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汪

王寡婦平時對清鋒很照顧,做飯什麽的也是按照他的喜好。就算他們不是親人,至少也算是朋友。此刻,王寡婦的頭在月光下明晃晃地擺在清鋒眼前,可清鋒就連爬過去為她闔上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笛聲停止,樹上的兩人緩緩飄落。那是兩個白衣勝雪的女人,一個身材高挑,一個小巧玲瓏。高挑的叫蔚羞花,一雙杏眼飽含情欲。她手中握著一隻白色笛子,顯然這場殺戮就是她造成的。

蔚羞花隨意地將王寡婦的腦袋踢開,腦袋滾了幾圈後在清鋒的麵前停住。

清鋒聞到了一股藏在血腥中的脂粉香氣。

“師尊,這還有一個活人。”小巧女子走到清鋒麵前蹲下,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對著他眨了幾下。

“這小子竟然能抵住‘亂神笛’的控製,不應該呀。”蔚羞花的聲音又酥又媚,語氣中帶著些許驚訝。

“師尊,他手裏拿的是什麽法寶,怎麽這麽奇怪?”小巧女子伸手欲觸相機,卻被蔚羞花喝住。

“別亂碰!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小巧女子嚇得縮回了手,顫聲道:“多謝師尊提醒。”

蔚羞花走到小巧女子身後,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清鋒,問道:“小子,你師承哪裏?手裏的法寶是什麽?”

清鋒斂起眼中的殺意,回道:“稟告仙子,晚輩是扶搖山春風派的弟子,今晚無意中路過此處,至於眼前這些……這些景色,我是什麽都沒有看見,不知仙子可否放晚輩離去?”

“春風派的弟子……”蔚羞花沒有相信,思忖道,“別人都受我笛聲影響,這小子卻能護住心神,不管是哪宗的弟子,恐怕都有些來曆。放走了終究是個隱患,還是直接殺了穩妥。”

小巧女子見師尊久久不答,心中已猜出師尊的想法,於是自作聰明道:“師尊,讓我殺了這小子吧,萬一給他放走,將今晚的事傳出,這‘亂神笛’恐怕會瞞不住呀。”

清鋒看著這外表單純可愛的女子,沒想到她的內心卻是如此狠毒。

“你說得不錯。”蔚羞花的眼中露出狠色。她抬起右臂,右手捏成劍指,指間凝出一道三尺長的綠色劍氣。

蔚羞花將劍氣對準小巧女子的後腦,一劍刺了進去。

一截綠色劍鋒從小巧女子臉上穿出,清鋒直接看傻了眼。

“噗呲”一聲,蔚羞花收回劍指,小巧女子臉上的傷口冒出鮮血,緊接著又是“噗通”一聲,女子倒在一旁。

“我的傻徒兒,你也看到了今晚的事,所以我也要保證你不會傳出去呀。”蔚羞花故作遺憾,隨即看向地上的清鋒,

“小弟弟,該到你啦。”

蔚羞花蹲下身子,指間的劍氣閃著慘綠色的光。

“真是張俊俏的臉呢,可惜我沒那閑工夫和你共赴雲雨啦。”蔚羞花將胳膊向後屈起,指間劍氣對準清鋒的額頭便刺。

“這些修士怎麽一個比一個惡毒,媽的,管它能不能打過,隻能先動手了。”清鋒思緒如電,眼看那劍氣就要刺到自己,清鋒將相機收起,如蜥蜴一般四肢齊動,瞬間退到百米之外。

蔚羞花見自己刺了空,不禁皺起眉頭,心想這是什麽功法,速度挺快,就是難看了些。

清鋒見自己躲過了這一劍,趕忙從地上站起。他與蔚羞花隔著黑夜對峙,月光照著兩人的臉。

“有兩下子。”蔚羞花嬌喝一聲,身體化成了一陣風,裹挾著碧綠劍氣再次刺向清鋒。

清鋒見狀,右掌成刀,迎向蔚羞花。

兩人身形撞上,蔚羞花的左側肩胛骨被刺穿,而她的劍氣卻在清鋒的心口處寸寸潰散,中食二指連同手掌一起向上折起。

“啊……”蔚羞花發出淒厲的慘叫,清鋒抽回右掌,後退兩步。

蔚羞花痛得眼淚直流,左臂無力地垂著,右手也接近全廢。她做夢也想不到,清鋒的身體居然會這麽硬、手掌會如此的利。

“我竟然這麽厲害嗎?”清鋒被自己嚇了一跳,“那女人手上都能冒光,這都打不過我嗎?”

在清鋒沒穿越之前,他經常看一些武俠片,硬功一般都是挨揍用的,擋擋小嘍囉的刀劍還行,遇到那種會冒光的武功根本就軟得像豆腐一樣,中看不中用。

在武俠世界觀裏尚且如此,到了仙俠世界那硬功更是不值一提。修仙法術動不動就移山填海,牛逼一些的都能給天幹開,清鋒沒想到自己竟然把修仙者虐了。

清鋒不住地打量著蔚羞花,又想道:“不能太大意,也許這女人隻是修仙界裏的菜逼。”

“報上你的名字、師承。”清鋒命令道。

蔚羞花見這小子一出手就廢了自己,心裏不敢怠慢,媚聲道:“奴家名喚蔚羞花,是秀女峰玉嬋宗的修士。”

蔚羞花聲音嫵媚,她的手段不隻有功法,還有自己的身子。尤其像現在這種半殘的狀態,說不定更能讓人心動。

“玉嬋宗?那不正好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嗎。”清鋒想了想,露出溫柔的笑容,道,“我今天可以饒過你,但是我要給你看樣東西。”

“什麽東西?”蔚羞花神情激動,心想隻要能活命讓她幹什麽都可以。至於報仇什麽的,就等回到宗門之後再說。

清鋒右手一晃,召出了相機,他調好畫麵,拿給蔚羞花看。

視頻裏是村民們自相殘殺和蔚羞花戕害徒弟的全過程。

蔚羞花看過後驚掉了下巴,她抬起右臂想要去抓相機,可右手在腕上掛著,根本動不了。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也別想著回去再找機會報複我,我可是有你的把柄,”清鋒笑容溫柔,接著道,“你也不希望今晚的事在修仙界傳開吧?”

“好弟弟,奴家哪有想著要報複你,你這麽厲害,姐姐想一輩子都跟在你身邊,做一條聽話的小母狗,任你怎麽處置都可以。”蔚羞花的聲音**至極,換成誰都無法抗拒。

可惜她遇到了清鋒,可惜她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

清鋒點點頭,微笑道:“狗是這樣的嗎?”

蔚羞花聽後,順從地蹲在地上,眼含媚態,吐出舌頭。

“汪!”

清鋒沒有被她的樣子**住,而是蹲下身子,奪過了她手中的“亂神笛”。

“起來吧,”清鋒將笛子別到腰後,又道,“跟我走。”

“汪!”蔚羞花表示同意。

清鋒走到王寡婦的人頭處,蹲下身子輕輕地將其捧起。他回頭冷冷地瞪了蔚羞花一眼,然後起身向著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