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人下毒

“盛寧挽,你給我滾出……”

沉默許久的顧祁川眉頭緊蹙,不悅地打斷許婉麗:“夠了,別說了。”

許婉麗沒有說完的“顧家”兩個字都被噎了回去,顧祁川冷下臉來的時候,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會被唬住。

她嘴唇動了動,有些氣悶的樣子,說:“祈川,你難道沒聽到這個女人是怎麽說我的嗎?當著你的麵她就敢對我不敬,以後可怎麽了得?”

許婉麗實在氣不過,怎麽也沒有想到顧祁川會出聲維護盛寧挽這個沒臉沒皮又沒禮貌的女人。

說著狠狠剜了一眼雙手環胸,看起來怡然自得的盛寧挽。

顧祁川沉聲說道:“她來了之後沒有主動去招誰惹誰,你一上來就對她大呼小叫,是想讓人知道顧家待人接物就是這樣一副德性嗎?”

許婉麗不敢置信,兒子平素對自己雖然冷淡,但也算尊敬,今天卻當著盛寧挽這個女人的麵教訓自己。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我還不是想為了你和蓁蓁好!”

說完許婉麗還不忘再瞪一眼盛寧挽,將這一切歸咎在對方身上。

盛寧挽權當沒發現,還衝許婉麗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

許婉麗心頭一梗。

“你也別去招惹是非。”察覺盛寧挽的小動作,顧祁川偏過頭警告她。

盛寧挽小幅度地聳聳肩,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顧祁川沒太費力便辨認出她說的是:我今天這一趟是為了顧老爺子,不想招惹麻煩,要怪隻能怪她自己。

“你跟我去書房。”

杜絕爭吵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兩個人分開。

盛寧挽不介意,在許婉麗陰狠的注視下隨顧祁川往書房方向走去。

到了午飯時間,盛寧挽才和顧祁川出現在餐桌前。

老爺子因為病情,隻能靜養,會有人單獨給老爺子送餐,因此並沒有出現在餐桌上。

除了來時有過一麵之緣的顧明州、宋晴母子,以及許婉麗,顧家其他人對盛寧挽來說都是生麵孔。

盛寧挽甫一出現,原本熱鬧的餐桌安靜了一瞬。

而後,各式各樣的視線紛紛投向盛寧挽。

打量的,嫌惡的,好奇的……

這種被當做動物園猴子參觀的感覺令人不爽。

“怎麽現在才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麽身份,要讓我們這一大桌子人等你。”

許婉麗陰陽怪氣地出聲嘲諷。

她這話一說,有不少人附和般的跟著笑了起來,盛寧挽注意到這裏麵也有顧明州這人。

宋晴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實在抱歉,來晚了,讓人家久等,不過還希望大家體諒一下我們小兩口。”

盛寧挽似笑非笑,果斷地將顧祁川拉下水。

許婉麗臉上一黑,氣得牙齒直發抖:“真不要臉,當著這麽多長輩的麵也不嫌臊地慌,害得蓁蓁住院不說,還勾著祈川跟你一起沒規沒矩!”

“都別胡鬧了!”顧父一拍桌子,沉聲喝道。

見許婉麗安分下來,顧父麵色這才緩了緩,看向顧祁川兩人,道:“既然來了,就坐下準備開飯吧。”

盛寧挽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出現給這頓午餐造成的影響,餐桌上暗流湧動。

或者是,她並不在意。

她知道這個顧家沒有人歡迎自己,心裏也沒有任何波瀾起伏,自顧自地享受了這頓大餐。

該說不說,顧家老宅的廚師的確有水準。

她也因此錯過了一道滿含憎惡的視線,那不是來自許婉麗,而是自始至終沒把她看在眼裏的顧明州。

飯後,顧祁川示意下人帶盛寧挽去主宅後麵的一棟樓,自己則重新回到書房。

他還有部分公務亟待處理。

顧老爺子就在這棟樓裏靜養,帶盛寧挽去的下人是顧老爺子的親信,對盛寧挽的態度不卑不亢,不像旁人那樣帶著輕視。

又或許隻是沒有表現出。

“到了,盛小姐,老爺就在這裏休養,您需要的工具也早就備好,還有什麽需求您盡管向我提,我會派人去解決。”

盛寧挽一一檢查過工具,輕笑頷首道:“沒問題,接下來就交給我,在此期間,我希望保證環境的絕對安靜,不要有任何人打擾。”

“是。”

來之前盛寧挽注意到許婉麗仇視的眼神,她擔心對方一時衝動跑過來,要是壞了事,老爺子身體出了問題可就大事不妙。

盛寧挽不知道的是,顧老爺子自從搬來這棟樓,就不準任何人過來打攪。

她是顧老爺子最近唯一允許見麵的人。

也正是這份殊榮,讓盛寧挽更加成為顧家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爺爺,你最近感覺如何,身體有沒有什麽不適?”

盛寧挽慣例先問清楚顧老爺子幾個問題,了解他目前的身體狀況。

“自從用了你母親那套針法,我感覺近日整個人精神多了,隻不過……”

之後的話顧老爺子沒說完,但盛寧挽能夠猜到。

隻怕還是不太行。

“接下來我會再為您紮一套針法。”

重新把針灸用到的針進行消毒後,盛寧挽手法精妙,細細的銀針一根一根刺入顧老爺子身上的穴道。

盛寧挽紮針時神情專注,又快又準。

“看來你這丫頭跟你母親一樣,都是醫學方麵的可造之材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顧老爺子隻覺得一套針法下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同盛寧挽寒暄起來。

聽到顧老爺子的話,盛寧挽微笑著搖了搖頭。

“跟母親比起來,我所掌握的隻是皮毛而已。”

顧老爺子何其精明的一個人,隻聽語氣就發覺盛寧挽在提起母親後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他轉移了話題,問道:“寧挽丫頭,你看以目前的情況,我還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

“這一點爺爺你無需操心,您的身體正在好轉,現在紮針的時候也沒有最開始那麽痛苦了,就是最好的證明。”說到這裏,盛寧挽頓了頓,“隻不過……”

“隻不過?”

“按理來說,您的恢複速度應該比現在要快很多,事實卻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