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選擇取悅

戴著工作證,裝扮成攝影師的花霧,跟著安然和陸長生,很輕鬆地混進明遠大樓。

慶功宴在三樓的會議大廳舉辦,此時已經人頭攢動,花霧從中看到不少熟悉的麵孔,大多是上流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其中就有時佑京。

他一身手工定製的深色西裝,身姿又高又挺拔,身邊跟著一席優雅白裙的寧鳶。

兩人郎才女貌,站在人群中頗為顯眼。

一群記者圍上去,想趁宴會還沒正式開始采訪他們,時佑京顯然沒什麽興趣,轉身想走開,寧鳶挽住他的手臂,不動聲色地將人黏住,然後麵向記者的鏡頭莞爾一笑,“可以問三個問題。”

安然硬著頭皮擠進去,伸著胳膊,把手中的小型麥克風對準寧鳶,提的問題十分犀利,“寧小姐,還記得從明遠天台上跳下來的花昌銘嗎?”

寧鳶表情微變,目光看向其他想要提問的記者,“隻可以提三個問題,最好問與度假村項目有關的問題。”

不等別的記者開口,安然把麥克風往寧鳶臉上又懟近了些,“度假村項目出過嚴重的坍塌事故,傷亡慘重,負責人卻是花昌銘,他不過是個投資人,為什麽作為度假村項目負責人的你到現在都沒有站出來給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外行投資人背下所有的罪名,人死還不到三個月,你這麽急不可耐重啟這個項目,請問寧小姐,偷工減料的問題解決了嗎?事故傷亡的受害者家屬安撫好了嗎?”

寧鳶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倒是一旁的時佑京唇角勾起一絲笑。

他饒有興致地看了安然一眼,目光越過安然以及許多記者,極快鎖定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黑色西裝套裙,臉上戴著口罩,脖子上掛著一台單反相機,恰好在看他。

目光撞上的瞬間,對方似是心虛,連忙移開視線,躲到一個高個男人身後。

他認出那人是花霧。

就算她戴著口罩,但她那雙清冷的眼睛,還有身形,以及她的一舉一動,他不可能認錯。

他輕輕推開寧鳶挽著他的手,退出記者包圍的圈子,把寧鳶丟在那裏,徑直朝著花霧走去。

“佑京。”

身後傳來寧鳶求助般的喊聲。

他腳步不停,頭都沒回,幾步到了花霧跟前。

花霧拿起相機,假裝在拍周圍的人。

他看了眼她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好笑道:“一晚不見,花小姐改行當記者了?”

“時公子,又見麵了,真巧。”

她看都沒看他,敷衍了一句,相機的鏡頭慢慢往寧鳶那邊移動。

倏地,眼前一黑。

她抬起頭,發現時佑京用手擋住了她的相機鏡頭。

“時公子,我在工作。”

“真工作還是假工作?”

“我沒必要向你解釋。”

時佑京點了下頭,挪開擋在鏡頭前的手,趁花霧不注意,將她脖子上戴著的工作證拿起,認真看了看。

“實時新聞?”

花霧一把將工作證奪回來,想離時佑京遠點。

他繼續纏著她,會壞了她的事。

誰知男人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骨節分明的大手如同鐵鉗,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回來,鳳眸笑得彎起,“聯係一下實時新聞,應該就知道你是真工作還是假工作。”

“……”

“要我現在打電話給實時新聞的總編嗎?”

花霧忍耐著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麽樣?”

時佑京笑而不語,沒去管還被記者包圍的寧鳶,拉著花霧朝一間休息室走去。

這一幕無比清晰地收入寧鳶眼底。

從時佑京掙開她的手,走向那個拿著相機的女人,她的視線就沒從時佑京的身上移開過。

那女人她有印象,是花昌銘的女兒。

時佑京是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嗎?

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和‘罪人’的女兒拉拉扯扯……

她深吸一口氣,保持住一個千金該有的淑女風範,對圍著她的記者微笑道:“慶功宴快開始了,請你們不要再圍著我。”

她招呼一聲助手,把記者驅趕開,徑直走向時佑京進入的那間休息室。

眼看門就在跟前,助手卻在這時接到流程安排,宴會即將開始,她作為項目重啟的負責人,需要上台講話。

演講的稿子已經準備好,助理正通過對講機,讓人把稿子送來。

她擰著眉,盯住眼前的木門,隻要輕輕擰一下門把,她就能看到時佑京和花昌銘的女兒,她很詫異他們在裏麵偷偷摸摸幹什麽,可她又怕。

怕自己看見什麽不該看的。

花昌銘的女兒她不是頭一回見,好像叫花霧,長得非常漂亮,是玉城出了名的美人。

時佑京看花霧的眼神,讓她莫名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那女人活像一隻妖精,她擔心時佑京和其他男人一樣,迷戀那女人的皮囊。

“寧經理,講稿直接送到舞台那邊,現在可以過去了。”助手提醒了聲。

她皺著眉頭不悅道:“晚幾分鍾不行嗎?”

“主持人要準備上台了。”

“等會。”

“寧經理……”

“我說等會。”

寧鳶語調拔高,帶著些許煩躁和怒意。

助手瞬間止了聲,不敢再說話。

沒有人在旁催促,寧鳶卻沒有勇氣推開休息室的門。

她的手握在門把上,停頓幾秒,到底還是縮回來,轉身朝著舞台的方向去了。

休息室內。

花霧靠著牆麵,兩隻手都被時佑京鉗製著。

渾厚的男性氣息將她團團包裹。

他的身體貼得很近,修長手指勾了下百葉窗,透過縫隙發現寧鳶走遠,很快收回手,目光轉向她。

“危機解除。”

花霧掙紮了幾下,“放開。”

“你混進來想幹什麽?”

花霧別過臉,沒好氣地說:“誰說我是混進來的。”

“戴著假的工作證,還說不是混進來的?”

“我想做什麽都和你沒有關係。”

“如果我通知保安,你的下場怎樣還用我提醒?當然,你可以選擇取悅我,這樣我會對你混進來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個選擇,你自己決定。”

“卑鄙。”

時佑京不怒反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鬆開花霧,轉身要開休息室的門,手剛伸出去,衣角立馬被一隻白皙的小手扯住。

“不要叫保安。”

她都已經混進來了,宴會即將開始,她不能在這種時候被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