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盛寧挽到底還是答應了回老宅的事。
回想訂婚宴時空****的親屬席，盛寧挽大概能預想到顧家人對自己的不滿。
隻希望明天的老宅之行能夠順利，別碰上麻煩事耽擱了時間。
這件事並沒有困擾盛寧挽太久，坐車回去的路上視線仍然落在車窗外，思緒翩飛。
也許是這一天下來發生了太多事，沒多久盛寧挽就感覺到疲倦，在車子平穩的行駛當中，歪著腦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低頭在平板上處理一些線上業務的男人察覺到什麽，視線從屏幕上移開。
睡著的年輕女人整個人少了幾分銳利，清麗的臉蛋上帶著一抹饜足，紅潤的唇瓣微動，口中呢喃著什麽。
“爸……媽……”
盛寧挽從睡夢中睜開眼，司機將將把車開到顧家門外。
她發現自己原本臉頰靠著車窗邊，醒來後腦袋卻掉了個個，甚至差點靠在顧祁川肩膀上。
盛寧挽不動聲色地打量顧祁川一眼，見他並沒有發覺自己的失態，而是徑直下車離開。
悄悄鬆了口氣。
等等，她心虛什麽？
就算她睡著了真的無意識靠在顧祁川身上，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會少一塊肉。
就是感覺這一覺似乎睡得有點久，從餐廳回顧家的路也就二十分鍾，怎麽感覺像是過了一個小時，甚至更久……
盛寧挽小小地打了個嗬欠，困倦的樣子看起來難得有些迷糊。
剛睡醒的遲鈍讓她沒反應過來，走在前頭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腳步微微頓住，轉眸看她。
所有小動作被他納入眼底。
夜裏冷風一吹，盛寧挽回過神，鼻子皺了皺，一抬頭，這才注意到顧祁川複雜的眼神。
她黛眉一擰，以眼神示意：有事？
顧祁川眸底閃過一抹惱意，冷漠地轉身進門。
盛寧挽也惱了。
“莫名其妙。”
司機默默將車開到車庫，腦子裏胡思亂想著。
先生的母親讓他們這些下人不必把這位即將上任的少夫人當主子，可是少爺的態度卻和他們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明明回來隻需要十來分鍾，繞了一圈遠路愣是花了一個多小時……”
司機的嘀咕聲很快與夜色融在一起，無人發覺。
隔天中午，盛寧挽隨顧祁川回顧家老宅。
老宅的格局和裝潢是典型的中式風格，講究對稱和格調，簡約又不失雅致，文化內涵深厚，處處透著精美。
穿過園林，沿著鵝卵石鋪就的路徑，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住宅。
寬敞明亮的客廳裏，坐在沙發上交談的兩人很容易便吸引視線。
溫婉的婦人正和一個年輕又張揚的俊帥男人因為什麽事發生爭執，她皺著眉教訓對方，滿臉不讚成。
兩人不歡而散。
年輕男人作勢要走，一起身就和顧祁川兩人撞個正著。
見到顧祁川，年輕男人眼底明顯又多了一抹鬱色，還有隱隱的敵意。
盛寧挽不由挑眉。
她知道對方的身份，是顧祁川二叔家的獨生子，顧明州。
隻是這兄弟倆的關係看著不怎麽和諧。
顧祁川滿臉淡漠，不把顧明州小孩子似的挑釁看在眼裏，隻是衝跟過來的婦人微微頷首：“二嬸。”
顧明州冷哼：“裝腔作勢。”
顧明州一身輕鬆休閑的服裝，和西裝服貼的顧祁川儼然是兩路人。
一個張揚肆意，一個穩重清冷。
“明州。”宋晴不讚成地拉了拉顧明州的手臂，又歉意地看了顧祁川一眼，“祈川，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是我和你二叔太慣著他了，讓你見笑了。”
“嗯。”顧祁川聞言仍舊沒有表情上的變化，態度不明。
宋晴在場顧明州還是有所顧忌，他找了個借口讓宋晴先去找他爸。
宋晴無奈，臨走前，禮貌性地衝盛寧挽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反應。
顧明州視線微轉，像是才注意到顧祁川身後的盛寧挽。
“大哥的眼光實在讓人迷惑，不過，既然你選擇了這個女人，那我希望你就不要再去打擾蓁蓁。”
盛寧挽這時漸漸回過味來。
終於明白這兄弟之間古怪氛圍從何而來。
顧祁川相比之下顯得冷靜又漠然。
他道：“這點不需要你來替我操心，管好你自己，不要把顧家臉丟光。”
仿佛一下子被戳到痛腳，顧明州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用不著你說我也知道。總之你也最好管好自己，蓁蓁已經不需要你了。”
想不到葉蓁還是個紅顏禍水，維護著她的人真是不少。
原本對顧明州無感，他視盛寧挽如無物也沒讓盛寧挽在意。
可他對葉蓁的維護，還順帶著對她的諷刺，盛寧挽也就看顧明州不爽起來。
說顧祁川眼光讓人迷惑，不就是想貶低她抬高葉蓁嗎？
嗬。
這兄弟兩人的眼光恐怕才讓人迷惑。
不過她並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這時，樓上許婉麗走了下來。
顧明州有所顧忌，臉色黑沉，叫了一聲“伯母”便暫時離開客廳，不想和顧祁川繼續待在同一個空間。
“祈川，你帶她回來幹什麽？”
許婉麗對顧明州沒什麽表示，倒是一見到盛寧挽，情緒就激動起來，恨不得撲上來甩她巴掌。
顧忌這是在老宅，許婉麗已經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生怕失態。
盛寧挽見她想教訓自己又有所顧忌的樣子，心中不由翻起白眼，感到好笑。
看出盛寧挽對自己的不屑，許婉麗覺得麵子全失，指著盛寧挽恨恨道：“一點規矩都不懂，你憑什麽以為自己能嫁進顧家當媳婦？”
“我可警告你，就算你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逼迫祈川不得不向你妥協，今後你在顧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顧家沒有人歡迎你！你也不要妄想嫁給祈川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盛寧挽聽她說完，唇角微微一彎。
“自始至終我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好像一直都是婆婆您在說話，要是您這樣的……”
說著盛寧挽上下看了許婉麗一眼，搖頭惋惜道，“要是這樣就代表了顧家的規矩，那我的確不敢保證自己學得會，我的母親從未教過我如何當一個……”
她滿臉認真的斟酌了一次用詞：“嗯，潑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