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穆雲卿起身來到院中，一道身影從暗處出現，恭敬的衝他行禮：“穆爺。”
“小白鼠幹不幹淨？”
穆雲卿眼神陰鷙再次強調：“她知道我是誰，有沒有查到她是哪裏來的？身份！背後之人是誰？”
男子悄悄抹了把冷汗：“穆爺，調查過了，她父母死後，被叔叔賣給老刀下麵的蝦米，因著長相不錯被送到地牢養著賣給富人。”
“沒有其他人的手筆？”穆雲卿背手望向西南方向，眼神閃爍。
“沒有，很幹淨，在地牢養了三年多。”
穆雲卿點點頭，往屋內走去：“把今天地牢那個男的綁了送來，然後你也別回來了，去平城跟著老六吧。”
“爺！”
尤小刀震驚的抬頭，渾身像是被抽掉了脊梁失去力氣，在他身後重重的跪在地上，眼眶發紅顫聲求饒：“爺，屬下知錯了，您再給屬下一個機會吧！屬下想留在您身邊。”
穆雲卿頓住腳步冷聲打斷他：“小刀，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我不想深究你和老刀是什麽關係，為何老刀會安然無恙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買賣人口，我記得以前你可保證過他都是收留的乞兒，我沒留下你做花肥已經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了，你認為呢？”
尤小刀身體一僵沒再言語，他確實是拿了老刀的好處給他行了幾分便利。
心知多說無益，他雙眼通紅重重磕了三個頭悄然離去。
穆雲卿重新躺回躺椅上，借著窗外的月光用手指描繪身側女孩的五官，睫毛纖長像小扇子一樣在眼下留下一小片陰影，小巧高挺的鼻梁，尤其是菱唇正中的唇珠，真像幼時的那個洋娃娃。
指尖在毫無血色的唇珠上來回碾壓，直到菱唇泛起血色，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瞧，這不是更像了。
差一些沒關係，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次日，嵐清歡醒來房間空無一人，
“雲卿？雲卿？”
她試探性叫了兩聲，依舊無人回複，
嵐清歡動了動腳，腳腕上的鏈條叮咚作響，順著望去去，鏈條虛虛掛在壁爐上，
一旁的雕花門被微風吹動，開的幅度更大了些，用自由為餌誘著女孩向它走來。
又來？
嵐清歡嗤笑一聲，這變態還真是試探起來沒完沒了。
不遠處的閣樓，穆雲卿撚著手中的花枝，似笑非笑的隔著玻璃觀察著嵐清歡。
在他腳邊，刀疤臉被捆綁著扔在一旁，嘴裏塞著布條抖如篩糠。
微風拂過洋樓四周的密集的草叢，隱約可以見到黑色點點密布。
房間內，嵐清不再去看那礙眼的大門，翻個身再次放鬆精神昏昏沉沉睡去，
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養精蓄銳，畢竟現階段沒有比穆雲卿身邊更安全的地方。
睡夢中腦海中清晰的又浮現出上輩子，矮胖的男人咧著滿口黃牙的大嘴，一口一口咬下自己肉嚼食的場景，
毛骨茸然的驚懼感襲來，惶然中不知怎麽想到昨晚三明治中夾的肉片，
“嘔....嘔.....”
胃中一片翻湧，她白著臉趴在扶手上側身吐了出來，客廳彌漫著一陣刺鼻的酸味。
背上傳來一下一下的輕拍，嵐清歡垂眸暗地勾起一抹笑，還真是有戒心呢！
“就一會兒功夫不在，小東西怎麽就把自己折騰生病了。”
穆雲卿手上端著一杯溫水給她漱口，無視房間的異味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脊背。
“雲卿，對不起...我把地毯弄髒了...”
嵐清歡抬眸膽怯的望向他，眸中含淚，帶著鼻音道歉，見他不說話，手指怯生生的湊過去捏著他襯衫的衣角接著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我不想離開你！”
穆雲卿盯著她的指尖，唇角微揚心情很好。
隨手把杯子扔在地毯上掐著她腰將她抱起，如同抱小孩的姿勢一樣單手托著她，眸色明暗不定輕聲安撫：“小東西今日很乖，我很滿意。”
瞥見地上的汙穢，眼裏閃過一抹厭惡，大步取下鏈子托抱著嵐清歡向屋後走去，
嵐清歡趴在他肩上雙手攬著他脖子好奇的打量房屋的另一邊，走廊兩側掛著大小不一畫著海棠花的油畫，最深處有一扇漆黑的大門和牆壁融為一體，打開門就是一條通往後山的水泥路！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的替穆雲卿打開車門：“穆爺。”
“雲卿，我們去哪裏？”
嵐清歡湊到他耳側輕聲問道。
穆雲卿護著她的頭抱著她坐進後座，輕聲應道：“帶你去看病。”
車裏的味道並不好聞，嵐清歡胃裏又開始翻湧，想起昨晚聞到的鬆香，她厚著臉皮趴在穆雲卿身上猛嗅，淡淡的鬆香充斥鼻尖，減輕了惡心感。
汽車行駛在密林中的小路，道路不平有些顛簸胃裏更是難受，嵐清歡無精打采甕聲聊天，轉移注意力：“那我以後應該叫你穆爺嗎？”
“隨你。”
穆雲卿用手指把玩著手腕上的銀白鏈子，漫不經心的問道：“小東西叫什麽？”
“嵐清歡，穆爺，我叫嵐清歡。”
“清歡？”
“嗯。”
穆雲卿視線無焦距的看向兩側閃過的樹木，輕聲呢喃：“清歡......舞裙歌板盡清歡......”
嵐清歡以往一直認為自己的名字平平無奇，偏偏從他口中念出莫名有種纏綿悱惻之感。
簡單對話後，車廂內再次安靜下來，嵐清歡在搖晃中沉沉睡去。
“穆爺，這位小姐脾胃虛，再加上有些受涼才會嘔吐，不過她的營養有些跟不上，要多補一下。”
“嗯。”
嵐清歡迷迷瞪瞪醒來就聽到兩人的交談，周圍的環境陌生且奢華。
“醒了？”
“雲卿，這是哪裏？”
嵐清歡起身靠在床頭上歪頭看向他，穆雲卿換了一件黑色的絲質襯衫，氣息多了幾分清冽。
“你可以下去了。”穆雲卿抬手，示意戴著眼鏡的清雋的男子出去，自己坐在床邊伏身用指尖碾壓著她的唇珠，興奮的攬住她：“我的小東西很乖，獎勵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什麽禮物？”
變態送的禮物會正常嗎？
嵐清歡絞盡腦汁也沒猜出他會送自己什麽。
直到……
“好了，小東西可以睜開眼睛咯~”
穆雲卿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廓裏一陣酥癢。
說完，她被掐著腰換了個姿勢，背對著穆雲卿跨坐在結實的腿上。
眼睛上蒙了半個小時的布條被解開，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原來地牢中的女孩兒們已經消失無蹤，整個地牢一片寂靜。
原來穆雲卿抱著她走了這麽久是為了回地牢，那他的禮物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