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側妃你炮~茶翻車了

“姐姐折煞妹妹了。

妹妹怎麽敢嫌棄姐姐忠言逆耳?

隻是……哎,妹妹這些年為王府辛苦操勞,從未求過什麽,隻求王爺和世子能安康。

先王妃病逝多年,小殿下從未得到過母愛,平日也警惕的很。如今小殿下難得願意同外人親近,妹妹我別提多欣慰了。

若殿下煩到姐姐,您隻管衝妹妹來,不管多大的怒火,妹妹都會受著,隻求姐姐別惱了小殿下才是啊!”

安冉期期艾艾的掩麵抹淚的訴苦一陣後,又上前三步將慕容逸擋在自己的身後,好一副護犢子的老母雞形象。

隻可惜,那看似護犢子的站位卻漏洞百出。

逸兒身後恰好就是石桌的一角。要是她真的同她爭辯,還情緒激動的動手,就很容易讓逸兒的頭磕在石桌上。

這一下,對個四五歲的孩子來說……不死也殘。

慕容逸聽著安冉的話,不禁捏緊了拳頭。

靖王妃……是不喜歡自己嗎?

一時間,他的心情變得異常滴落。

聽安冉這般哭鬧,蘇令儀卻不禁嗤笑一聲。

賣可憐?她在怡親王府有多麽的操勞,又和她靖王府有幾毛錢關係?

這招轉移矛盾倒是會玩,她明明就是嫌棄這倆人貿然上門打擾到她和兒子敘舊,怎麽就被她曲解成是慕容逸惹她不高興才衝著她發火的?

她啊,最討厭這種愛賣無辜的綠茶了。

總愛裝得一副柔若無骨,全天下她最可憐的模樣來引起異性的同情心和愧疚感,再利用這份愧疚感讓異性為她出頭辦事。

嘖,令人作嘔。

“哎呀,安側妃這就不高興了嘛?本宮不過是開個玩笑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沒想到安側妃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騙。

不過呢……還請安側妃記住,本宮是有一個妹妹,隻可惜本宮的親妹妹已經不在人世間了,雖然本宮也喜歡安側妃,可到底是兩家人,這姐姐到底是高攀不起的,在外還勞煩安側妃稱呼我為靖王妃罷。”

慕容澤看著她那張滿是柔和笑容的神采下,滿是冰冷的不耐煩。

絲毫不在意自己這話裏的誠意到底有多少。

安冉正欲掉下的淚水就這麽地卡在眼眶裏,她百試不爽的招式第一回這麽無力,就像是一拳頭砸進棉花裏一般。

如鯁在喉!

然而安冉卻什麽髒水都潑不出去,這好賴話都被蘇令儀給說了去,難不成她還要不依不饒地求著王爺說要給她做主嗎?

她要忍!不然這些年辛苦經營的一切可就全都白費了。

勉強捏著帕子擦掉眼角的淚水,嘴角掛起一抹略顯悲涼的笑容,那微微發紅的眼眶更是讓人看著格外心疼。

“原來姐姐是和妹妹在開玩笑啊,妹妹性子單純,還請姐姐下回別開這種玩笑了。”

蘇令儀歎口氣,道:

“哎,安側妃這就有所不知了,要知道在邊塞,就算是王妃也要吃黃沙拌飯的,本宮屬實是個鄉野村婦,和你們這些個京城貴女那是沒得比,若是說些沒知分寸的玩笑話,還請安側妃多多擔待。”

見蘇令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流氓樣子,安冉就氣不打一處來。

蘇令儀都自貶自己是個鄉野村婦,還把她抬得這般高,隻要她敢和她計較一次,那便是自己要鑽牛角尖,非要和她扯關係了。可是……

看著慕容逸對嶽瀟瀟這個表姨母這般親近,安冉便知,若是想要繼續討好慕容逸,這個嶽瀟瀟隻怕是還要接觸下去!

不行,為了得到慕容澤,這個苦,她必須吃!

安冉微微一笑,親昵地牽起蘇令儀的手:“姐姐說什麽話呢,初來乍到,誰都不懂事,隻要靖王妃姐姐願意,妹妹定會知無不言。”

“知道安側妃的好意,不過你還有王爺要照顧,可別因為本宮耽擱了你們才好。”

蘇令儀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用著帕子擦擦手,就將安冉往慕容澤的身邊推了推。

她現在呢,隻想看著這對“碧人”麻溜地從她家滾出去!

別打擾她和孩子們呼吸新鮮空氣!

看著近在眼前的慕容澤,安冉心頭一喜,作勢腿腳不穩,眼看著就要摔進慕容澤的懷裏,卻見他側了側身,絲毫不在乎投懷送抱的安冉,眼睜睜地看著她摔在了地上。

蘇令儀:“……”

給機會他不中用啊?

慕容澤跟他的小老婆怕不是來她府上訛人的吧?

給一個銅錢她都嫌肉疼,這倆人誰也別想在她這裏雁過拔毛。

瞪了慕容澤一眼,蘇令儀便將安冉從地上扶起來。

“喲,瞧我個粗人,倒是傷著安側妃了,安側妃可是摔疼了?”

蘇令儀雙眼就寫著八個字:我勸你最好沒事。

安冉看一眼身邊無動於衷的慕容澤,不禁露出一抹淒然的笑容來。

“讓姐姐王爺擔心了,妹妹沒事。”

慕容澤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慕容逸看了一眼慕容澤,再看看蘇令儀,他咬咬唇,殷切地追問道:“靖王妃,我還能來靖王府找您……找世子殿下玩嗎?”

蘇令儀彎下腰,揉了揉慕容逸的小腦袋。語氣頓時變得格外的溫柔。

“我不是說了嘛,上了我的賊船,你可是下不去的。若你要來,沒人會攔著你。”

“真的?”

