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疼

“刺啦”一聲,清鋒一把撕開蘇蘭心的領口。

蘇蘭心發出一聲嬌喘,柔聲請求道:“師弟,你可不可以溫柔一些,師姐還是第一……”

蘇蘭心沒等把話說完,忽然察覺到不對。她睜開眼睛,看到了清鋒心疼、憤怒、痛苦、後悔等等情緒揉碎在一起的眼神。

清鋒看著蘇蘭心肩上滲血的紗布,自己的心頭仿佛都跟著滴下血來。他輕柔地將紗布一圈圈解開,房間裏雖然昏暗,但那傷口卻明晃晃地擺在他的眼前。

“師弟,我……我是怕你……”

“師姐!”清鋒打斷了蘇蘭心的話,“你化妝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臉色,你把身上弄得很香,是想蓋住傷口的血腥味,對不對?”

清鋒的聲音變得顫抖,不隻是聲音,他的身體也是抖如篩糠。

“師弟,我怕你擔心,所以才……”蘇蘭心想要解釋卻又不知怎麽組織語言,她放棄掙紮,將所有的話凝成了一句“對不起”。

“師姐,你為什麽總是和我說對不起?”清鋒神情痛苦,“明明你什麽都沒做錯,明明你是這麽好的人,明明你是為了我才受了這麽重的傷。”

“師弟,”蘇蘭心抬起右手撫摸著清鋒的頭發,“你別這麽想,我的傷不礙事的,等師尊回來,她會幫我治療的。”

“沈閉月不在嗎,她死哪去了?”

“師弟!”蘇蘭心握起拳頭,輕輕敲了敲清鋒的頭,“不許你這樣講話。”

“嗯,”清鋒點點頭,憐惜地問道,“師姐,你疼不疼?”

“當然疼啦,都被打穿啦。”蘇蘭心見事情已經敗露,索性實話實說。

清鋒道:“虧你剛才裝得那麽像,你這兩天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吧,”蘇蘭心自豪道,“師姐可是救了好多人呢。”

“那你是怎麽傷的?”

“是這次的目標弄的,不過你放心,師姐已經自己給自己報仇啦。”蘇蘭心有些心虛,轉移話題道,“先別說這些了,你先……你先幫我把衣服穿上。”

由於蘇蘭心身上纏了紗布,她並沒有穿肚兜之類的內衣,而是直接披上件外套就出了門。經過剛剛的風波,她的大半個上身還露在外麵,雖沒有露出關鍵的地方,但局部往往更能引人遐想。

清鋒剛才滿腦子都是關心與心疼,沒有注意別的東西。蘇蘭心一語驚醒夢中人,清鋒雖不想失禮,但還是忍不住看了起來,甚至還有種想要踮起腳尖低下頭的衝動。

“師弟……”蘇蘭心語氣嬌柔,“你再看我可生氣啦。”

“對不起師姐,”清鋒連連道歉,“我這就替你穿上。”

清鋒的手本來是很穩的,即使麵對凶猛的怪物時都很穩,可麵對著美麗的師姐,他的手竟然抖了起來。

“你是不是故意的呀?”蘇蘭心被蹭得發癢,嬌聲道,“你再這樣我真生氣啦!”

清鋒用了很長時間才將蘇蘭心的衣服穿好,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就像剛與人經曆了場驚險的廝殺一般。

“壞死啦你,”蘇蘭心使勁揉搓著清鋒的頭發,又道,“東西也給你了,我先回去啦。”

“不行。”清鋒急道。

“你……你還想幹嘛?”蘇蘭心弱弱地問道。

清鋒道:“我帶你去療傷。”

“可師尊不在,你能帶我去哪啊?”

