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個故人
“你老板呢？”殷崢崢從廁所出來後，問。
“老板出去了，他說他會回來和你一起吃晚飯。”蘇然伸了一個懶腰，“殷小姐，你睡得還好嗎？”
殷崢崢猶豫了一下才問：“他，不會有危險吧？”
蘇然一愣，然後笑起來：“像昨晚那樣的危險麽？不會的，殷小姐，你放心，老板吉人天相，活到九十歲肯定沒有問題。”
殷崢崢被她逗笑：“你跟他做事很多年了吧？”
蘇然伸手右手：“五年了。”
殷崢崢哦了一聲。
“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蘇然看著殷崢崢。
“當然。”殷崢崢用力點頭。
“你是老板的女朋友吧，還是已經是他太太了？”蘇然問。
殷崢崢呆了呆：“所以，你並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蘇然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她不好意思起來：“確實不知道。”
“我們領了證，從法律的角度來說，我算是他太太吧。”殷崢崢也有些困惑起來。
蘇然嚇一跳，立刻退幾步，半真半假的語氣：“少奶奶，失敬了，對不起，如果我哪裏怠慢了你，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殷崢崢笑得要命，好不容易止住笑：“怎麽？他的女朋友和太太區別這麽大嗎？”
蘇然笑道：“那當然，女朋友、紅顏知己可以有很多個，少奶奶的位置可隻有一個。”
殷崢崢笑著往客廳走，睡了一覺，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她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和煦的陽光灑到臉上，她覺得舒服極了。
“這麽說來，他從萬萬千千人中選了我，我是不是應該在家裏給他供個牌位，每天對著他三跪九叩呢？”
蘇然看著她的背影，韋禦年選擇她做太太，自然不是因為她的美貌，更不是因為他要把殷真真死的賬算到她的頭上。那麽，殷崢崢的背後一定意味著他無法拒絕的利益。勢單力薄，被親生父親嫌棄的落魄千金，她的背後到底是什麽？
蘇然有些好奇起來。
“你和我說說你老板唄。”殷崢崢回頭，她對蘇然的感覺真好極了。
“你指哪一方麵？”蘇然也走到窗邊，“老板在工作上極其嚴苛，能親力親為的事情他絕不假手他人，就連我，他有時候都不放心。生活方麵，說實話，生活方麵我就不太了解了。不過我經常和他一起吃工作餐，他這個人吧，不挑食，給什麽吃什麽，而且從不浪費。我剛到他身邊工作的時候，甚至以為他隻是韋氏的一個高管而已。”
殷崢崢等著蘇然繼續往下說。
“沒了。”蘇然攤手。
“沒了？”殷崢崢呆住，“你和他工作五年，對他的了解隻有這一點點？”
“已經很多了，其他人對他的評價隻有四個字：工作機器。”蘇然停住話頭，“少奶奶……”
“老天爺，你還不如叫殷小姐呢。”殷崢崢打斷她，“或者你直接叫我崢崢，不必那麽生疏。”
蘇然很為然，頓了頓才道：“你容我想想，在我想好之前，你先吃粥吧。”
殷崢崢吃了兩碗粥，見天色還早，蘇然提議到酒店附近的公園走一走。於是殷崢崢換了衣服，又化了點淡妝。
腳上的傷口仍然隱隱作痛，但比起昨天，今天的痛就完全不算什麽了。
兩個女人下了樓，在公園裏逛了一大圈。天色漸暗時，殷崢崢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趕緊從口袋裏拿出來，打電話來的人是趙亦舟。
“小舟，你昨天怎麽關機了？”殷崢崢直接問。
“別提了。”趙亦舟很鬱悶的樣子，“我這會兒在M國呢，我媽現在去我姨家裏了，我找個機會給你打電話。”
“去讀書了嗎？”殷崢崢問。
“煩死了簡直。”趙亦舟越發的暴躁，“我討厭讀書，討厭學校，為什麽要這樣強迫我。”
殷崢崢隻好安慰她，既去之則安之。趙亦舟媽媽都親自押送她去了M國，趙亦舟能溜的可能性就為零。
“對了，我打電話給你是小離阿姨的事情。我昨天上午去看她了，不過她不太記得我了。”趙亦舟頓了頓，接著說，“你不是讓我想辦法查一查她之前的工作履曆嗎？我就讓我哥們去辦了，剛剛他給我發條信息。”
“他說什麽了？”殷崢崢迫不及待地問。
“他說小離阿姨這個人有點兒意思，再具體的就沒有說了。我已經勒令他詳查，等有更具體的消息了，我再告訴你。”趙亦舟說。
“你們今天都說好了一起來吊我胃口的嗎？”殷崢崢有些哭笑不得。
“你們？你們包括了誰？韋禦年？”趙亦舟警惕地問她。
“沒有沒有，是一個新認識的朋友，下次你回國，我介紹你們認識，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殷崢崢看著遠處逗著海鷗玩的蘇然，她想，趙亦舟肯定會喜歡蘇然那樣爽利的人。
“你有新朋友了啊，挺好的，不錯。我媽要回來了，我先掛了。”趙亦舟不等她說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殷崢崢有點懵，她說錯什麽了嗎？
遠處的蘇然起了身，她朝殷崢崢揮手：“崢崢，老板打電話來了，他已經到酒店大堂了。”
殷崢崢揮手回應了一下，她本來還打算告訴趙亦舟昨晚的驚魂一幕，唉，算了。
十來分鍾後，殷崢崢和蘇然回到了酒店，韋禦年坐在大堂的休息區看著手機。她們要走近時，他收起手機起了身。
“胡憲同那邊，交給你了。”韋禦年說完轉頭又看了一眼殷崢崢，“看起來，你已經沒事兒了。”
殷崢崢笑眯眯地看著他：“托您的福。”
“老板，那我先回走了。”蘇然朝殷崢崢擺了擺手，然後大踏步地往另一步走去。
“蘇然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她很驚訝。
“我覺得你可以不問這麽愚蠢的問題。”他說。
殷崢崢還是不解，為什麽蘇然不能和他們一起吃晚飯，明明三個人一起出來的。
“我們晚餐吃什麽？”她又問。
“帶你見個人。”他說。
“啊？”她發現自己真是永遠跟不上他的思維。
他皺眉看她。
她也用疑問的目光看著他，他這是要帶她去應酬？
“不是應酬，算是你的一個故人，她想見你。”他看穿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