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不愛,寫在臉上

花霧整個人蜷縮在桌子下麵,時佑京的行為讓她十分拒抗,可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由著時佑京的手在她嘴唇上輕柔地撫了會,聽到衛生間的門被打開,寧鳶走了出來,她暗暗鬆了口氣。

“走吧。”

時佑京收回手,起身朝著寧鳶走去。

辦公室的燈被關掉,周圍陷入一片漆黑,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花霧輕手輕腳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

她從身上掏出手機,打開照明功能,仔細觀察寧鳶的辦公間。

除了桌椅,還有一套皮沙發,對麵牆上掛著一幅很有歐式風情的油畫,靠近U型辦公桌的位置還擺著一個放置文件和物品的櫃子。

她走過去,拉開櫃門,翻了翻裏麵的文件。

關於坍塌事件的資料,寧鳶應該不會留著,就算留著也不會放在別人觸手可及的地方,要麽銷毀,要麽鎖起來。

她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一定。

這次混進明遠集團,估計是白忙活。

正準備離開,她偶然發現油畫的背麵有東西。

她現在站的位置,可以看到油畫側麵的鑲金框,和背後的一點牆麵,靠近些查看,油畫後麵居然有一個嵌牆式的保險櫃。

她剛剛看到的東西,是保險櫃門突出牆麵的鎖頭部分。

把油畫小心翼翼摘下來,她用手機對著保險櫃拍了張照片,又將油畫掛回去,輕手輕腳溜了出去。

乘電梯回到三樓,慶功宴還在繼續。

她在人群中找到安然和陸長生,問道:“采訪完了嗎?”

安然氣呼呼的,“那位小姐根本不搭理我。”

不管她問什麽,寧鳶都選擇性無視她,隻回答其他記者的提問。

“寧鳶已經走了。”

安然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呢,忙完了嗎?”

“嗯。”

“那我們撤,找個地方擼串喝啤酒。”

陸長生來了興致,衝安然嬉皮笑臉,“然姐,你們把我帶上一起唄?”

“你買單?”

陸長生:……

“逗你的,小屁孩,姐能讓你破費?”

安然咧嘴一笑,抬手在陸長生的腦袋上揉了揉,“你這一腦袋卷毛摸著手感不錯。”

“然姐,我有心上人了。”

安然一巴掌呼他後腦勺上,“瞎想什麽呢?我對你隻有革命友誼,我是誇你發質好,頭發摸著舒服,跟我以前養的那條金毛摸著差不多,軟乎乎的。”

陸長生翻了個大白眼,把安然的手甩開,不敢大聲說話,隻敢小聲逼逼:“你才狗。”

“你說什麽?”

“沒什麽……”

出了明遠集團,他們找了個露天燒烤攤,各種串都要了些,又要了幾瓶啤酒,邊吃邊聊。

“你在寧鳶的辦公室發現什麽了?”

安然咬了口雞翅,問花霧。

“一個鎖起來的保險櫃,別的沒什麽發現。”

安然哦了一聲,又咬了口雞翅,說道:“以前的資料很大可能已經銷毀,寧鳶不會留著那些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所以調查到這兒就進死胡同了?”

“不,拉你爸入夥一起投資的那個人還沒找到,另外,你爸出事前跟一個人見過麵。”

“誰?”

“目前還不清楚,警方不對外透露對方的身份,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花霧點了下頭,“麻煩你了。”

“跟我客氣什麽。”

“關於時佑京……”

“他已經搬到你家的花園洋房了,上次你不是說,你在那裏還落了點東西,想去拿?”

“嗯,一幅畫。”

讀大學時她畫的,畫上的人是時佑京。

當時為了追他,她花了一周的時間說服他給自己當模特。

那幅畫她特別寶貝,後來鎖在家中書房的櫃子裏,搬家時匆匆忙忙的,她把那幅畫給忘了。

“那你正好抽個時間去見見時佑京,順便把畫取回來,你們以前好過,一幅畫而已,他應該不會太為難你。”

雖然安然這麽說,但花霧卻不這麽想。

現在的時佑京逮到機會便想為難她一下,還變著法占她便宜。

對時佑京,她心裏有愧,在他麵前,她覺得自己就跟砧板上的肉似的,任他拿捏。

“他本人比照片好看。”

安然笑嗬嗬地看了她眼。

她沒說話,但心裏是認同安然的。

“你現在還想著他嗎?”

她苦笑了下,“不敢想。”

“你們分手的原因……”

“他不知道,不要讓他知道。”

“如果他和寧鳶真的結婚,你……”

“我無所謂。”

話落,她拿起一串烤肉,吃得津津有味。

就算她不說,安然卻知道她心裏有多難捱。

五年前花霧從臨市回來,情緒異常低落,她陪了她很長時間。

晚上花霧總做噩夢,還經常哭著醒來,然後又哭著睡過去。

愛不愛,已經寫在臉上了。

她認識花霧這麽多年,好得穿一條褲子,她哪能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