能的。

扶蘇穩準狠的握住常姿的手腕:“你,沒有資格打我。”

常姿的眼睛很紅很腫,好似哭了一夜,她說話激動,發髻上的簪子都隨著她的語氣一動一動的:“我怎麽沒資格?第一我是你娘,你親娘,第二你把你大哥害成這樣,怎麽就不能打你?”

前半句聽聽也就罷了。

聽到後半句,扶蘇絕冷美豔的眸如噬骨的刀刺過去:“你說什麽?言任是我害的?哪個畜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