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傅時聿的身世另有隱情

兩人吃完早飯,一起出門。

到老宅的時候九點不到,各路車子已經把旁邊的停車場都占滿了,老宅門口都停滿了車。

從進門開始就一陣熱鬧。

傅時聿把時綏的手擱在臂彎裏,帶著她一起走進這座古色古香的宅子。兩人一出現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傅時聿目光疏離冷淡,一路沉默著略略點頭回應。

親戚客氣的客氣,忌憚地忌憚,因一年之中也就隻有大事才會見麵,彼此間並不熟稔,更不敢上前和他寒暄。

直到傅文舒的出現。

她站在湖的另一邊,卻在見到傅時聿的那一眼,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朝他飛奔而來。

時綏在那一刻終於明白,在傅家傅時聿似乎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即使是爺爺奶奶,也是尊敬有餘,親近不足。

唯獨傅文舒,可以破例靠近他,得到他的寵愛。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傅文舒對他真心,才能換得他同等甚至更多的回報。

時綏暗暗思量,同時想把手從他臂彎裏抽出來。

誰知男人另一隻手直接拽住她的手,麵無表情在她耳邊低聲道,“這裏沒有親戚,隻有敵人,不想被吃得骨頭不剩,最好跟緊我。”

他一本正經的語氣並不像在開玩笑。

可這又不太像正經話,畢竟是法製社會。

時綏抿唇笑,“你把傅家形容得這麽詭異可怕,隻怕奶奶聽到了要傷心。”

“不信?”

不是不信,是想象不出來。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頓住。

“想到什麽了?”

時綏仰頭,對上他的視線。

是。

她想到了和他差點被他那輛邁巴赫撞的那一次,雖然當時說是刹車失靈。

當時她也沒多想。

可她現在嫁入傅家已經也有些日子,自然知道司機和保鏢每次出行前都會檢查車子安全問題,出現刹車半路失靈的可能性非常小。

難道是傅家人做的?

傅時聿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懼意,眼神不由得暗了幾分,“發現自己心心念念嫁進來的地方不過如此,有沒有後悔?”

因為傅文舒的出現,時綏沒來得及回答。

她一把拽過傅時聿,親親熱熱地抱住他的胳膊,“哥,你怎麽現在才來?”

傅時聿淡淡地瞥了眼她的手,到底沒因為她霸道的舉動說些什麽。

時綏落後幾步,看著兄妹倆的背影,心裏回答著傅時聿剛才的問題。

她不後悔,沒有資格後悔。

老宅是百年前的王府改造而成,保留了原先的湖和花園,不過已經經過修葺,融合了古典與現代的元素。曲徑通幽處,是一棟老式洋房。

一些親戚看到傅時聿進來後,主動讓了路,傅時聿朝他們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傅容裏和沈蓁,徑自往老爺子房裏走。

這時一個西裝筆挺的人從裏麵走出來,朝傅時聿點了點頭,又朝傅容禮和傅容廉躬身道,“請各位進來,傅老先生有事交代。”

沈蓁垂在身側的手攥緊衣擺,擰著眉問了一句,“我們也要進去?”

“是的,還有少奶奶和大小姐,二小姐一起。”

傅文舒撇撇嘴,緊靠著傅時聿一起走進去。

時綏頓了一頓,和沈蓁不小心對視了一眼,又迅速挪開。

大家這時候心裏都有數,老爺子要宣布重要的事,一些旁支的親戚站在外麵竊竊私語,全都在猜老爺子準備立遺囑了。

事實也八九不離十。

大大小小都站在床前,老爺子的氧氣瓶已經摘了,手上還掛著點滴,略顯渾濁的眼睛掃視了一圈,才緩緩的道,“為什麽叫你們來,相信你們心裏也都有數。我們兩個老的歲數也大了,隨時隨地都要走,怕走了留這麽一大攤子,隻怕任由你們自行解決會把一個家搞得四分五裂,所以趁著我現在有口氣,把該說的都說了。”

“爸,您手術不是成功了嗎?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操心這些幹嘛?晦不晦氣?”傅容廉撇嘴道。

“現在不說,等我死了你們再去鬧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兄弟倆心裏的小九九。”老爺子神情有些激動,老太太在旁邊看得著急,連忙給他順氣,“慢點說。”

老爺子另一隻可以自由活動的手一揮,阻止了老太太的動作,他沉聲道,“遲早要分清楚,那就趁我現在還能做主的時候分了。”

“我把我在傅氏的15%的股份全部留給時聿,推他上總裁的位置。老大你有沒有意見?”

