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值得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可卻莫名的很有攻擊性。

陸安榆走南闖北已經形成了一種強勢又豪橫的性子,也見識過了很多人,但是沒有見識過她這樣的,嬌弱又具有攻擊性的女人,這是一種很綜合複雜的氣質。

陸安榆看著她:“有本事你現在動我一下,我讓你從這個山上下不去。”

傅溫顏看著高高在上,一身的傲骨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裏,這樣的感覺讓她心裏麵非常不是滋味。

畢竟任何時候所有人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隻有這個女人敢在她麵前叫板。

傅溫顏收回自己的視線,坐在座位上語氣淡淡的:“不好意思,我現在實在是沒有空跟狗計較,我要休息,你請回吧,以後我不會跟你有任何的關係。”

她看著車裏的女人:“傅溫顏,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注意一下你對我的態度。”

陸安榆這種人,真的很能讓人糟心。

她偏頭看向陸安榆:“我說你這個人煩不煩?我根本沒有心思跟你戰鬥,你非要湊上門來找罵,罵了你你心裏不爽快,又要各種跟我計較,你是在家呆久了,腦子有病了是嗎?”

她一字一句都冰冰冷冷的:“還是說你天生就是犯賤的性子,喜歡找人犯賤?”

“你……!”陸安榆頓時語塞。

“我要的是你的道歉,那個房子的使用權本來就是我的,而你們昨天晚上卻跟我爭奪,我昨天晚上是正確的。”

傅溫顏哼笑,嗓音都帶著譏誚:“小孩子才分對錯,你是小孩子嗎?”

“你從小到大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是嗎?不要讓我覺得你絲毫沒有腦子,不要再在我麵前秀智商了,ok?”

“傅溫顏!”

“怎麽?說不過你就惱羞成怒?聽說你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國外就教了你這些蠻不講理恬不知恥的道理?見了誰就發瘋。”

“房間的使用錢是誰的你心裏麵清楚明白,究竟是誰鳩占鵲巢你心裏麵也清楚,沒有必要在這裏狐假虎威。”

“我還是那句話,你沒有你爸爸,你什麽都不是。”傅溫顏:“就算你有再深厚的家裏,在我眼裏你也是一個廢物,我真的不想再和廢物講話。”

傅溫顏一字一句都往人的心上戳,每一句話都正中下懷。

陸安榆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在她的麵前,她占不了絲毫的上風。

“你給我等著!”

傅溫顏翻白眼:“沒有本事的人才總會說這一句話,你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說別的話了嗎?除了你給我等著,你還會說什麽?我比較佩服能夠馬上給我報複的人,你現在能對我做什麽?”

她幾乎是在挑釁,漂亮的狐狸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看:“你說要分分鍾捏死我,你來。”

女人清媚又精致,可此刻渾身上下都是冷冷的。

“你給我下車!”陸安榆踢了一腳車門:“我今天非要給你一個教訓,才讓你離開!”

傅溫顏:“補漆10000,先轉賬後下車。”

“……”

陸安榆發現,這女人是有點牙尖嘴利在身上的。

口舌上麵想要在她麵前占上風,基本上是不可能。

“就這點錢你也要找我要,窮到什麽地步了?”

傅溫顏:“就這點錢你也不給我,你又是窮到什麽地步了?”

“……”他媽的。

兩個人之間,誰的戰鬥力強,誰的戰鬥力弱已經很明顯了。

陸安榆完全不是傅溫顏的對手。

傅溫顏:“沒事不要站在這裏辣眼睛,我看見你這一張臉就渾身不爽。”

傅溫顏在飯廳和陸家人吃飯,本身已經吃了渾身是氣,偏偏這個罪魁禍首還要送上門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導致的,陸安榆是那個導火線。

她替陸鬱深感到不值。

就算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兩個人之間鬧得不愉快,但也不影響她今天對陸家的做法感到不爽。

陸鬱深給人的印象就是自由散漫的,這樣的男人不應該被任何世俗的規矩束縛。

“嗬!”陸安榆冷笑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但最後什麽也沒有說,隻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還是在她的主場,她都已經這樣了。

能夠看得出來,她隻是表麵硬,實際上啥也不是,光打雷不下雨。

但這樣的話也說不好,畢竟人都是會成長的,以後指不定她會給自己使什麽絆子。

傅溫顏微微的揉了揉太陽穴,也沒什麽關係,畢竟以後應該不會再有跟她碰麵的機會了。

陸鬱深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放進了後備箱。

“三少……”管家看著他:“沒有必要跟家裏麵鬧到這麽僵,其實老爺還是很喜歡你的,你不在家的時候經常念叨你。”

陸鬱深:“你不必跟我說這些勸說的話,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麵很清楚。”

“在我的眼裏,他不配當我的父親,在他的眼裏,我隻是一個不聽話的工具人。”陸鬱深輕笑:“好好在陸家幹吧,我走了。”

管家沉默。

在陸家當了這麽久的保鏢了,家裏麵是個什麽情況,他心裏麵也很清楚,這位三少爺,根本沒有想過家裏麵的福,總是被家裏麵人指使過來這是過去。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隻是心裏不甘心,不甘心他就這樣走了,明明這位三少爺才華兼備,各方麵都比其他的兄弟優秀許多,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在期待著他能夠逆風翻盤。

他也一直堅信他會逆風翻盤。

沒有想到今天就這麽走了。

或許這麽多年以來她也累了,已經被逼到了一條絕路上。

今天的離開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一種解脫,不用再被陸家的一切束縛。

陸鬱深上車,傅溫顏沒有看他,閉著眼假寐,但心裏真的很不舒坦。

如果她是陸鬱深,她一定會被氣炸!

他也真是好脾氣,能夠忍受著這麽多年。

“你是跟我一起回家還是去別的地方?”陸鬱深忽的開口。

傅溫顏睜開眼:“回家。”

她要回家完成畫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