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寧遠之戰（四）

就在寧遠城隔著幾百公裏大海的皮島，毛文龍已經整頓好了軍馬，全是清一色的精銳騎兵，就連馬匹上都覆蓋了防禦的鎧甲，帶著人馬正浩浩****地向著女真占領的義州趕去。

他一邊率領著騎兵趕路，一邊還在回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就在幾天前，雖然他這邊已經得到努爾哈赤帶著八旗精銳向著寧遠城進發的事情，可是沒有軍令他也不敢有任何舉動，沒想到第二天他便收到了袁可立的親筆信件。

對於袁可立這個他的老領導，毛文龍從內心十分的佩服，所以當他看到袁可立已經略遼東時，內心說不出的激動，畢竟如今他遠在皮島，處在被女真包圍的處境，每天都有被女真士兵包圍殲滅的危險，之前的經略高第沒有任何的謀略，對於皮島也沒有絲毫的關心過問，放任他們自己的死活，這讓毛文龍心寒不已。

這次袁可立的人不僅帶來了陛下的聖旨，還把這幾年拖欠的軍資全部送來過來，這讓孤懸在外的毛文龍有了要依靠的感覺。

這次送信人是袁可立的心腹手下文定遠，毛文龍也認識他，文定遠並沒有直接宣讀聖旨，而是扶起了跪地的毛文龍說道：“袁公讓我轉告將軍，這幾年你辛苦了！”

毛文龍聽完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畢竟外人看著他在皮島如同皇帝一般掌握著整個島的權利，卻沒人能夠理解他作為明朝臣子那種對家鄉的思念，以及他苦苦支撐這座海外要塞的困難重重。聽到袁可立的關心話語，一時間竟然抑製不住內心的感激。

等到毛文龍平穩下來情緒，文定遠把京城的局勢一五一十的給毛文龍講了一遍，毛文龍聽到皇帝利用高超的手腕直接把魏忠賢一黨全部給拿了下來，現在朝堂吏治清明，陛下看重軍事將領，內心也是說不出的激動。

“毛將軍，袁公讓我轉告將軍，陛下乃當世明君，大明中興指日可待，如今也正是大展宏圖的好機會，他希望將軍能夠抓住這次機會，未來封侯拜相也是可期的！”

文定遠笑著看著毛文龍說道，說完把袁可立的私人信件遞了過去。

毛文龍打開仔細看了一遍，裏麵是除了袁可立對於他敘舊的話之外，還有他對於皮島的戰略安排以及戰略的重要性，毛文龍看著是袁可立的親筆信，沒有人任何遲疑，直接對著文定遠答應了下來。

“袁公希望這次毛將軍能夠成為插入建奴後方的一柄利劍，消耗建奴的國力，這次之後隻要能夠撐過這個冬天，朝廷的海軍就會送來大量的人手和輜重，到時候毛將軍為大明收複失地，開疆拓土的日子就不遠了！”文定遠笑著說道。

“好，要我怎麽辦？”

毛文龍聽到開疆擴土滿眼放光，畢竟有些將領終其一生也沒有開疆拓土的機會，如今機會就擺在他的麵前，還有袁可立的許諾，怎樣毛文龍不激動。

“趁現在建奴首領努爾哈赤帶走了八旗精銳。如今正是建奴的大後方空虛的時刻，希望毛將軍能夠親率鐵騎殺進建奴大後方，將後方所有建奴，百姓盡屠！”文定遠說道最後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這，恐怕有傷天和吧，對於大明的聲譽會不會有影響？”毛文龍聽完文定遠的話，頓時猶豫了起來。

不僅是因為讓他率軍不論男女老幼皆殺的命令，更是因為如果他這麽做了，恐怕今後的皮島將成為女真嚴重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會竭盡所能地絞殺他們複仇，那麽皮島今後和女真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將永無寧日。

看到毛文龍的猶豫，文定遠並沒有吃驚，而是緩緩的拿出聖旨說道。

“毛將軍看看這道旨意再說吧。”

文定遠按住準備起身行禮的毛文龍說道：“陛下說了，這幾年毛將軍孤懸海外辛苦一場了，特許將軍這次接旨無需行禮！”

毛文龍激動結果聖旨打開一看，上麵赫然寫道：“犯我大明疆域者，雖遠必誅，傷我大明軍民一人，屠一城，殺我大明一人屠滿族！”

聖旨裏麵的肅殺之氣讓毛文龍後背冒出了一陣冷汗。

“袁公說本來他原本可以直接給你下命令的，可是陛下害怕你們背負這個屠戮老幼的罵名，他不想讓你們擔負這種壓力，所以他親自書寫了這封詔書給你，陛下的良苦用心希望你能理解！”文定遠看著發呆的毛文龍說道。

“臣，叩謝陛下聖恩！”毛文龍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對著聖旨叩拜道。

“如今陛下重視武備，在朝廷專門成立了軍機處，還開設了科技學校，陛下親自擔任校長，由袁公和熊廷弼、孫承宗這些軍事老將親自教學，袁公已經將自己孩子送了過去。袁公讓我轉告毛將軍，說如果毛將軍願意，他可以親自上奏陛下，為將軍孩子特批入學！”

聽完文定遠說完，毛文龍也明白其中的深意，他也相信袁可立的為人，不僅僅是把孩子送去京城作為質子那麽簡單，恐怕更多的是為後代博一個錦繡前程。

“將軍，前麵便是建奴占領的義州城了！”

一個士兵的話把毛文龍拉回了現實，他看著前麵一座不算大的城池裏麵人頭熙熙攘攘，門口的守備士兵也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烤火取暖，顯然對於明軍的進攻沒有任何防備。

“殺！”

毛文龍一揚馬鞭對著坐騎抽了一鞭，對著身後將士大聲喝道。

隻見裝備精良的騎兵飛速地衝進了義州城裏，見人便肆意砍殺，頓時整個義州城如同煉獄一般，到處都是倒地的屍體和火燒的殘垣，婦孺的那些撕心裂肺的呼喊被燒殺聲掩蓋住了，原本嬉鬧的人群四處逃散，滿地都是被毛文龍大軍屠殺的屍體。

隨著毛文龍騎兵的快速推進，直接屠滅了沒有防備的女真大後方各個城寨，女真的大後方被毛文龍的人馬接連攻克了鎮江、湯站、鳳凰城、青山裕、險山堡等十幾座城市。

毛文龍每到一處，除了義州這個皮島的門戶要塞沒有被焚毀之外，其他城市直接將裏麵的人口悉數屠盡，所有的糧草就地焚燒，牲畜全部毒死，不給他們留下一點物資。

得到消息的女真百姓頓時人心惶惶的，整個女真後方也是亂作一團，他們也沒想到一向柔弱的明軍為何會如此殘暴。

留守的守軍大都是被女真俘虜的大明百姓，毛文龍看著他們看著曾經的同胞沒有絲毫手軟，依舊全部砍殺，畢竟這些被俘虜的明朝百姓這些年一直供養著女真人，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再是明朝的同胞了。

隨著毛文龍出兵直逼永寧這個女真的核心城市，女真後方大亂的消息已經逐步擴散，消息也傳到了寧遠的努爾哈赤手中。

留守的盛京的努爾哈赤長子褚英得到消息之後，他也積極準備軍馬，開始圍剿毛文龍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