他這話問的是身為傅氏董事長的傅容禮。

照理這股份要留也該留給大兒子,可他直接給了唯一的孫子,雖然聽聽隻有15%,但這15%代表的財富無法輕易估算。

且加上這一部分,傅時聿已經成了最大的股東。

這話一出,傅容禮還沒開口,傅容廉立刻沉了臉,“爸,你還有孫女,怎麽能如此厚此薄彼?”

“文琪已經嫁人,嚴格說起來是陳家的人,隻是她仍是傅家的女兒,又在傅氏任職,該給她的一分不會少,你奶奶的2%股份會平均分給幾個小輩。”

傅容廉閉了嘴,他也知道他沒法和傅時聿掙,誰讓他沒有兒子。

沈蓁站在一旁始終沒有開口,沉默得像個隱形人。

老爺子又把一些股票債券固定資產平均分配,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份,包括剛加入傅家的時綏。

一聽時綏也在內,沈蓁忍不住了,尖聲質問,“允致也喊了二十年的爺爺奶奶,他就什麽都不配得到?

“你閉嘴吧!”傅容禮扯了扯沈蓁,誰知被她一把甩開,“他從懂事起就隻知道你這個父親,和親生兒子有什麽區別?有爸媽這麽薄情的嗎?”

“你也不用生氣。”老爺子冷聲打斷她,“你這些年做的事我都看在眼裏,給允致留的你早就準備得差不多了。”

沈蓁臉色一僵,繼而慘白。

她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竟然別人都是知道的?

“我給允致留了一套房子,娶媳婦用的錢也都準備著,你若還不滿意,不要也罷。”

一套房子少說也要上千萬,何況這些年對他的悉心栽培,其實到哪裏去說都不會說老爺子冷血。隻是傅氏龐大,和傅時聿比起來,分不到一杯羹的自然眼紅。

老爺子說了幾句已經用盡了力氣,眾人都退出了房間,隻有傅時聿被留下單獨說話。

時綏這是第二次來老宅,第三次見傅容禮。

雖然當初是他答應了這門婚事,但時綏憑這三次對他的了解來看,他答應婚事的原因並不是隻是為了挽救傅氏下跌的股價這麽簡單。

傅容禮朝她點點頭,時綏頓了一下,走過去。

“我和叔叔說幾句話,你先去二樓書房等我,我找你有事談。”

時綏不知道傅容禮找她有什麽事,但仍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拾階而上,到了二樓才發現房間有一排,於是她一間間找,經過洗手間時,恰好聽到了傅時聿三個字。

她下意識停了下來。

二樓沒什麽人,所以她們在洗手間裏斷斷續續傳出來的聲音還算清晰。

“剛才看到沒,老爺子肯定是準備立遺囑了,我之前探過老太太口風,這唯一的孫子啊是最大的贏家。”

“你說他走了什麽狗屎運?原本和傅家已經無緣了,誰知他那個媽厲害,硬生生把他逼回了傅家。”

“所以說啊,這都是命,命裏該是他的。如果靳南沒出車禍還在世的話,傅氏怎麽可能輪得到他?”

“你說傅靳南的死會不會和他有關?”

“不會吧?聽說他們兄弟關係很好。”

“知人知麵不知心。”

兩人肆無忌憚的談論著,完全沒想到不會有人來的二樓還有另外一個人。

時綏皺眉聽著這個八卦。

傅時聿的身世另有隱情,他是後來才回的傅家?

而另一個名字是——傅靳南?

是傅時聿的哥哥?

他死了,所以傅時聿才會成為繼承人?

這一段對話裏信息量太大,以至於時綏半天回不過神來。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時綏瞬間清醒,往旁邊房間的門後退了過去,誰知嘴巴上突然捂來一隻手。