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進宮赴宴
“你到底如何打算，怎會想著帶她去宮宴。”
白氏對於王清芸要求帶王安妤去宮宴的事情，也很是費解。
王清芸不多解釋，隻說心中有數。
這次宮宴，可是原著中的重要劇情。
本該去參加宴會的“王清芸”突然風寒，臥病在床。但參加宴會的名單已經報了上去，白氏隻能帶著王安妤去。
宴會上，王安妤救下撞破德妃與侍衛奸情的陳國公嫡孫女，獲得了陳國公夫人的喜歡。為此，楊謙澤執意要娶王安妤而與母親僵持時，請了陳國公夫人做說客，才成了這樁婚事。
她自然不是好心幫王安妤走劇情。
雖然她現在不想嫁給楊謙澤了，但是也不願看到王安妤風光嫁入白家。
以她們現在勢同水火的關係，楊謙澤一定會站在王安妤那邊。這不是平白給靖王在朝中樹敵嗎？
若是，撞破德妃跟侍衛**的人，變成王安妤，會怎樣呢？
在人生地不熟的皇宮，她還能全身而退麽？
王安妤不知王清芸的打算，但直覺告訴她，白氏母子沒那麽好心。
不知又在算計什麽。
“姑娘，明日去皇宮，奴婢要跟這麽？宮裏規矩那麽多，奴婢都不懂呀！奴婢是不是該學學規矩？”
佩珠得知要跟著姑娘進宮，心裏又期待又害怕。
聽娘說，宮裏的主子都重規矩，動不動就要殺人。
她連府裏的規矩都學得馬馬虎虎，那去宮裏可不得給姑娘惹事。
可是皇宮那麽神秘，她又想去看看。
“不必擔心。宴會上有宮女呢，你們隻需跟著我，少看、少說即可。”
還是康平縣主時，她進宮的次數不少。
聖上仁德，從不輕易打殺宮人。皇後娘娘也很寬和，對臣子內眷們向來和善。
“奴婢一定管好眼睛，縫上嘴巴。”
佩蘭本來也有些緊張，被她這樣一鬧，反倒輕鬆下來了。姑娘這般聰慧，她們隻要聽姑娘的就行。
她決定跟著哥哥上京時，從未想過會有機會去皇宮見識一番。
說出去，隻怕村子裏的姐妹們當她吹牛呢。
能參加宮宴聽著是尊榮，實則累人。
才寅時，王安妤就要起床梳妝打扮。穿上趕製的煙藍色窄袖褙子，景泰藍百迭裙，再套上毛邊寬袖對襟長衫。發飾佩蘭挽了不出錯的同心髻，再插上兩三個素雅的裝飾即可。
王安妤從妝奩中拿出先生的家人送的金簪，猶豫著到底還是放了回去。
她如今的身份戴這個有些張揚了。
最後挑了張大姑娘送的簪子，讓佩蘭幫忙插上。
“就這般吧。”
她起身，接過佩珠遞來的手爐，掃了眼她們兩人的裝扮，確定沒有招宮裏主位們忌諱的地方，領著她們去了前院。
王清芸今日的裝扮很是用心。
她要嫁給靖王，太後必然是要討好的對象。
太後誦經念佛，自然不會喜歡過於富麗堂皇的裝扮，但也不會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裏，瞧見素白如守孝的樣子。
她挑了素雅的刺繡長裙，配著翠微色對襟褙子。發型是她親自動手改良的靈蛇髻，少了些嬌俏，多了分溫柔。用的發飾都是簡潔大方，又不失身份的。
王安妤看了眼，就感受到了她處處心計的裝扮。
看來，她對嫁入靖王府勢在必得啊。
白氏穿的是她五品安人的誥命朝服，在王清芸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隻備了一輛馬車，王清芸跟在她們後麵，也坐了進去。
白氏對著她連表麵功夫都懶得裝了。
“我醜話說在前頭。宮中不似府中，收起你上不得台麵的伶牙俐齒，也莫要東張西望失了體麵。若是惹出什麽禍事，牽連府中，仔細我剝了你的皮。”
王安妤勾著笑，問道：“讓我百般不得其解的是，我這般上不得台麵，夫人還要捏著鼻子帶我進宮，莫不是……？”
她故意不將話說盡，視線還往王清芸身上飄。
果然，白氏就坐不住了。
“你當自己是個什麽人物，值得我費心設計。”
“咳。”王清芸輕咳一聲，解釋道，“母親的意思是，妹妹多心了。她也是擔憂你安危，畢竟宮中不比家裏，行差就錯，受罰的可不止是你一人。”
“這話，我與姐姐共勉。”
王清芸對著她審視的目光，保持從容。
從王家發生的大小事情，王安妤可半點感受不到她有顧全大局這種意識。
太後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在她回京後第一次露麵的宮宴上，誰若是惹出事來，隻怕不能善了。
但願王清芸長點腦子，別鬧出太大陣仗。
馬車緩緩行駛。
街上來往的百姓還不多，隻有各色早點鋪子開了門。
在滿是香氣的煙火中，天際泛起魚肚白。
西府的眾人先是到東府，與她們匯合後才一並進宮。
“妤丫頭，姑姑一人坐馬車孤單，你要來陪我麽？”
王灼身上是三品夫人的誥命府，襯得她威嚴尊榮。朝王安妤招手時帶了些笑，依舊讓人覺得有距離感。
沒有多猶豫，王安妤就忽略白氏瞪得滾圓的眼睛，朝她走了過去。
比起對著白氏母子相看生厭，顯然王灼跟讓她舒服。
這段日子的相處，讓她對王灼的防備減降低了些，尤其是得知她為了救老夫人，賣身陳家的事情後，心中更是對她生出敬佩之情。
王灼的馬車比西府的寬敞許多，坐下兩人還綽綽有餘。
“瞧著長了些肉，氣色也紅潤了。看了這些日子有在好好吃飯。”
王安妤不習慣她親昵摸臉的動作，但也沒有躲避。
王灼的手溫熱，觸在臉上的感覺並不難受。
看她乖巧的樣子，王灼的眼神跟溫和。
“白氏突然要帶你去宮宴，我不必猜都知道其中悶著算計。等到了宮裏，你就跟著我與你大伯母不要走動。我讓小環跟著你，有事你讓她叫我。”
王安妤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謝謝姑姑。”
“一家人，何必言謝。”
王灼看著她，漸漸有些失神。
王安妤大約能猜到她是在想韓氏。
兩個既是好友，想必韓氏去世，她心中也在難過。
隻是那時，她已經隨陳引川去西南任職，都未曾見到韓氏最後一麵。
馬車在洪武門停下。內眷們要步行到含章宮，先去拜見太後，再去永和宮拜見皇後，才能去坤寧殿開宴。
下馬車時，王灼拉住王安妤的手，神色鄭重。
“你放心，姑姑一定會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