清鋒想起自己曾廢掉蔚羞花的胳膊,可再見她時,她都能一劍斬下蟒頭,她一定是有很管用的療傷辦法。

“不是還有師叔。”清鋒道。

“師叔?”蘇蘭心的目光暗淡下來,低聲道,“算了吧,別去麻煩別人了。”

清鋒聽出蘇蘭心語氣不對,她絕不是怕麻煩,而是有別的原因。不過蘇蘭心的傷勢要緊,清鋒沒有多問。他拉起蘇蘭心的手,出門向秀女峰北方走去。

蘇蘭心任由清鋒牽著自己,心想這師弟真是什麽都敢做。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些事,清鋒隻會為了她才做。

清鋒一路向北,蘇蘭心猜到了他是要帶自己找蔚羞花。

看著清鋒著急的樣子,蘇蘭心滿足地笑了。

“算了,就陪他胡鬧一次吧,”蘇蘭心打定了主意,“等會蔚師叔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承擔就好。”

北豔宮朱瓦碧柱,即使是夜幕,也遮不住它豔麗的姿色。它就像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黑夜中。

清鋒二人已經距北豔宮的大門非常近,蘇蘭心卻見清鋒完全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那氣勢就像要直接破門而入一般。

北豔宮前,蘇蘭心拉住了清鋒,有些害怕道:“畢竟這麽晚了,還是先通報一聲吧。”

“嗯。”清鋒點點頭,“嘎吱”一聲將門推開。

妙筆宗,洗墨峰。

夏輕描哭得梨花帶雨,在自己的師尊麵前賣弄自己的慘狀。

“師尊,你怎麽才回來?徒兒好想您,有好多委屈想跟您說。”

墨傾看著自己徒弟光滑後背上的長長血痂,深陷的眼窩亮起猥毒的光。

“我的乖徒兒,發生什麽事了?”

“是玉嬋宗的賤人,她不光殺了淡寫師弟,還搶走了狼官人的屍體,”夏輕描哭訴道,“我本來是想用那狼毫做支筆,當作師尊壽禮的。”

“玉嬋宗……”墨傾咂咂嘴,一副向往的癡態。

“怎麽辦呀?”夏輕描轉過身,雙手圈住墨傾的脖子,“師尊的筆做不成啦,徒兒好傷心。”

墨傾伸手按上夏輕描的痂,夏輕描痛得哼叫一聲。

她的叫聲很是撩人,墨傾一時興起,竟直接將夏輕描的痂從頭到尾地揭了下來。

“啊……”夏輕描的叫聲不再撩人,而是變成了淒厲。

比起之前的撩人,墨傾似乎更喜歡這淒厲的慘叫,他忽然將夏輕描推到地上。

“師尊……徒兒好痛,可不可以等徒兒傷好了,您再……”

墨傾沒有理會徒弟的求饒,自顧自地舔舐著流血的傷口。

落宣城。

三名大肚子的少女被綁在柱子上,一名屠夫磨刀霍霍,想讓自己的殺豬刀再鋒利一些。

殺人是一件很難的差事,不光考驗技術,還考驗膽量。

老者在城裏尋覓了一天,才選了這個殺豬的屠夫,雖然他沒殺過人,但至少有著給豬開膛破肚的經驗。

在老者眼裏,殺少女可要比殺豬簡單多了,畢竟豬皮糙肉厚,少女卻是細皮嫩肉。唯一有些難的,就是能不能過了對同類揮起屠刀的那道坎。可是如果那少女已經不是少女,而是懷有魔種的魔,想必那屠刀便會很容易揮下,甚至揮刀之時心裏還會充滿了無窮的正義感,感覺自己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才犯了殺戒。

隻要是為了蒼生,不管是殺魔還是殺人,殺戮都會變得光輝聖潔起來,血腥也會散發出鮮花的氣味。

屠夫磨好了刀,準備為全城百姓的幸福屠魔。

屋外,一名魁梧的男人從空中飛下,手裏還提著一個年輕人。

魁梧男人一腳踢開房門,沒等老者與屠夫問其姓名,他就伸出兩隻大手分別罩上了老者與屠夫的臉。

“咣”的一聲一響即停,兩顆腦袋如兩個西瓜一般相撞破碎,緊接著便是“啪唧”的落地聲和“砰”的倒地聲。

男人走向被綁起的少女,分別摸了摸三個鼓起的小腹,笑著道:“成了。”

男人轉過身,又對他帶進來的年輕人道:“二狗,剖開她們的肚子,吃掉裏麵的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