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市賣金，警察發現
大喜過後，周梅和顧海叮囑顧黎川絕對不能把丫頭的事情說出去，至於顧黎山，嗬嗬，那孩子的心大，就算不說，他也不會看出丫頭有什麽不同。
晚上睡覺的時候，周梅懷裏揣著金子，整個人飄飄然，跟做夢似的。
前幾天她說天上會掉下金子來，結果今天就有了！
“老頭子，咱們守著這麽大個金子也沒用，不如賣了吧，買些肉給孩子們補補身體，也得給全家做身衣裳了……”
黑暗中，顧海靜靜的人聽著，不時的點點頭。
“行，但這麽大塊的金子，賣的時候一定要隱秘，不能被人發現，不如……我們就去黑市吧。”
“好，但我一個人去，你的特征太明顯了，要是被人記住就麻煩了。”
“但你一個人行嗎，要不然把老二叫回來陪著你吧？”
“不用了，那小兔崽子都已經仨月沒回家了，就讓他在外麵瘋吧，沒心沒肺的，我看咱們養老也指望不上他……”
“哎呦，你怎麽還說生氣了……”
這一晚，老兩口絮絮叨叨了半宿，第二天天未亮，周梅悄悄地起床，穿上顧海的衣裳，在臉上抹了黑灰，故意畫粗了眉毛，一番喬裝打扮之後，悄悄地出了門。
等到三個孩子起床的時候，就見做早飯的是爺爺。
“爺爺，我奶呢。”顧黎山問道。
“王嬸子叫你奶奶有點事情，來吃飯吧。”
早飯喝的是野菜湯，吃的是窩窩頭，顧黎山吃得快，都吃完了，丫頭和顧黎川還在慢騰騰吃著呢。
他坐了一會，屁股底下就跟長了針似的，扭過來扭過去，等到外麵傳來一聲“顧黎山”時，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爺爺，他們來找我玩了，我先走了啊！”
顧黎山飛跑了出去，連顧海的話都沒聽見。
“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你爸媽，我和你奶奶，都沒這麽皮啊！”
顧海搖搖頭，心中得意一笑，等賣了金子有了錢，就抓緊送這倆孩子去上學，看到時候有老師管著，看小山還怎麽淘氣！
但這份喜悅沒維持多久，就被擔心取代。
黑市那麽亂，老婆子能應付得了嗎？要是真的出了事，就趕緊跑，別管金子了啊！
顧海心中禱告，希望遠處的周梅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因為擔心周梅，顧海看了一會水庫就跑到村頭，反正這就是一份麵子活，他就算不去也沒人敢說什麽。
終於，在中午時分，村頭出現了周梅的身影。
顧海一喜，剛要喊她的時候，看到了緊跟在周梅身後的幾個身影。
警察？！
為什麽警察會跟著老婆子？
難道是……
顧海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婆子！”
顧海拄著拐杖快速朝周梅過來的方向跳去，“老婆子，是不是……”
周梅朝著顧海使了個眼色，大聲道：“警察同誌來咱們村，是要說一件大事呢，我這是在半路上碰到他們，就一起過來了。”
顧海鬆了一口氣，不是賣金子被發現了就好，要不然的話被當成投機倒把抓起來，他們顧家就要完蛋了。
“顧大爺，周嬸子，這段時間要你們照顧丫頭，真是辛苦了，這是我們同事幾個湊錢買的白麵，帶回去吃吧。”
周梅當初主動說留下丫頭，可是幫了警察的一個大忙呢，畢竟，整個公社裏沒有比顧家更讓他們放心的人家了。
“不用不用，我們都很喜歡丫頭那孩子，有我們一口吃的，就有她的，你們快拿回去吧！”周梅推脫說道。
她倒不是假客氣，而是她身後的背簍裏放著幾十斤的白麵呢，是真的不缺吃的呀。
但警察執意堅持，他壓低聲音對周梅道：“拿著吧，最近有點不太平，就當做這段時間的口糧了。”
周梅一怔。
“警察同誌，你們要說大事，是不是得讓大家夥都過來啊？那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
村口的大槐樹下麵掛著一個銅鑼，有什麽事情隻需要在這邊敲一下，全村人都能聽到。
當清脆的鑼聲響徹整個村子的時候，大家夥趕緊丟下手裏的活計，快速朝村口跑來。
“顧大爺，這是怎麽了？”有人看到顧海身後的幾個警察，趕緊壓低聲音問道。
顧海搖頭，他也不知道呢。
林愛國著急匆匆地跑來：“警察同誌，你們怎麽來了，快去我家喝口茶吧，我讓我家那口子做飯，晚上你們就在我家……”
“不用了，一會我們還要趕往下麵的村子，時間很緊迫。”
為首的警察蘇隊長嚴肅說道，他威嚴地掃視村民一圈，緩緩說出他要宣布的大事。
確實是個大事。
有個殺人犯逃竄到了他們的公社，此人在老家殺害了與其有仇怨的鄰居一家五口，沿途又殺害了幾人，搶劫了一些銀錢，躲避了警察的追捕，進了大山。
而包括水牛渠在內的幾個村子，都是背靠大山的，那殺人犯藏在大山裏，最危險的也就是他們。
“父老鄉親們，這段時間能別出門就別出去，非要出門的話一定要十幾個一起結伴，那殺人犯冷酷殘忍，不是鬧著玩的！還有小孩子，別讓他們到處去玩了，一定要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記住，一定要看好孩子！”
警察囑咐了好幾遍，這才急匆匆離開。
等他們一走，廣場上像是炸了鍋。
“我聽我鎮上的姐姐說過這個事情，聽說那個殺人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扒皮給吃了呢！”
“娘哎，這也太嚇人了，鐵蛋，咱們快回家！”
“大蛋二蛋，你們又瘋哪裏去了！再不回來，殺人犯就把你們給偷走吃了！”
“妞妞，你在哪啊妞妞……”
一時之間，村子裏全是到處呼喚孩子的聲音。
村長和幾個村委商量了一下，正好最近地裏的草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先放大家幾天假，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等到事情過去再出來，要不然的話，村裏要是有誰出了事情，第一個要被問責的就是他這個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