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路遇歹人
“姑娘,您要出去?”
見王安妤點頭,素芝忙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樣,眉頭蹙起,弱不禁風,
“姑娘,奴婢身體不適,就不跟您出去了。”
王安妤拉下來,明顯要生氣,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語氣生硬的說道:“那你好好休養,我自個兒出去。”
等她離開,跟素芝一起的小丫鬟擔憂地問道:“你不怕四姑娘怪罪嗎?”
素芝撇撇嘴,她才不會呢。
“我可是夫人送來的人,她不敢拿我怎麽樣,反而還要討好我呢!”
小丫鬟羨慕地看著她。
“素芝姐姐,你可真厲害!”
素芝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得意地說起先前跟王安妤出去,在鋪子裏隨意吃喝,還能挑東西的事情。
王安妤剛到門口,就有門房迎了上來。
“四姑娘,您要出去?需要小的給您套馬車嗎?”
她不由驚訝,無為辦事效率可真是高。早上王崢才說的事,這次過了多久,府裏的下人們就都知曉了。
“不必!”
門房看她孤身一人,為難道:“老爺的意思,姑娘們出府還是要帶上侍女丫鬟,最好能讓護衛跟著。您這……“
“天子腳下,能有何事。”
王安妤越過他直接離開。
門房不放心,忙跑去跟無為匯報這事。
等無為帶著護衛出來時,王安妤早沒了身影。
他氣得在門房頭上來了一下。沒好氣道:“若是四姑娘有什麽安危,有你好果子吃!”
王安妤除了府,剛走一段路,就察覺身後有人跟著。
她沒有往後看,在街上繞了幾圈,確定將人甩掉後,才去了年鶴延府上。
應該是年鶴延跟府裏下人們打過招呼,她進去時異常順利。
年鶴延坐在涼亭裏,麵前桌上擺著筆墨,他沉浸在畫作中,並未察覺小路有人過來。
王安妤沒有貿然過去打擾,隻在路旁的樹蔭下站著。
今日年鶴延穿了一身月白色長袍,頭發挽成髻,隻用一根簪子固定。麵頰旁有幾縷垂了下來,姿態愜意而隨性。
過了許久,等他完成畫作,直起身子時,才發現不遠處的王安妤。
他愣了一下,很快露出笑容:“何時來的?”
“不久。”
王安妤得了他的招呼,才走過去。
桌上鋪開著的畫上,是一幅夏荷圖。用色大膽,線條流暢,氣韻悠遠。
“每當我以為對先生有些了解時,您總讓我再次驚訝。”
“隻是那日去京郊恰巧路過一片荷塘,就想著畫下來。”年鶴延隨意解釋道。
王安妤不知為何,方才歡喜的心情,聽著這番話莫名不快起來。
“先生獨自去的?”
年鶴延點頭。將晾幹的畫隨意卷起來,放到一旁。端起擱在旁邊圍欄上的茶具,給她也倒了杯。
“突然過來,有事麽?”
的確是有事才過來尋他,但被這麽一問,王安妤直接將不悅寫在了臉上。
“難不成,我非要有事才能來尋您不成。”
年鶴延看她嘴噘得能掛住酒瓶,啞然失笑。好聲好氣地同她道歉:“是為師不對。這府上,你想來隨時可以。”
見他這樣,王安妤反倒不好意思了。悶聲喝著涼茶,做出打量府中景物的樣子。
“可要逛逛?”
王安妤欣然同意。
年鶴延便起身,帶著她過了月亮門。
後院有個花園,栽種著各種花卉,牡丹開得正好。
“宅子的前主人是個江南商人,府中的造景也帶了江南婉轉的風格……”
等轉了一圈下來,也到了該用午膳的時辰。
“不知你來,沒讓廚房提前準備。”
“先生,您不過才搬走幾日,就跟弟子這樣生分了?”
年鶴延啞然失笑。
原來是在這兒別扭呢。
“是我之過。”
王安妤聽著他這聲輕笑,突然就有些臉熱。端著碗悶頭吃飯,沒敢再應聲。
府中的總管瞧著年紀不大,卻是個機靈的。
見他們有話要談,讓人在院子裏擺了水果,吩咐了下人們不要靠近,自個兒在門口守著。
王安妤喝著消暑的酸梅湯,說起趙婆子的事。
年鶴延見她還要再加冰,忙招手讓管事把冰塊拿了下去。
“趙婆子那邊,你莫要在去找了。”
從她突染惡疾,離開王家,他就覺得有地方不對勁。這會兒倒是有了解釋。
“若給你下毒之人是王清芸,以她的性子,隻怕三五日內就能添加去人性命的量。可趙婆子給飯菜中擱的量,十日才初見成效,此為其一。”
“其二,若趙婆子染惡疾是王清芸受益,隻怕剛離府就命喪黃泉了。如今看守趙婆子的人,明顯是以保護姿態。”
年鶴延沒有深說,王安妤也能想通其中關竅。
趙婆子大抵是背後之人要鉗製王清芸的籌碼。
“你羽翼未豐,就不要牽扯其中了。”
王安妤應下。
年鶴延又考察了她這段時間的課業,之後又手談了一句,她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下回再來,你要的脂粉方子就該有眉目了。”
說起此事,王安妤稍稍有了些精神。一路上都想著要如何經營鋪子,沒有注意身後被人尾隨。
走到一處深巷時,她就被堵住了。
為首的男人,臉上有顆很大的痦子。眼袋很重,眼眸發黃,神色輕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另外還有四人,高矮胖瘦都有,盯著王安妤的視線,如出一轍地讓人厭惡。
他們顯然不是頭回做這種事情,確定了她身份後,沒有多說廢話就緩慢逼近。
“你們是何人?”
王安妤倒不怕他們這幾個歪瓜裂棗,可若是旁的女子,隻怕凶多吉少。
大痦子笑聲像扯大鋸,格外刺耳。
“穿得這樣花枝招展,還一個人亂晃,可不就是想勾引哥哥們麽?”
“你怕是自娘胎出生就沒洗過臉嗎?臉皮這麽厚,城牆見了你都自慚形穢。”
王安妤本有更難聽的。她從小在軍營長大,陣前叫罵那叫一個精彩,她耳濡目染,學到不少。
後來馮將軍擔心她嫁不出去,才把她送回京中教養。先生又是個文雅知禮的,在這方麵教養極嚴。
她許久沒有罵人,發揮失常了。
大痦子反而更興奮。
“我就喜歡性子烈的。”說著,腳步就更逼近了些,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
突然,一陣破風聲響起,伴隨著一聲叱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