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的懷疑
趙亦舟火急火燎地拉著殷崢崢進了她的公寓，進了門，她趕緊將大門打了反鎖。殷崢崢看著她的動作，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們去廁所。”趙亦舟拉著她進了廁所，在門口探頭一番，然後把廁所也反鎖上了。回過頭後，她又從殷崢崢手裏搶過手機關了機。
殷崢崢被她搞得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想問點什麽，又不知道從哪裏問起。殷真真的案子早就結了，那場噩夢也過去了，她真的很不願意再去回想和麵對。
“崢崢，真真的死有蹊蹺。”趙亦舟語出驚人。
“什麽？”殷崢崢瞪大眼睛，一臉驚悚。
趙亦舟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點聲。”
殷崢崢點頭。
“我要從哪裏說起？”趙亦舟抓了抓頭發。
“阿濱，你不是要告訴我阿濱的事情嗎？”殷崢崢提醒她。
“對，阿濱。不對，說阿濱之前，我先說我得到的消息。你知道的，我有個哥們在市刑偵隊上班。就前段時間，我那哥們喝多了，我送他回家，他不小心說漏了嘴，說這個案子隻是表麵上結案了，實際上還在暗中調查。”趙亦舟頓了頓，接著又說。
“現在我們說阿濱，阿濱本名叫趙誌濱。我查了後才發現，這個人竟然和我念的同一所國際學校。不過高一那年，他突然轉學了，他轉到公立學校去了。我又查了一下，他剛轉入公立學校時，成績一塌糊塗。但到高三時，他已經成為了學校的學優生，最後成功考入了你的母校，成為了你的學弟。”
殷崢崢聽呆了：“可是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
“有，我後麵想辦法去了一趟他的老家。”趙亦舟遲疑了一下，然後彎腰拿過牆根下的垃圾桶，她傾斜垃圾桶，從底部揭起一個信封。起身後，她打開了信封，然後拿出了裏麵的東西。
“你看。”她抽出幾張照片遞給殷崢崢。
殷崢崢接過照片，第一張照片是她坐在窗邊，神情專注地看著黑板。第二張照片是她在操場上，好像有人喊她，她回頭，表情是微微的錯愕。第三張和第四張照片則是背影，全是她從司機車上下來往學校走的時候被人偷拍的。
“這些照片，你從他家裏找到的嗎？”殷崢崢問得困難。
趙亦舟又將照片翻過來：“你再看背麵。”
殷崢崢這才發現，每一張照片的背麵都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寫的全是一個少男對少女的思慕，各種情話。
殷崢崢的雞皮疙瘩全嚇起來了，她流產那天，韋禦年將她摔在殷真真的墓前，他說阿濱從大二的時候開始暗戀。但眼前這些照片卻告訴她，早在她讀高三的時候，阿濱就瘋狂地暗戀上了她。
“還有。”趙亦舟壓低了聲音，“我哥們反複看了你生日那天的監控，至少在能拍到的範圍裏，阿濱沒有出現過，不過側門那裏有幾組腳印，那個腳印確實是阿濱的。還有殷真真衣服上的指紋，也是阿濱的。”
殷崢崢麵色蒼白：“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不是阿濱，那殺真真的人到底是誰？”
趙亦舟深吸了一口氣：“不，我懷疑真真是自殺的，阿濱隻是一個背鍋的。你想，他那麽喜歡你，就算他為你殺人，也絕不可能在你的別墅裏動手，那不是把你拖下水了嗎？”
殷崢崢也懷疑過這一點。
“我甚至懷疑……”趙亦舟停住。
“什麽？”殷崢崢追問。
“殷真真的孩子不是韋禦年的。”趙亦舟一咬牙，說道。
殷崢崢這回一把捂住了趙亦舟的嘴：“小舟，你別亂說。我可能對韋禦年了解得不夠徹底，但殷真真我知道的，借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懷別人的孩子。”
趙亦舟掰開她的手：“我隻是懷疑，反正這事蹊蹺多著呢，更蹊蹺的是，你爸和霞姨都沒有過多去追究，殷真真可是霞姨的全部希望。”
殷崢崢靠到洗手台上，趙亦舟這些話對她的刺激太大了。如果阿濱不是凶手，如果殷真真的孩子不是韋禦年的，如果趙亦舟的猜測都成立……那麽是誰在暗處主導這一切？韋禦年是不是根本就知道這一切？
“韋禦年對你還好嗎？”趙亦舟換了話題。
殷崢崢苦笑：“什麽好不好的？”
“我就知道，他怎麽可能對你好？像他那樣為了江山不擇手段的人，怎麽會有心？隻有你，傻乎乎的，愛上自己的想像。”趙亦舟數落她，“說你戀愛腦，你還不服氣。為了他轉公立，為了他參加高考，還考那麽難考的學校，讀那麽難讀的專業。”
殷崢崢默然。
“你們……睡了吧？”趙亦舟碰碰她的手臂。
殷崢崢拍開她的手，顧左右言其他：“對了，我要告訴另一件事情，小離阿姨回來了。”
“天呐。”趙亦舟驚呼，“真的假的？”
殷崢崢把事情簡單地提了提。
趙亦舟氣得直咬牙：“你爸和霞姨可真不是人，太過分了。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又覺得韋禦年好像也不是那麽無情。”
“什麽有情無情的，先湊合過唄。”殷崢崢淡淡的語氣。
趙亦舟翻了個白眼，嘲笑她：“我還不知道你，這條道你拆了南牆也要走到底了。”
殷崢崢沒接她的話，她確實也想一條道走到黑。
“你說你有那股毅力，做點對人類有貢獻的事情行不行？偏偏要去愛一個不值得的人。”趙亦舟仍然不放過她。
“行啦，姑奶奶，我錯了，錯了。”殷崢崢討饒。
趙亦舟歎口氣：“算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媽還是想讓我回M國去，我覺得去玩玩可以，念書就免了，我對念書毫無興趣。”
“不說了，我們出去吧。”趙亦舟開了廁所的門。
“小舟，有個事情，我想請你幫我。”殷崢崢將手機開了機。
“說。”趙亦舟走到客廳的沙發前躺了下來，“隻要不讓我讀書，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你想辦法幫我查一查小離阿姨在來殷家之前，還去哪裏工作過。”殷崢崢跟過去。
“你什麽意思？”趙亦舟一骨碌又坐起來，“小離阿姨又怎麽了？”
“你先查，回頭我再和你說。”殷崢崢話音落下，手機響起來，韋禦年打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