慕容逸垮下去的小臉頓時好看了不少。

“那我能喊你姨母嗎?”

“當然啊。”

在得到蘇令儀肯定的回答後,慕容逸的眼睛一亮,隨將那斷掉的白玉蘭簪子放到蘇令儀的手上。

“姨母,我能不能把這個簪子先放您這裏保管好不好?這是我母妃的遺物……我怕我父王又要把我的簪子摔掉。”

蘇令儀看著這根簪子,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她能明白慕容澤為什麽這麽討厭這根簪子。

這個簪子不就是她大婚當日企圖“自殺”用的那個嘛?

當時走得匆忙,倒是把這個簪子落下來了,沒想到到頭來這個簪子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好,在姨母這邊放著,保準完好無損。”

“那姨母,逸兒這便回府了。”

慕容逸笑了笑,走時也不禁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她。

直到徹底看不見。

送走慕容澤那對麻煩精後,蘇令儀將那擦過手的帕子十分嫌棄地丟掉後,這才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屋,哄著他們睡覺。

這個夜晚,蘇令儀睡得倒是格外的香甜。

大概是因為氣到了自己討厭的人,所以格外的助眠吧?

是夜。

時辰已經過二更,怡親王府上,有的也隻有夜雀的鳴叫聲。

安奉苑內,隻點著幾盞幽幽燭光,燭火影影綽綽地扭動著身子,安冉渾身濕漉漉地從浴桶內起身,薄如蟬翼的輕紗披上身,她那白皙的肌膚上點綴著斑斕的紅印,透過輕紗,若隱若現,格外誘人。

她眼角微微泛紅,泛起千層媚態,哪裏還有白日那淡雅如菊,清冷又嬌憐的模樣?

“把這碗茶水處理掉。快去!”安冉瞪了一眼身邊的丫鬟,低聲附耳說道。

那丫鬟有些慌亂,趕忙將桌案上的茶水給端走了。

見那丫鬟離開後,安冉這才鬆口氣,屏退下人後,安冉一步步地走向床榻。

那**的男人,已然陷入酣眠。

安冉摸摸肚子,眼中閃過不甘。

兩年了,整整兩年,王爺也不曾在她的屋子留宿,而蘇令儀的到來,讓她慌了神誌。

回京和王爺不過見了三次。

第一次在靖王府用了晚膳,第二次又在蘇相府上給她出頭!

今日……這個嶽瀟瀟這般無禮,偏生王爺也不惱。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王爺這般青睞,何況慕容逸又這麽喜歡她。

真的不管不顧,隻怕是王爺就娶了宋衍的遺孀了!

為了抓住這能讓自己一步登天的蜘蛛絲,安冉不惜下藥將王爺留下來,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是她也顧不得什麽,隻能孤注一擲去賭一把!

是成是敗,就看今晚了。

安冉咬咬牙,將自己的身子貼上了那男人的背。

“王爺。”

“安冉真的,真的很愛您。”

她吐出的氣息拂過男人的背脊,掀起一陣陣的漣漪。

“三年前安冉回京被追殺,是王爺救下安冉的,自此,安冉便對王爺一見傾心。”

“父親教導我,寧讓我做寒門妻也不做高門妾,可是王爺,安冉真的好怕您就這麽的從安冉的麵前消失,我不顧父親的阻攔,明知您有王妃娘娘,還是選擇嫁給您。盡管……隻是個側妃。”

她囁嚅地低語著。

“安冉,本王說過,不要奢望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也不要忘記,你是怎麽進來的。”

安冉心頭一驚。

“勸你安分守己,若非你出生鏢旗將軍府,你以為本王會留你命?今日的事情,別以為本王不知道。”

“王,王爺,您說什麽呢?”安冉一呆,她算計的事情難不成暴露了?

“既然什麽都不願意說,那便不要說了。”

他說完,便穿好衣物,不顧安冉的哭訴挽留。便起身離開。

“回來了?向夜。”

慕容澤嗤笑一聲,放下筆看著向夜。

向夜赫然長著一張和慕容澤一模一樣的臉。

向夜不語。慢慢地扯下臉上的麵具,露出的真容……竟是夜項!

“本王倒是不曾記得有讓你裝作本王去見安冉吧?”

夜項不語。

王爺不願意和這些婦人糾纏,可安冉借著當年的事情入了皇後的眼。

被強硬的塞了進來,王爺不願和她掰扯,這些年一直都是讓他去做這些例行。

而他,也多了一個身份——向夜。

“那個女人,說了什麽?”

“不曾。”

“哦?不曾。”啪的一聲,幾封折子被慕容澤重重地摔在地上。意味深長的看著夜項。鼻尖一動。

他譏諷道:“醉芬香,軻梓酒?虧得她能找出來這些個皇宮禁藥,倒是都用在你的身上了。”

慕容澤鬆開手,將地上被甩出來的折子重新撿回來。

“水牢三日,領罰回來後,便去容州監視安季。”

夜項眼神一陣恍惚。久久才肯開口:“屬下領罪。多重的罰都可以,還請殿下讓屬下留下來!”

“夜項,是本王這些年對你太好,讓你都忘記什麽是暗衛的本分嗎?”慕容澤的語氣變得更加的冰冷。駭人的殺意已經快要湧現出來。

“可是王爺……”

“出去吧,別讓本王下令殺了你。”

夜項一頓,便不再說什麽,默默地離開。

踏出書房,夜項看了看這昏暗的夜晚,三更天的打更聲也已至。

夜項呼吸一滯,捏了捏拳頭。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生出一抹苦澀。

“安分守己,不該奢望的人……是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