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毒蟲咬了

喝醉的蝴蝶?

此時的雪娘,完全是一個稚童,在她從未接觸過的世界裏,展開新的探索。

這樣,很好。

她開始碰觸他的世界了。

“那隻蝴蝶應該被抓住過。一隻頭須斷掉了,右邊翅膀也受損。”

應該是被不遠處玩耍的孩童抓到過,可能一瞬就逃開了,但嬌嫩的身體經不住半點摧殘,還是受了傷。

蕭山心口一窒,這不就跟雪娘的遭遇一樣?

雪娘卻沒有半點聯想,麵上帶了驚訝,“這你都能看清?”

“蕭兄弟不愧是出色的獵人,眼力是真好。”

前麵趕車的來財搭了一句。

來財一路聽夫妻二人的對話,一開始驚訝奇怪,以為雪娘是個傻子,後麵才聽明白,她隻是單純的不認識,聽村裏人說她是蕭兄弟買來的,或許,以前也曾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吧?

拋開那臉不說,那風姿氣質是真好,他趕車在縣城來來往往,還真沒見過這樣的。

像戲文裏唱的: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

還有那聲音,悅耳動聽,清脆的像唱歌的黃鸝鳥,讓人久聽不煩。

對於來財的話,蕭山不置可否,隻見雪娘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轉過臉去。

一路就這麽回了籬笆小院。

院子裏的雞早餓的咕咕直叫,看見主人回來,十幾隻雞抻著脖子直叫喚。

蕭山抓了把糙米揚了進去。

“我聽著它們似在說,歡迎你回來。”

蕭山朝著雪娘一本正經的說道。

一群餓死鬼一樣的雞爭先恐後地搶著吃食,雪娘看著胡說八道的蕭山,不發一言。

蕭山咳了一聲,甩了甩肩上背著的大包裹。

“先回**休息,我去挑些水,把衣服洗了。”

“我自己洗。”

雪娘連忙說道,她的貼身衣物都在裏麵,不想再被他沾手了,想到他兩隻手捏著那小小布料不錯眼珠研究的樣子,她的臉迅速染上一層紅暈。

更何況,那裏麵還有沾了汙血的褻褲。

不行,不能讓他洗。

蕭山板住臉,“不聽話!一個月不許碰涼水,忘了那要命的疼了?”

“可......”

“好了,去休息,不就是貼身衣物嗎,你身子都摸過了,這算什麽?”

雪娘轉身就進了房間,胸口起伏不定,氣死她了!

這個臭男人!

根本就是故意提醒她,以為她被男人摸了就要認命嗎,等著吧!

雪娘進了臥房,才發現房間變了樣,原本的床換成了一張大的,有以前的兩個寬,上麵鋪了厚厚的新床褥,一看就很舒服,還按著床帳,朝兩邊分開掛著。

這是趁她養傷回來布置的嗎?

蕭山跟進來,示意她趕緊上床。

“新打的床,這樣你以後睡得也舒服些,也不會碰到傷口,快脫鞋上去。”

“等過些日子,咱們另起個寬敞點的房子,也壘個暖炕,冬天就凍不著。”

他的未來打算,處處有她。

雪娘冰冷的心湧上一股暖意,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那是歸屬感。

他將包袱放進櫃子,將身上的長衫脫掉,又換了一身短打的裝扮,整個過程絲毫沒有避開,就在雪娘眼前完成。

雪娘上了床,放下床帳,聽到他說了一句:我挑水去了。

雪娘趴在軟軟的**,被褥上,還帶著陽光的味道,腦子裏是他剛才脫衣服時露出的背膀。

仔細看,上麵其實有不少疤痕,許多都很淡了,唯有一條,從肩膀橫跨腰肩,她記得他前麵也有一個很深的箭傷,所以說,其實,他也曾不止一次命懸一線。

這麽強硬的身體,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時,是什麽樣子的?

像是一座大山倒下?

雪娘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蕭山將家裏兩個大水缸挑滿了水,很快洗完衣服,晾在繩子上,又把廚房收拾了一番,擦去浮上的灰塵,去臥房瞧了瞧,見雪娘睡得正熟,將門關好,趁著天色還早,又去附近的山上,砍了些柴火。

等回到院子,剛將新砍的柴擺放好,就聽見臥室傳來一聲尖叫。

不顧身上塵土木屑,蕭山旋風一樣衝進房裏,隻見雪娘直挺挺地站在屋角,左手捧著右手,眼睛紅紅的,慘兮兮地看著他。

“我要死了!”

她聲音帶著哭腔,眼睛水汪汪的,那淚眼看就要從眶裏湧出來,他還從未見過她這幅泫然欲泣的模樣,簡直讓人心疼得要命。

“我被毒蟲咬了!”

蕭山抓起她的右手,食指尖上果然有個傷口,流出鮮紅的血來。

“什麽咬的,在哪裏?”

蕭山冷靜詢問,當務之急,是確定是什麽咬的,看這流出的血,鮮紅無異樣,並不像中毒的樣子。

雪娘看向房梁,那上麵有個大大的蜘蛛網,上麵趴伏著一隻比銅錢還大的花斑蜘蛛。

這麽高,雪娘是怎麽被咬的?

蕭山此時也來不及多想,脫下身上的衣服,身子拔高一躍而起,兩腿借助兩麵牆,登扶躍到房梁處,用衣服一甩將蜘蛛打落,然後跟著跳躍下來。

落地的那刻,地麵都似乎震了震。

雪娘已經被他的神勇驚住了,要知道,房梁可是好幾米高了,這身手,可真是無敵了!

蕭山去查看打落的蜘蛛。

“我聽說,長得花花綠綠的東西,都是帶毒的,我一定是中毒了。”雪娘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她怎麽覺得有點麻了呢?

“沒事,是雲斑蛛,毒性很小,清洗一下就好。”

蕭山將蜘蛛一腳踩死,拉著雪娘的手,到院子裏,舀起水來,反複清洗,過後,又將手指含進嘴裏,輕輕地吸吮。

雪娘隻覺得一股電流從指端傳進四肢百骸。

隨著他吐出一口血,再次吸吮,她的呼吸都要停滯。

這是她與男人最親密的一次接觸,觸感被無限放大,腦子都有些眩暈。

“好了。”

蕭山端詳了一下手指,傷口不大,唾液又有止血的作用,此時已經不出血了。

“我,我頭有點暈。”

蕭山皺了眉,又看了看手指,沒有發黑,血液鮮紅,沒毒啊?用指尖掐了掐周圍的嫩肉,“有感覺嗎?”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