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逢
傍晚時分，夕陽灑在廣場上，映襯的整座廣場上的燈籠都亮堂的緊。
這一排的燈籠都是陡然間變得通紅，村民們也是稀稀散散地圍聚過來。
方才還有些冷清的廣場頓時變得熱鬧不已，舞獅隊也開始了表演，煙花擺在了一排隻等著入夜時悉數點燃。
薑如煙是老嫗親自推薦的，故而免去了不少審核的流程，直接送去沐浴妝扮。
幾個已婚的女子圍繞著薑如煙誇讚了許多話，她們將最好看的首飾與衣裙都拿了出來，挑來挑去將薑如煙打扮成了今日最出彩的女子。
“姑娘真真是生的好看，這次選拔神女一定是能夠被選上的。”
“可不說呢，上屆神女的美貌也比不得姑娘一半。等到姑娘選上上山後，就可以見到上一位神女了。”
薑如煙參加選拔的主要目的便是上山。
依憑她自己的力量想要上山，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丟了性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地步，這並非是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想要的結果。
更為重要的，則是薑如煙想要找到江秋寒。
成為神女就代表著成為這個村子裏明麵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能夠接觸到的消息便更多。
“上一位神女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呢？”薑如煙好奇問道。
女子聞言忙不迭熱情介紹道，“那位也是個絕妙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吟的一手好詩。自她開始吟詩起，大家便說她一定是下一任的神女。”
“是呀是呀，那時候村子裏的大家都已經默認她就是下一代的神女，故而她及笄之年甚至都沒有舉辦選拔神女的儀式，直接將她送去了雪山。”
薑如煙靜靜聽著，她的腦海裏緩緩浮現一個少女的模樣。
她年少有成，寫的一手好字，比起那些尋常人家的千金，她識字懂詩，如若放在離悠城，乃是世間少有的才女。
可正是這麽個才女，卻是在及笄之年的最美好的時歲被送上了雪山。
薑如煙眸色微沉，而一側的女子們並沒有關注到她的細微變化，仍舊是頗為熱情地介紹著一旦成為神女，她可以享受到什麽樣的絕佳待遇。
“典禮快開始了，我們快些出去罷。”
“對了，將這條麵紗係上。”
一名女子遞給薑如煙一條白色的麵紗，薑如煙係上後隻用露出一雙眼眸。
盡管如此，她們還是精心在薑如煙的眼下點綴上了星星點點的裝飾，將她的那雙眸子裝點的楚楚動人。
選拔神女開始前，負責主持的村長簡單說了兩句體麵話，而薑如煙則是目光不斷在人群中穿梭著。
江秋寒的武功極高，透過薑如煙的觀察，這村子裏沒有一個人的武功在他之上。
江秋寒被困在此處，怕是他自己的想法。
“今日在開始選拔前，有一件事我要與大家說一聲。”村長清了清嗓子，他指向身後的碩大紅簾，“今日早些時候，村子裏來了一位不友善的入侵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經由今日我與其他人的商榷，決定將入侵者一齊送上雪山，將他交由神女審判。”
村長說罷，他便是猛地拽下紅布。
隻見紅布下罩著的是一個鐵籠，在鐵籠上有著數十把鎖，叫籠子裏被關著的人根本無法逃出。
而鐵籠裏的人正是江秋寒。
江秋寒緊閉著雙眸打著坐，似乎不為外界的動靜所影響。
縱使村民們對他嗤之以鼻，罵聲不止，可他卻從未睜開過雙眸。
“接下來就是我們三十年一次的神女選拔，請大家在符合神女神位的少女身上貼上紅條，我會在一盞茶的時辰後來計算紅條的數量。”村長說罷便是讓出廣場中央的位置，而三位神女候選人緩緩登場，所有人驚訝不已，都迫切想要見見這一次外村人的模樣。
薑如煙刻意挑選了距離籠子最近的地方，她故作嬌羞模樣用手遮住臉頰，好叫旁人根本看不出她的神態。
薑如煙壓低了嗓音，輕聲道，“江秋寒，別睜眼。”
江秋寒眉毛微微挑動，嗓子裏擠出細碎的一聲嗯。
他們二人的聲音被淹沒在喧囂中，無人能夠察覺。
“你為什麽要去雪山之巔？”薑如煙問道。
村民們開始往廣場上湧入，他們紛紛將象征心意的紅條粘在心儀的神女候選人身上，不出所料，薑如煙的身上極快地粘上了最多的藤條。
“去找雪蓮。”江秋寒低低答道。
這回答倒是薑如煙不曾想到的。
雪山村的居民並不多，紅條很快用完。
而村民們則是在場下等候著宣讀神女的時刻，他們對著薑如煙指點著，似乎恨不能親自上去摘下她的麵紗，瞧瞧看她的模樣。
薑如煙假意被這熱情嚇著，稍稍退後了幾步，卻是接過了江秋寒遞給自己的一支玉瓶。
“這玉瓶裏的藥丸可以幫你抵禦上山的嚴寒，在登山前吃一粒，否則你會死在半山腰。”江秋寒囑咐道。
薑如煙小心將玉瓶收入袖中，隨後又是問道，“你一個人？”
在薑如煙心中，江秋寒行事謹慎，斷然不會做這麽冒險的事情。
可是眼下種種都在告訴薑如煙，江秋寒就是在冒險。
“是。”江秋寒答道，“你不該跟我一起來的。”
薑如煙聽了這話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倘若不是眼下不可以動粗，她真是恨不得上前狠狠揍江秋寒兩拳，看看他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管你到底在想什麽，總之我們馬上要一起上山。你如果不告訴我你找雪蓮的目的，那麽我完全可以用神女的權利把你送出去。”薑如煙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江秋寒這才有了些許觸動，他緩緩睜開眼，靜靜地望著這些歡笑著的村民們。
“我要救一個人。”江秋寒低低說道，“傳聞中雪蓮可以使人起死回生，薑忠告訴我，今日是神女的選拔，一旦我成為闖入者，就可以與送神女上山的隊伍一起被送去雪山之巔。”
“薑如煙，我要找到雪蓮，去救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