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驚魂一刻

殷崢崢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女孩是誰?韋禦年曾經的愛慕者?從前他和殷真真戀愛的時候,並沒有聽到過任何關於韋禦年的緋聞。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她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上樓,至少把身上這條礙事的裙子換掉了再說。

殷崢崢換了身家居服,赤腳往洗漱間走時,她聽到房門被一股蠻力撞開,緊接著那個尖利的聲音就炸了進來。

“你們再拉我試試,我讓你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初亞小姐,你冷靜一點兒,別傷著自己了。”男人的聲音戰戰兢兢。

“初亞小姐,二少爺知道了,他,他肯定會生氣的。”桂嫂嚇得要死。

“滾,我讓你們滾。”女孩聲嘶力竭,隨著她那個滾字,房門“轟”一聲被踹上了。

殷崢崢嚇得一愣,外麵到底什麽情況?她往外走了幾步。隻見一個女孩拎著一把老長的水果刀站在那裏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她大駭,本能地轉身想逃,雙腿卻軟得直打顫。

“殷崢崢,站住。”女孩吼了一聲。

殷崢崢大氣都不敢出,怕女孩一個激動刀子就捅進她的身體了。

“你轉過身來。”女孩命令。

懾於女孩手裏有刀,殷崢崢遲疑著,慢慢地轉過了身。四目相對,殷崢崢終於看清了女孩的樣子,女孩嬌小,比她矮了一個頭不止,戴著一頂醒目的粉色假發,素麵朝天的臉上滿是淚痕,也虧得女孩長了一雙極漂亮的眼睛,這才襯得她並不那麽無理跋扈。

女孩也看著她,就那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騙我,竟然騙我。”女孩喃喃地說。

殷崢崢完全摸不著女孩的路數,誰騙她了?騙她什麽了?

女孩的眼圈慢慢地就又紅了,兩行新淚順著她的眼角滾落。

殷崢崢趁她注意分散,顫著腿一步一步往後挪步。

“你幹什麽?你想跑是不是?”女孩回視,見她往後挪,氣得揮刀就朝她砍了過去。

殷崢崢嚇得尖叫一聲,求生本能的驅使下,她往後一側,然後利用身高優勢抬腳朝女孩手上狠踢了一腳,刀飛出去了。

“啊。”女孩慘叫著後退,然後跌到了地上。

殷崢崢拔腿就往衣帽間跑,直到把門打上了反鎖,她才驚魂未定地癱坐到了地上。外麵的女孩開始大哭,那悲慟程度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女孩哭了大約三四分鍾的樣子,房門“砰”一聲被撞開了,桂嫂他們又回來了。這回家裏的傭人們全湧來了,慘哭的女孩很快就被拖出去了。

“少奶奶,少奶奶。”桂嫂焦急地喊著。

殷崢崢掙紮著起了身,然後拉開了衣帽間的門。

“少奶奶,你沒事兒吧,初亞小姐沒傷著你吧。”桂嫂快步走過來,上下檢查她的身體。

“我沒事兒。”殷崢崢語氣淡淡,天知道,她剛才差點沒被嚇死。

“菩薩保佑,你沒事兒就好,不然二少爺要罵死我。”桂嫂雙掌合十謝起了菩薩。

殷崢崢看桂嫂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心道,就算她剛才倒黴被捅死了,對韋禦年來說也根本不是什麽打緊的事兒,還省得他親自動手折磨她了呢。

“那女孩是誰?”她問。

“唉。”桂嫂歎了一口氣,“說起來話長,總之,今天的事情老高肯定會跟老太太匯報,以後借初亞小姐十個膽她都不敢來沁園了。”

“她喜歡你們二少爺吧?”殷崢崢更加好奇,跟老太太匯報,說明女孩和韋家的關係很近。

桂嫂連連搖手:“少奶奶,你別多想,二少爺不可能喜歡她的。”

“她到底是誰?”殷崢崢皺眉。說起來,她愛了韋禦年十三年,可對韋家的事情知道得實在不多。外麵對韋家的傳言甚多,但真正有根據並不多。

更何況韋家枝繁葉茂,旁係又雜,外人哪裏看得透。至今為止,殷崢崢也隻見過韋母,知道韋家實際當權人是韋老太太,其他的人和事卻是一概不知。

桂嫂壓低聲音:“少奶奶,那我悄悄和你說。初亞小姐也姓韋,不過她並不是韋家的孩子。說起來,是因為二少爺。二少爺小的時候,總是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國內國外的專家都看遍了,都說二少爺身體健康得很。後來老太太去香港找了高人,高人就給她支了一招,說要找個八字合適的女孩衝一衝。五歲的初亞小姐是從孤兒院接來的,也是奇怪,她進了韋家之後,二少爺的身體還真就一天天的好起來了。老太太感恩初亞小姐,就把她當親孫女養,其他少爺小姐有的,她也有一份。”

殷崢崢很是震驚,上一次看到這麽離奇的故事還是在香港的八卦雜誌裏,還真沒想到韋家竟是這樣“傳奇講究”的人家。也不知道韋禦年逼迫她替嫁之前,韋老太太是否替她算了八字命理?她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心裏十分煩躁。

“哎呀,瞧我這張嘴。”桂嫂見殷崢崢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暗怪自己話多,心下很是懊惱。

殷崢崢看桂嫂的神色,猜出她的心事,便道:“桂嫂,我隻當玩笑話聽聽,不當真的。”

桂嫂放下心來:“少奶奶,你歇著吧。我下樓看看初亞小姐怎麽樣了?”

“去吧。”殷崢崢往洗漱間走去。

初亞來去如風地鬧了一通,殷崢崢當晚就做了噩夢。夢裏,殷真真扛把大刀追她,上天入地對她窮追不舍,殷崢崢在夢裏跑了一夜,跑到一處黑不見底的深淵,退無可退的她一頭栽了下去。

她驚叫一聲後猛地睜開眼睛,有微微的光從窗簾縫裏透進來。窗簾厚重,光能透得進來,天已經大亮了。

殷崢崢緩了緩神,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已經早上的九點三十六分了。她重新閉上眼睛,想著夢裏的情節,殷真真猙獰的樣子實在嚇人了,她再也沒有了睡意。

床頭邊的座機電話響起來,她伸手拿過。

“喂。”

“少奶奶,你父親來了,這會兒在會客廳喝茶。”桂嫂說。

殷崢崢倒吸一口涼氣,說了聲知道了便掛了電話。昨天還說給她一天的時間,這才早上父親就來了,可見殷氏的情況已經火燒眉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